君华宸满眼都是肃杀,仿佛刚刚温柔哄睡叶苏落的人不是他。
许经业在睡梦中,甚至都没来得及睁开眼,就被掐晕了。
玉蓉连忙跟上来:“王爷,您这是……”
君华宸挺拔修长的身影被月色勾勒的更冷冽,漆黑瞳仁只有淡漠:“你继续盯着,本王把人带回去亲自审问。”
玉蓉愣了半天,品出几分滋味:王爷觉得进度太慢,怕累着小姐,所以亲自动手了?
许经业是被疼醒的。
他觉得自己浑身疼的像是骨头都断了,冷不丁睁开眼,就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君华宸。
他惊恐的环顾四周,发现这是一间密室,就更害怕了。
“安……安王这是要做什么?!我要是真死在安王府,您也难辞其……啊!”
话都没说完,君华宸就手握长剑,刺进了许经业的胸口。
“本王没有落儿那么善良,所以管好你的嘴。”
许经业疼的浑身抽搐,只觉得眼前男人如罗刹般恐怖。
君华宸心情并不好,一想到因为这种人,打断了他和落儿白天的亲热,眼底就更凉了。
“你身上这些药,都是从哪里来的。”
许经业慌忙往身上摸,才发现自己连
睡觉都不离身的救命丹药,全都被拿走了!
他刚要开口,长剑就横在了脖颈。
君华宸眼眸幽深沉郁:“想好了再说,本王不介意先杀了你,再自己去查。”
许经业被脖颈上冰凉的触感吓疯了,他哆哆嗦嗦开口:“是……是那位大人主动给我的。但草民从没看到过那位大人的脸,他一直戴着面具。”
“那位大人说,这些药能够解决任何问题,草民被灌了哑药,也是用这些药治好的。我夫人的病也是。”
君华宸又问。
“此人如何与你联系?”
剑刃又逼近一瞬,皮肉被刺破,有温热的液体滚落。
许经业险些要晕过去,尖叫一声:“他给了我这个东西,说如果有消息,可以拿着这个去茶楼,他自然会出现。”
一块质地并不算好的玉佩,但花纹很特殊。
君华宸接过来,继续看着他。
许经业惶恐的搜肠刮肚:“这位大人找上我的时候,给了我一笔钱,只说让我来找安王妃的麻烦。还说,闹得越厉害给的钱越多。”
“闹完第一次的时候,就给了我这些药,说是报酬。上次闹完,就……就把我儿送去了崇文馆念书。”
君华
宸哂笑一声。
原来如此。
背后那人很聪明,不经常露面,但会在这些棋子达成他的要求后及时给奖励。野心是越喂越大的,当这些人尝到甜头,只会变得越来越猖狂,动杀心也只是迟早的事。
许经业感觉脖子上一松,这才连滚带爬的跪下来磕头。
“王爷,草民已经把自己知道的全说了,还请您放过我吧!我承认自己贪财自私,但说到底,我并没有真正伤害安王妃,顶多就是气了她而已。”
“更何况,她还把草民毒哑了一次,草民甚至都还没去报官!”
君华宸扯了扯唇角:“这么说,本王还应该感谢你?”
叶苏落这边,在短暂睡了一两个时辰之后,忽然惊醒了。
她擦了擦额角的汗,下意识去找君华宸,却发现他根本不在房间。
叶苏落有些狐疑,草草穿好衣裳就推门出去。
然后,她听到了短促尖锐的惨叫声,
她愣了一下,循着声音推开门。
“吱呀”一声。
屋内光线并不算亮,君华宸侧身站着,脚边是已经断了气的许经业。
叶苏落推开门的时候,男人正低头擦拭长剑上的血迹。寒光折射到男人眼眸,将他衬
得愈发绝情冷淡。
听到声音,君华宸缓缓抬起头,眼底的冷意消融,浅浅勾起唇角:“抱歉,吵醒你了吗?”
“下次我会先把人的嘴捂住。”
他脸上并没有沾染任何血迹,只眼尾殷红,眸中赤红。
更显妖冶。
叶苏落其实很厌恶血腥气,但在这一瞬,她被男人过分俊美的面容吸引,连地上的血都顺眼了许多。
“你怎么还亲自动手了?”
她抬脚往里走。
君华宸把长剑收起,仔细净手后,才过来牵她的手:“你这几日太累了,按照他们的说法,估计还要再来烦你好多次,索性杀了。”
更何况,搜罗了这么长时间许家的罪名,许经业死的不冤。除了对自己亲女儿做出那等畜生事,他曾经还和病重的许夫人联手,装作需要帮助的样子,专门骗不谙世事的穷苦小姑娘回去,再肆意凌辱索取。
遭此毒手的,至少有七八个。
想着,君华宸把几个小瓷瓶递过来:“这是在许经业身上搜到的所有药丸,根据他所说,自己的哑和许夫人的病,都是吃这些吃好的。”
叶苏落很谨慎的闻了闻,彻底僵住。
这个人的医术,应该和她不相
上下,甚至这些药材的组合,有些连她都没想到。
难怪她灌了许经业一瓶哑药,却被轻轻松松治好了。
叶苏落眼底带着几分阴郁:君华宸中的毒,怕是比她想象中更棘手了。
君华宸又开口:“许子锐也进了崇文馆,所以可以顺着这条线索查。”
叶苏落应声。她就知道君华宸能动手杀人,肯定是思虑周全之后做的决定。
但其实——当时冲动占了大多数,君华宸只想给自己的王妃出出气。
接下来的几日,京城里喜气洋洋,裴紫荷和君宴离的赐婚传的人尽皆知,最开始还有人在说裴紫荷和君华宸的事,但渐渐地,因为皇宫和裴家都热热闹闹的准备各项事宜,也就没人再说了。
裴紫荷又扬眉吐气了。
但有件事,一直萦绕在裴紫荷和裴家人的心中——裴紫荷往后很难受孕。
这对于往后很有可能母仪天下的太子妃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事。
裴紫荷辗转一圈,最终求到了叶苏落的头上。
叶苏落看到正厅里的裴紫荷时,哂笑一声:“裴小姐不是说,我唯一拿得出手的也就是医术,不稀罕与我说话。”
“那今日,是在自打脸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