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让君华宸说中了。
叶苏落第二日刚睁眼,玉蓉就进来伺候她梳洗吃饭,君华宸安静的在旁边陪着,时不时发表意见。
“这件杏黄色的衣裙很漂亮,就这件吧。”
甚至,他还帮忙搭配了一件水红色的披风。
叶苏落:“……”
君华宸向来很热衷于亲力亲为。
要不是玉蓉打不过君华宸,估计两个人一天能为了她打八百遍。
这个时辰,大臣们已经下了早朝。君华宸因为身中剧毒,所以这些时日免去了早朝,能和她一起慢悠悠收拾。
两人被引到了内殿,裴弘实已经等候多时。很快,裴紫荷也被大理寺的人带了上来。
大理寺卿拱拱手:“回禀陛下,两年前的那次宫宴,裴小姐和安王的事情已经调查完成。”
君丰晟缓缓睁开眼,没说话。
裴紫荷听到调查完成,再次挺直腰杆:“陛下,您说过,只要真相大白,小女说的是真的,您就会为我和安王赐婚,此话可还作数?”
裴弘实也看过来。
皇帝点头:“自然。”
裴紫荷松口气,又朝着叶苏落的方向挑衅似的笑笑。
她终于能把这该死的贱人赶出安王府了!
等她成了安王妃,这
些日子她受过的苦,都要千倍万倍的报复给叶苏落!
或许……还有另外一种折磨人的法子。
裴紫荷眼底闪了闪,又拱手:“陛下,小女这些日子在牢狱里想了很多,觉得自己还是过于偏激了。臣女提议,即便我和安王有了夫妻之实,您赐婚之后,也可以让叶苏落留在安王府。”
“只是让她从正妃变成侧妃而已,至少还有一条生路,不必被人耻笑的太厉害。”
说这话时,她看向叶苏落,像是个胜利者般,高高扬起头。
裴弘实也接话:“不错,郡主毕竟还是郡主,就这么被狼狈赶出安王府,的确有失身份。紫荷既然如此宽仁,容得下郡主,这是好事。”
叶苏落乐了。
结果都还没说呢,两个人就给她安排上了?
等父女两个人叭叭完,叶苏落慢悠悠开口:“实在不行,你们等大理寺卿说完,再安排呢?”
“说不准灰溜溜离开的是你们。”
裴紫荷一听这话,整个人都来气:“你胡说!我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你想象中的情景绝不会出现的!”
“你就是嫉妒我和安王之间的关系!”
说着,又看了一眼大理寺卿,双手叉腰:“行,不见棺材不
落泪是吧?叶苏落,本小姐今日就让你死个明白!心甘情愿当侧妃伺候我!”
裴紫荷扬了扬下巴:“大理寺卿,您调查的结果如何?本小姐没说谎吧,当日我和安王的的确确在宫中有了肌肤之亲,而且……”
她脸色微红,手轻轻放在自己小腹的位置,“还有了他的骨肉。只是可惜,没能保住……”
整个内殿都安静下来。
大理寺卿往皇帝的方向看了一眼,见他点头,这才开口:“回禀安王、安王妃、裴大人、裴小姐,当日宫宴,和裴小姐共度一夜的,并不是安王。”
裴紫荷笑起来:“叶苏落你听见没有,我和安王……”
笑到一半,她猛地意识到什么,瞪大眼睛,尖叫出声:“你说什么?不是安王?!”
大理寺卿跪在地上,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是,此事我们整个大理寺核查了好几遍。当日安王的确饮酒过多,但他喝醉之后就回了自己的院子休息。”
“这一点,当日很多宫人都能作证。”
裴紫荷脑子里“嗡”的一声!
这些日子她抱着多美好的愿望,现在就有多可笑!
她惊恐的摇头:“不,不可能!当时肯定是安王!”
裴弘实也慌
了神:“微臣没有质疑大理寺的意思,可……小女绝不会拿自己的名声开玩笑,这件事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当时他也亲眼看见两人互相搀扶着进了客房,怎么可能……
大理寺卿的声音很淡漠:“正是因为你们太过笃定,所以我们核查了多遍。所有证据都显示,当日和裴小姐共处一室的男子,另有其人。”
裴紫荷腿一软,猛地跌坐在地上!
另有其人!
不是君华宸!
可当晚,她明明……
裴紫荷忽然想起来了,当日她感觉男人声音不对,男人说是因为喝多了酒。再加上她又心虚又害羞,男人还刻意遮掩,她并没有看到男人的正脸!
只是因为衣袍身形很相似,所以她直到刚刚,都信誓旦旦当晚是君华宸!
裴紫荷只觉得耳边炸开一道惊雷,将她这些日子的炫耀和挑衅,都衬托成了笑话!
她眼眶一红,朝着君丰晟的方向磕头:“可是陛下,臣女是真心喜欢安王的,否则我这两年也不至于在外漂泊。”
“我承认自己做错了事,不识药理,才害的安王置身危险。可臣女敢对天发誓,我从没想过要害安王!”
裴弘实身形晃了晃,也跪下来。
“陛下,小女对安王用情至深,她把自己最好的两年都耗费在给安王求药上,还多次受伤遇险!”
“诚然,小女有错在先,可……还请陛下看在小女一片痴心的份儿上,成全她吧!哪怕是做个侧妃,小女也甘之如饴啊!”
裴紫荷猛地抬头,刚要反驳,就对上裴弘实的眼神。
她心领神会,再次叩头:“陛下,臣女甘愿做侧妃,伺候安王和郡主左右!哪怕只做个侍妾,臣女也无怨无悔!”
如今的情形,已经容不得她挑三拣四。
她现在最主要的目的,是先嫁进安王府,剩下的事,都等进了安王府再说!
叶苏落被两个人给逗笑了。
“是谁发毒誓,说早早就和安王有了夫妻之实,还有了安王的孩子?又是谁借着这点破事,日日去府上羞辱挑衅本王妃?”
“以及……是谁说,如果当年的人不是安王,就绝不再纠缠的?”
裴紫荷气的双目猩红,猛地抬起头。可在触及到君华宸漆黑的瞳仁时,又涌出泪来:“难道爱是能藏住的吗?”
“我整颗心都属于安王,就算嫁给别人,我整颗心也都是安王的!为了避免棒打鸳鸯的悲剧,郡主你为什么不能大度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