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紫荷根本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厉害!
什么专门下毒,什么一伙的,她怎么听不懂了?
她恶狠狠瞪了叶苏落一眼,又仓皇磕头:“陛下明鉴,小女绝无谋害之意!”
她可是裴家千金,凭什么抓她?!
叶苏落并没有再开口,只是沉默的帮君华宸擦拭脸上的血迹,又小声和魏京墨讨论了后续治疗。
毒已经进了血液,他们这两个时辰做的事,也仅仅只是护住了心脉,逼出了一部分毒素而已。
可造成的伤害不可逆,只能通过后期进行补救,花费大量的时间、财力,找寻来各种昂贵的药材,才能调理到健康状态。
魏京墨也觉得棘手,犹豫许久才开口:“这样,等回去之后,我让你外祖父也来帮忙看看,说不准能找到更好用的法子。”
叶苏落垂下眼帘,轻轻应声。
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大殿上,一时间只剩下叶苏落和魏京墨很小声的讨论声,其余人都不敢说话。
裴紫荷小心翼翼瞥了皇帝一眼,见他脸上没有多少怒气,悄悄松口气:她就说嘛,怎么可能只凭叶苏落三言两语,就把她押入大牢呢?
想到这里,她再次挺直了腰杆,佯装关切的样子:“郡
主,你们还需要什么?如果是我能做到的事,我一定尽力弥补!”
“我也没想到事情……”
话还没说完,君丰晟就开口了。
“来人,把裴紫荷带下去,押入大牢,严刑拷打,务必审问出她的幕后主使,和给她药的医者是谁!此案,全权交给大理寺负责!”
裴紫荷脑子里“嗡”的一声!
什么?要把她抓走?!
她惊恐的摇头:“不,陛下饶命啊,臣女是冤枉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啊!”
裴紫荷被狠狠推倒在地,又被毫不客气的拖走了。
她拼了命的挣扎,又往叶苏落的方向伸手:“我错了,我不该不听你的话,你和陛下求求情好不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叶苏落淡漠的看着她被抓走,这才朝着皇帝的方向拱手。
“给安王下毒,事关重大。而且,看安王的毒发速度,还有对身体的破坏程度,倘若这位下毒者一直藏在暗处,对皇宫所有皇子以及……您和皇后娘娘来说,都是隐患!”
“一旦中毒,后果不堪设想!”
其实叶苏落更想说,这次暗算君华宸,给君华宸下毒的人,应该就是两年前在战场上下毒暗算君华宸的人。
但她一时半会
摸不清皇帝的心思,又担心打草惊蛇,所以只能把其他的后果添油加醋说的严重些。
果然,皇帝的脸色变了。
他站起来,挥了挥手:“来人,把这些太医带下去,杖责一十,以儆效尤。”
太医们哆嗦半天,心终于落了地,纷纷跪下磕头:“谢陛下开恩!”
他们还以为,今日要死定了!
看着脸色已经稍稍恢复正常的君华宸,所有人都狠狠松了一口气:今日要不是有叶苏落和魏京墨在,他们这些人的脑袋,恐怕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所以一群人,对往后要听两个人的话没有半点异议,甚至还觉得庆幸。
等他们都离开,皇帝才开口:“此事,的确事关重大。朕会交代大理寺那边严查,至于裴紫荷嫁入安王府的事……等宫宴那晚的调查有了结果再说。”
叶苏落这才放了心,拱拱手离开。
回到安王府,君华宸还在昏迷中,她才刚写好药方,吩咐玉蓉去药芳园拿最好的药材,外面就传来通报,说裴大人来了。
叶苏落扯扯唇角:来的倒是挺快!
裴弘实怒气冲冲进了正厅,看向叶苏落的眼神,透着满满杀机!
“安王妃!你就算是对紫荷再不满,也不该陷害
她,让她锒铛入狱!”
“像你这种蛇蝎心肠,怎配得上安王殿下?!”
叶苏落:“?”
陷害?裴家这些人,没毛病吧?
她笑眯眯的看向裴弘实:“裴大人怎么还避重就轻呢?分明是裴小姐蓄意谋害安王,若非今日我和魏大人在,安王当场就能一命呜呼!”
“就算我们全力抢救,安王到现在都还生死未卜,你告诉我这叫陷害?!”
她步步紧逼,眼底寒光迸发。
“我若真有意为难,你以为裴紫荷到现在还有命?!”
谋害皇子,轻则入狱,重则……诛九族!
听到叶苏落的这几句话,裴弘实脸色一白:“你说什么?谋害?!”
他在听到下人来报,说裴紫荷被抓进牢狱,就怒气冲冲来找茬了,根本就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如今,他整个人都在恍惚:“不可能!紫荷对安王情谊极深,怎会谋害他!”
叶苏落挑眉:“你是在质疑陛下的眼睛,还是在质疑整个太医院的太医们都是瞎子?”
“裴紫荷求来的那枚神药,是专门针对安王的剧毒!如果安王一直醒不过来,你们整个裴家,都等着掉脑袋吧!”
裴弘实彻底僵住!
毒药……难怪……
他惊恐的摇摇头,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紫荷绝不会做这种事的,这其中肯定有误会。是不是你故意栽赃,是不是你从中动了手脚?!”
他怒吼着,抓着叶苏落就要动手。
叶苏落一脚把他踹开,紧接着抬手就是一巴掌!
“裴大人,你该不会忘了,本郡主不仅有正儿八经的官职,还有御赐金腰牌了吧?”
“我今日只要没打死你,就不算逾越!”
一脚,直接踩断了裴弘实的小臂,叶苏落居高临下看他:“裴大人,当年你故意派人去刺激我娘的时候,想到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吗?”
裴弘实猛地抬起头来,眼底带着惊恐:她怎么知道的?!
想到叶苏落疯了一样的针对唐家,如日中天的唐家直接就彻底垮台,他就忍不住的恐慌。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叶苏落你是不是疯了,现在动不动就栽赃别人害死了你母亲是吗?!”
“天底下难道只有魏薰儿一个死人?你到底还要借着她的名义害死多少人?!”
叶苏落把裴弘实的恐惧尽收眼底,唇角微微勾起。
“那抛开这一点不谈,我们来谈谈两年前宫宴的事吧。想必裴大人应该有很多精彩的事情要和我说,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