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都还没说话呢,侍卫就激动的出声:“这怎么可能,我亲眼看到……”
话都没说完,君丰晟就不耐烦的打断他:“你是想说,赵太医撒谎了?!还是想说他医术不精?”
侍卫狠狠的抖了一下,慌忙磕头:“属下不敢!”
可他亲眼所见,叶苏落这个贱人把大皇子踩在脚下,还给下了毒……
哦对了,还有毒!
“安王妃还给大皇子下毒了!众目睽睽之下,她竟然敢……”
赵太医松开君风易的手,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可大皇子根本就没有中毒。”
侍卫脑子里“嗡”的一声!
没中毒,没受伤?
他惊恐抬头,就对上叶苏落笑盈盈的视线。
侍卫恼羞成怒的扑过去:“是你对不对!?全都是你干的!”
“你把大皇子肋骨打断,又用医术治好!你早就想到我会告状……啊!”
叶苏落一脚踹在他心口,直踹的他吐血。
“一个小小侍卫也敢诬陷本王妃,说!是不是大皇子指使你这么做的?!”
君丰晟的目光也幽深起来。
侍卫又惊又怕,想起大皇子的惨状,和叶苏落刚刚的嚣张,又迅速稳住心神。
“可大皇子身上还有
剑伤!这么多血总不是假的吧!”
他朝着皇帝的方向砰砰磕头。
“陛下,卑职人微言轻,虽不知安王妃用了什么障眼法,但伤口做不了假啊!”
叶苏落已经开始看戏了。
她给君风易下的毒,虽然是故意折磨他的,但也有治疗的效果。后面轻飘飘洒下的解毒药粉,不仅把前面的毒解得一干二净,甚至连他微微裂开的肋骨都能愈合。
再说了,她下手从来都有数。打伤哪里,伤到什么程度,控制起来轻轻松松,想不留下痕迹更是小菜一碟。
她早就猜到君风易绝不会放过这个折磨她的绝佳机会,所以故意下手很重,故意挑了带很好药效的毒药,就是在给他设圈套。
这样他和侍卫一定会闹个不停,赵太医会当场拆穿他们的闹剧。
最终目的,就是动摇君风易在皇帝心里的信任和形象。
让叶苏落没想到的是,君风易这个蠢货竟然还自己刺了几剑,真是——
帮大忙了!
叶苏落强忍着笑意,清了清嗓子:“本王妃就问你一句,你确定这剑伤是我刺下的?”
“前面你污蔑我下毒,又攀咬我恶意打伤大皇子,如果这次你乖乖说实话,这些都可
以一笔勾销。”
侍卫愣了一下,咬着牙恶狠狠道:“就是你刺的!我亲眼所见!”
“安王妃,你不能仗着自己地位高,就威胁卑职吧?!”
他说的那叫一个正义凛然。
“大皇子到现在还昏迷不醒,你却在这里大放厥词!这难道公平吗?!”
“他天生体弱,又被送往邻国为质,现在好不容易回来,您却因为某些原因容不下他,不惜直接杀人!”
“大皇子做错了什么?!安王妃您没有良心的吗?”
叶苏落算是看出来了,这些人浑身上下嘴最硬。
君丰晟审视的目光落在叶苏落和君华宸身上,又看向赵太医。
后者拱拱手:“回禀陛下,一共有三处剑伤,刺得很深。幸好发现及时,否则有可能会因为失血过多而……”
侍卫松口气:幸好大皇子聪明,要不是他故意刺了那几剑,今日恐怕还真要让叶苏落这个贱人逃脱了!
他说话更有底气了:“安王妃,你还有什么话说!”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叶苏落身上。
她不慌不忙:“让我们先来检查一下,大皇子的伤口是不是自己刺伤的吧。”
侍卫猛地抬头。
叶苏落笑眯眯的朝他挑
眉:“怎么,你和大皇子如此无知,竟不知自己刺伤,和别人刺伤的伤口截然不同吗?”
侍卫眼底满是惊恐,脸色骤变。
但很快,他又梗着脖子:“安王妃!你总有理由狡辩,就算是要检查,你的话也不能信!”
他怎么没听说过伤口还有区别!
赵太医却在这个时候点头:“安王妃说的没错,只是验伤更多是仵作的专长,微臣不是很懂。”
仵作。
两个字就让侍卫彻底找到了理由:“大皇子只是昏迷了,又不是遭遇不测,怎能让仵作来!?”
“安王妃,这就是你打的主意吗?你是在故意羞辱大皇子吗?!”
叶苏落慢悠悠扭头看他,皮笑肉不笑:“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侍卫还想说什么,余光瞥到皇帝阴沉的脸色,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但心里已经认定:叶苏落完蛋了!
皇帝最是忌讳和“死”有关的东西,又对大皇子的身体抱有愧疚,叶苏落现在的每一句话,简直就是往皇帝的肺管子上踩!
屋内陷入诡异的安静。
君丰晟威严的目光落在叶苏落身上:“安王妃,你敢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么?”
“如果找来仵作验伤,
却发现大皇子的伤就是别人所刺,你当如何?”
叶苏落提起裙摆跪下来。
“回禀陛下!倘若我扯谎,陛下可以按照欺君之罪惩处。”
赵太医一惊,连忙想要阻止。
叶苏落却在这个时候抬起头:“但相应的,倘若大皇子是自己刺伤,却让侍卫污蔑给我,还请陛下从严处置!”
君华宸朝着赵太医的方向摇头,示意他不必劝。
皇帝目光落在昏迷不醒的君风易身上,嗓音低沉:“准。”
仵作是从太医院找来的,赵太医哪里敢触皇帝的霉头?找了一个会验伤但是还没验过尸体的太医。
侍卫的手心出了汗,尤其是屋内半点声音都没有时,他心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但他安慰自己:哪里有叶苏落说的那么神,伤口只是一道痕迹而已,血淋淋的看不清,怎么可能分得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侍卫瞥了一眼和他一样跪着的叶苏落,唇角微微勾起:他就说了吧,伤口怎么可能验的出……
“回禀陛下,从伤口的走势、形态和位置来看,的确是大皇子自己刺伤的!”
太医大步走到侍卫面前,指着他腰间的佩剑。
“应该就是用这把剑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