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林放轩。
多日不见,男人神情憔悴。但让叶苏落意外的是,他明明被挑断了手脚筋,如今竟然也只是坐在轮椅上,手是能活动的。
而且……还能说话。
叶苏落眼眸微微眯起来。
林放轩顶着所有人的目光,操纵轮椅进来:“诸位有所不知!林溪玉能够继承皇位,就是叶苏落的手笔!”
“她外祖父中了毒,需要用我们西平国的传国之宝来当药引!所以她才会不遗余力的帮林溪玉,想借她之手拿到凌御草!”
几句话,在朝堂上炸开。
所有人都看向林溪玉,又看看她身后的叶苏落,脸色阴晴不定。
叶苏落淡定极了:“林放轩,构陷污蔑是要付出代价的。”
男人眼底扭动着疯狂,恶狠狠盯着叶苏落:“我说的难道有错吗?叶苏落,你不会以为我这里没有证据吧!?”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太医何在?!这是林霜缀当年给她外祖父下毒的毒方!你们一看便知!”
只要太医们研究出解药的确需要凌霜草,叶苏落就完蛋了!
林放轩瞳仁迸发出强烈的恨意:这些日子的折磨让他生不如死,他恨不得把叶苏落抽筋
扒皮,敲骨吸髓!
而且!他给自己留的最后一颗救命药丸,就这么消耗掉了!他一定要把叶苏落抓住,逼迫她给自己做更多这种救命药!
很快就有太医上前,接住药方。
因为事情比较严重,七八个太医在大殿上围着药方研究。
冯大人看向叶苏落的眼神愈发不友善,只希望太医院这边真的能研究出点什么,这样就能连累林溪玉,最后重新选皇位继承人了!
虽然林放轩看上去还没痊愈,但……既然能坐起来也能活动,说明很快就能彻底好了。
林溪玉和叶苏落就站在风暴中心,谁都不紧张。
君华宸更是哂笑一声:这群西平国的蠢货,该不会觉得自己很聪明吧?
且不说叶苏落出色的医学才能,只有她能研究出解药。就单说这几个太医早早就跪在地上发誓,尊林溪玉为新帝,这件事也不可能会出岔子。
但林放轩和冯大人他们不这么想。
他们看这群太医一会皱眉,一会恍然大悟,一会大声讨论争执,一会又安安静静的写着什么,就觉得这件事有戏。
叶苏落和林溪玉对视一眼:果然是一群戏精,比抢救皇帝的时候演
的还好。
讨论声终于停了,林放轩露出胜利的笑,得意朝着叶苏落挑衅:你!完!了!
为首的院使跪在地上:“根据我们的研究,此毒方无解。就算叶苏落医术超群,能想出解药,药引也绝不可能是凌御草。”
林放轩的笑僵在脸上:“为何?!”
叶苏落分明就是冲着凌御草来的!
太医院使擦了擦汗,看起来不是很想说。
林放轩厉声呵斥:“有话快说,若我查出你嘴里有半句假话,小心你的脑袋!”
院使这才跪在地上,磕了个头:“诸位有所不知,凌御草的确是我西平国传国之宝。但……但这是一味剧毒的药草。别说是拿走,就算靠近,都会中毒!”
“百年前战争中,先祖曾以凌御草为药引,做出剧毒,毒死了邻国的所有将士,不战而胜,这才将凌御草定为传国之宝。”
大臣们倒吸一口凉气!
这段辛秘很少有人知道,更不知道传国之宝竟然是一株……剧毒的药草!
林放轩更是蒙了,他咬紧牙关,显然不肯接受事实:“可你们应该也知道以毒攻毒这个法子,万一叶苏落是想要用这种办法给自己外祖父解毒
呢?”
院使已经很克制自己的情绪了,但最终还是有些忍不住。
“以毒攻毒的确是个法子,但有两个前提,第一是此人身体底子不错,能够承受住毒素侵蚀。第二……两个毒的差距不能太大。”
“但您刚刚说了,中毒的是叶苏落外祖父,老人绝对扛不住这种毒素,只会一命呜呼。且,此剧毒太过霸道,绝对不能当做以毒攻毒的药引。”
见这些大臣们都听得似是而非,院使又道。
“当年先祖只是用了凌御草的一片叶子,就将邻国所有将士全部毒死,一个活口都没剩下。”
“且,为了摘下这片叶子,牺牲了当时几乎整个太医院的太医。”
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如此剧毒,怎么能当药引?简直是无稽之谈!
林放轩也没想到真相是这样,更没想到凌御草是这种剧毒,连碰一下都有可能死。
所有计划和准备好的说辞被彻底推翻,他很想再说点什么,就听叶苏落开口。
“林放轩,你一直针对我,试图给我安上各种莫须有的罪名,到底意欲何为?”
“你该不会以为把我扳倒了,林溪玉就孤立无援,你就能顺理成章
的抢夺皇位吧?”
她看上去脾气很好,脸上带着迟疑,“可你名不正言不顺,谋权篡位,哪里来的底气?该不会是冯大人支持的吧?”
矛头直接对准刚刚拱火的冯大人。
后者脸色一变,慌忙否认:“这话可不能乱说,微臣刚刚虽然站的反对,却也服从了大部分人的意见!”
他说着,又迅速拉远了自己和林放轩的距离,生怕被波及。
早知道传国之宝是这种剧毒,他打死也不会相信林放轩的鬼话。
叶苏落又看向林放轩:“你呢,还有什么话要说么?”
男人面有菜色,最终垂下眼帘:“既然真相是这样,那的确是我多虑了。”
他后悔自己迫不及待过来想要揭穿叶苏落了。早知是这样,他肯定会呆在自己的住处,等伤全部养好之后,再打叶苏落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现在——
一步错,步步错。
林溪玉在这个时候开口了:“皇兄,你肆意污蔑苏落姐姐,不是一次两次了。既然你屡教不改,就该得到应有的惩罚。”
她以绝对保护的姿态将叶苏落护住,眼中迸发出威压。
“我现在让你自扇耳光,你可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