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头,他把千亿药方都给你了,我吃几颗糖你还不愿意了?”
沈清影香腮气鼓鼓的,与苏雨瞳打闹起来。
银铃般的笑声充斥整个小院,走到门口的母亲聂蕙兰,见到这一幕,眉宇间的哀伤也被冲淡几分。
她柔声呼喊:“北儿!”
“聂妈!”
沈清影喊妈贼溜。
苏雨瞳被她卷的羞涩道:“聂妈……”
“哎,好姑娘,你是雨瞳吧。”
聂蕙兰眼中满是慈爱,上前握住苏雨瞳的小手,在院中聊了许久,反倒是亲儿子被晾到一边。
对此,陈北也不在意。
他性子本就喜静,不过隐隐猜到老妈过来可能有事,主动问道:“妈,你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瞧我记性,看见雨瞳就忘记了正事,你舅舅来了。”
聂蕙兰赶忙起身。
闻言,陈北眉头微皱,对突然造访的舅舅并不感冒。
从他记事起,每当舅舅来陈家打完秋风后,爸妈都会争吵一番,要不是爷爷开明,二叔三叔他们各房不愿计较,爸妈十有八九得离婚。
如今陈家遭难,他们若是还想来打秋风,陈北必不会让他们如愿。
此刻,明堂大厅。
陈镇南位居首位,对到来的聂荣廉、聂荣礼两兄弟并不感冒,目光反而落在跟随而来的两名年轻人身上,打量一番,便收回视线。
“老爷子,昨天我爹突发重病,没来及赶过来送文成他们一程,今天我们二兄弟特意来赔罪!”
聂荣廉倒也舍得,五十岁的人了,拉着弟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二人磕头赔罪。
能听见响声,真诚至极。
陈镇南微微动容,连忙抬手:“行了,你俩小子我看着长大的,本性不坏,不然我也不会见你们,对了,你们父亲是怎么回事?”
“昨天早上在院里散步,突然就晕倒了,送医院也检查不出来啥毛病,所以我们这趟过来,就是想请您给李神医打个照顾,能不能屈尊去给我父亲看看病。”
聂荣廉起身请求。
走到门口的聂蕙兰,眼睛顿时红了:“大哥,爸出事了?”
“三妹,你别急!”
聂荣廉连忙安抚妹妹,知道她从小身子不好,加上经历丧夫丧子之痛,眼下万万不敢再受刺激。
原本这件事,他是不打算告诉聂蕙兰的,所以才支开她。
没想到她回来这么快。
他赶忙安慰:“咱爹年纪大了,身上老毛病多,找李神医调养一番就好了,你别激动。”
“我这就联系李神医。”
陈镇南见状赶忙掏出手机。
可一直沉默的聂荣礼,制止道:“等等!”
“老二!”
聂荣廉脸色微变。
陈镇南老脸微沉:“廉礼,你说,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找李神医没用,我爹是中邪!”
聂荣礼说的很严肃。
给老爷子整不会了:“啥玩意?”
“中邪?是中风吗?”
聂蕙兰擦着眼泪。
可她二哥固执道:“不是中风,是中邪!”
明堂顿时寂静下来,显然对聂荣礼的说法,在场的人都是半信半疑。
毕竟这种事很玄乎。
远没有现代医术给出的结论靠谱。
不过在聂荣礼的解释下,众人逐渐相信了,聂家昨天请遍名医都对聂战天的病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后来还是回春堂的百岁老中医说聂战天这症状,十有八九是中邪了。
想要救人,得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可聂战天昏迷不醒,没人知道他早上遇到了什么。
等人发现,他早就晕倒半小时以上了。
陈镇南倒也果断:“那就做两手准备,荣廉你去请李神医先去聂家,荣礼你跟我去牛驼山去请个高人。”
“好!”
两兄弟见老爷子拍板决定,立即行动起来。
聂蕙兰急忙说:“我也去。”
“北儿,你也跟我去。”
陈镇南没有拒绝,同时带上了孙儿。
心中下定决心,是时候让孙儿接触到这个世界上不为人知的一面了,同时身为陈家唯一的男丁,也该着手准备继承属于陈家的所有人脉。
一行人浩浩荡荡出发。
苏雨瞳留在了小院库房,根据药方想要配出祛痕生机散,就没出去玩。
而沈清影则不同,屁颠跟上老公步伐,乘车来到了江陵山脉。
绵延数百里的山脉,绿树成荫,里面更有划分的生态保护期,至于山脚下则是陈家的地盘,开发成了别墅度假区,江陵市的富豪九成都居住在这里。
众人没停歇,事关人命,包下所有轿工,乘坐滑竿就向山上走去。
牛驼山不算远,但也不近。
一行人耗费近两个小时,才来到桃树笼罩的道观。
道观透着古老气息,但明眼人都能看出近几年被翻新过,应该出自陈家的手笔。
当轿工刚放下众人,道观大门缓缓开启。
一名十二三岁的道童走出,行礼道:“陈居士,家师已经煮好青茶,请进。”
“哼,老东西越来越玄乎了。”
陈镇南来打这里,似乎心情很不好,等一行人都陆续进门,却发现道童拦住了一个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居士哥哥,师父说了,您不可入观。”
道童格外认真。
谁都不拦,唯独拦住陈北?
怎么?欺负他年纪小?
搞年龄歧视啊!
陈北轻笑:“为什么独独拦我?”
“家师吩咐的,我也不知道……”道童一脸无辜。
陈镇南顿时气炸了:“老二,你给我滚出来,家里就剩这一根独苗,你给他下马威,吓唬谁呢?”
“唉……”
悠悠一声长叹。
不管众人震惊的神色,一席黑衣道袍的老道士,发须皆白,遥遥对众人行了一礼,苦笑:“大哥,这小子真不能入观。”
“北儿,上前见过你二爷爷。”
陈镇南拉起陈北就闯门。
老道士闪身瞬息挡门,结果被陈镇南一把推开,嘴里骂骂咧咧的,仿佛根本不把老道士放在眼里。
沈清影俏脸严肃:“老公,这老道士很恐怖……”
“别怕。”
陈北也感觉到了。
身为武者,对超级存在有一股来自灵魂的恐惧。
很明显,这老道士就是这样一尊存在。
武道境界恐怕深不可测!
老道士见拦不住,叹息道:“冤孽啊!”
“冤你妈个头,来,给我解释解释,为啥不让你孙子进观?”
陈镇南大马金刀坐在首位,一副气恼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