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灵力画驱魔符!
祝关山看了看自己的手指。
真是惭愧,他目前还做不到。
符文在陆朝指尖完成,然后她一掌打了出去!
符印如离弦之箭冲过长廊,打进长廊最深处的一个房间。
“啊!!!”
尖锐的声音从房间传开,惨烈而又痛苦!
房间响起剧烈震动,只见一股黑气冲出房门。
刹那间,整个长廊都被黑气包裹住。
“轰隆~”
张家上空的乌云沉沉压下。
张府门外捉妖师纷纷抬头。
“我说这张府怎么半天不开门。”
“你刚刚不才说张府贵人事忙,等等也是应该。”
“邪祟之气,阴魂藏在张府,大家小心。”
“什么妖怪吃人,原来是邪祟作乱。”
“难怪晚上家家户户窗口和门外都贴了驱鬼咒。”
“我就说这五百两没那么好挣。”
……
乌云罩下来,捉妖师们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一只妖怪几百年没什么问题,他们赚大了。
可眼下除了妖还有邪祟,邪祟还很诡异,这五百两……
等等!
发出赏金令的是张家,现在张家出了邪祟,他们还能拿到钱吗?
钱当然是要拿的!
捉妖师能不能拿到不重要,陆朝肯定是会取走她应得的报酬,她管邪祟和张府有什么关系。
长廊黑雾沉沉,像一个无底黑洞。
“在这等着。”陆朝睨视了一眼祝关山。
“好,我守在这。”祝关山认真点头。
一副“你放心,有我在”的表情。
陆朝欲言又止,随意应了一句,走进了长廊。
祝关山没理解陆朝的话,陆朝只是不想他拖累,可他似乎理解成了他们分头行动。
她进去找那邪祟,他守在出口,防止邪祟逃离。
陆朝懒得纠正他,反正她不会分他钱。
陆朝踏上长廊的那一瞬,周围景色一下子变了。
黑雾散去,冰雪消散,春暖花开,那是座陆朝非常熟悉的山下小院,女人站在篱笆前笑得温柔,院中的杏花开的正盛。
陆朝看不清楚女人的面容,却知道她是谁。
然后陆朝听到了这世上最温柔的声音。
“阿朝,你这又是去哪里贪玩了,现在才回来。”女人责备的语气满是温柔,完全的宠溺和温情。
陆朝停住,平静看着她。
女人见她不过去,招了招手,“阿朝,吃饭了,愣着做什么?”
陆朝勾了勾嘴角。
阿朝,吃饭。
倒是第一次从她嘴里把她的名字和这么平常的字联系在一起。
见陆朝不动,女人继续念叨,说着这世上平常母女之间最简单的对话。
“你贪玩到现在,吃饭时间都叫不回来,娘特意给你炒了你最喜欢吃的春笋炒腊肉,都凉了。”
陆朝嘴角弧线消失,深邃双眸紧盯着篱笆前的女人,走过了篱笆,来到女人面前。
“饿了吧,娘去热热饭菜,你去洗手。”
陆朝走过篱笆,女人自然牵起陆朝的手,拉着她往屋里走。
陆朝没动。
女人回头,“阿朝?”
“你有两点失误。”陆朝看着她,缓缓开口。
女人笑出了声,“阿朝,你胡言乱语什么呢?娘都不认识了吗?”
“一,这个世上不是所有母亲,都期盼自己的孩子来到这个世上。”陆朝没理她说的,一字一顿道。
女人脸上的笑容消失,表情快速扭曲了一下。
“二……”
陆朝抬起了被女人牵着的手,她们的手到现在还牵在一起。
“我的母亲从不会牵我的手。”因为她怕她。
虽然这只手是有她曾经幻想过的温暖,但早就不重要了。
女人冷着脸抽回手,“娘只是担心你……”
“是你乖乖现原形跟我走,还是我打得你魂飞魄散?”
陆朝冷冷打断她的话。
“哗啦”一声,眼前的房屋和女人像画壁幻境一样从中间被撕成两半,春暖花开的温馨画面再次被黑暗吞噬。
刚才篱笆后面看不清面容的女人一身白衣罩在黑暗之中,面目狰狞瞪着陆朝,紧接着她扑了过来。
对着陆朝,她张开了血盆大口,要将她吞下!
陆朝看着女人露出锯齿形状的牙齿,伸手轻轻一点,碧绿色灵力快速张开。
“啊!”
女人碰触到她的法术灵力,便痛苦大喊了起来,飞扑过来的身影也摔落在了地上。
“怎么就不听劝呢?”陆朝冷着脸,俯瞰着躺在脚边的女人。
“你这捉妖师什么来历!?”女人扭曲着脸,愤怒吼道。
为什么她一点都不受影响?
为什么连靠近都没办法靠近她?
陆朝蹲下,拿出了那堆葫芦里难得空着的一个,“自己进去吧。”
女人不服气,扭曲着表情再次扑向陆朝。
陆朝拧眉。
“冥顽不灵!”
说话间,陆朝一巴掌挥下,重重打在女人身上。
碧绿色灵力随着她的掌力一起挥落。
“啊——”
女人痛苦喊叫。
陆朝眼皮都没抬一下,拽起头发把她往葫芦里塞。
“大师,大师!”
刚塞到一半,两鬓斑白的男人跑了出来,他穿过了这片黑暗,跑到陆朝面前跪下。
“大师,求求你,求求你放过她。”男人一边说,一边磕头。
陆朝打量给她磕头的男人,“你就是发赏金令的富豪?”
富豪被问得愣住,停下磕头。
“是,是啊。”是他。
陆朝指了指被塞到一半的女人,“五百两。”
“妖”她抓住了。
富豪要哭了,“不,不是……”
“我不管你要做什么,引捉妖师来这又是什么意思,她既吃了人,哦,镇子外面那些也吃了人。
五百两白银,别忘了。”
最后那句话,陆朝说的最认真。
她们之前是吃镇子上的人,现在吃的是有修为的捉妖人,以后把镇上的人吃完,就该吃外面的人了。
富豪和邪祟有关系,陆朝早想明白,没什么奇怪惊讶。
陆朝继续把女人塞进葫芦,男人想要阻止,却抓不住女人,因为他是人。
富豪扑倒陆朝脚边,用力抱住她的腿,声声恳求,“大师,我娘子只是太过思念孩子,她不是故意的!”
“那便是有意的。”陆朝戳破他。
因为思念孩子吃人,这是她听过最荒谬的借口。
“不是,不是!”
富豪还想否认,陆朝一把把装到一半的女人拔了出来,抓着她的头发,强迫她面向那个男人。
“这叫不是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