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放心吧。”
王红叶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他可是卫大将军,金鼎王朝的守护神,这些年大战小战经历无数,北漠那些蛮子本就是他的手下败将,否则那些蛮夷也不会选择在他生死未卜,流落咱们这小村子的时候犯境了。”
早知会有分离这天。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这天竟会来的如此突然,直到现在她依然还觉得,好像就在做梦一般,好像那人并没有离开。
然则……
他的确是走了。
许久之后。
陆沅沅牵唇笑了笑,将那满腹的不舍,全都强压了下去,将手中画纸,交给陆逸年道:“这是他临走时交给我的,说是和爹真正的亲人有关,只是具体的情形我也不清楚,流云你和我们说说吧。”
“是,世子妃。”流云简要将事情说了一遍。
据陆老头招供,他是在外出游学时,遇到了一个被人追杀的男人,那男人还带着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小婴儿。
那婴儿就是她爹。
因为实在伤的太重,那男人给了他一笔不菲的钱财,托陆老头帮忙照顾抚养孩子长大,还说以后孩子的亲人定会来接回他。
当时陆老头和孙氏成亲没多久也没有孩子,怕被男人的仇家找
到,所以就谎称孩子是他们生的。
但是好几年过去,孩子的家人杳无音信,加上孙氏有了孩子,他们对孩子的态度,也不再像最初那样疼爱,反而对其非打即骂。
后来夫妻俩将钱财挥霍一空,还把孩子身上的东西,也都拿去典当了。其中就包括孩子身上挂的长命锁和一枚玉佩。
时如逝水。
转眼便是三十年过去。
长期受虐隐忍的陆家三口突然爆发反抗,陆老头想尽办法也拿捏不住,反而眼看陆沅沅还和秦渊庭搭上线,把生意做的风生水起。
陆老头一则心有不甘,二也是怕陆沅沅当真将生意做去府城,会导致当年往事爆开,不惜犯下命案,想以此拉回陆逸年的心,好遏制陆家的发展,让陆家四口永远留在金河村。
而那长命锁上的红线,是特殊的天蚕丝所制,刀剑都砍不断,卫钧用上内力去试也没能绞断。这东西别说平民百姓家,就算世家大族也不能轻易拥有。
简而言之:陆逸年的真正亲人,绝对不是一般富贵人家。
陆逸年夫妻听完神情未变。
反倒是陆沅沅心有唏嘘:“当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陆老头儿,原本是做了件好事,哪知到头来,却
成了自作孽,不可活。”
“说到底还是贪心作祟。”
王红叶哧笑了一声道:“总归杀人偿命,这次他是跑不掉的,这件事我们也不用再想,齐院长那边的事,你不胜再忙活了?”
看不惯陆沅沅焉焉的样子,王红叶给她找起了事做。
经她一提醒。
陆沅沅总算想起来,她还有很多事要忙:“我一会儿还得去县城,今天和徐景他们约好了的,我差点就给忘了,我先回屋去收拾了。”
王红叶看她匆匆上楼的样子无奈摇头。
撇头看了眼流云,犹豫不绝的神情,她眸光微闪问道:“流云是吧,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要说,只管说就是,不用有顾虑。”
流云愣了下,回神道:“回夫人,是这样的,我们主子早就飞信回府,前几天我们接到消息,公爷和夫人早已经在赶来金河村的路上,算算行程应该要不了五六天就会到了。”
王红叶微微蹙了眉:“你主子都走了,他们来了也见不到人,要不你传个消息给他们,让他们中途改道,说不能见见钧钧?”
“这倒不用。”
流云微顿,说道:“这次公爷和夫人,是专程来拜会老爷夫人,也是来替我们家主子,下聘的。”
下聘?
王红叶夫妻对视一眼,要不要这么心急?这八字才刚刚有了一撇,他们就如此急不可待的想要再画一捺?
难不成真如她所想的,钧钧身体有问题?
金河村出了凶杀案。
这件事就像一阵风,不到半天时间,便刮遍了全村不止,还在十里八村都流传开来,陆家的事也成了村民们,茶余饭后议论的焦点。
而卫钧身份的揭开,同样在村子里,掀起了一股滔天巨浪。
“哗啦~”
桌上两个茶碗被人扔在地上砸得稀碎。
陆娉婷一张小脸,阴冷的几可滴出水来:“那个不死的一定是疯了,居然做出杀人害命的事,还让人给抓住了把柄。”
“他现在被问斩倒是一死百了,可我以后还怎么嫁人?谁又会娶个杀人犯的孙女?这次我真是被他给害死了。”
“还有陆沅沅那个小贱人,满口谎言没句实话,什么王家远亲,那个傻子居然是卫国将军,她居然一直瞒着我们。”
若早知道卫钧来头那么大,她又何苦舍近求远去勾引徐景,徐景又哪能和是卫国将军的卫钧相提并论?
他给人卫钧提鞋都不配!
“你这死丫头,发火就发火,干啥拿东西撒气?”
陈杏花看
着一地碎片心疼不已,再看自家闺女的样子,也是怎么看觉得怎么烦人:“我早说过让你不要和那小贱人做对,咱们现在已经分了家,那就自个过好自己的日子,娘给你找门好亲事。”
“可你自己不听,非要攀那高枝儿,如今可算好了,名声全都坏透了,你想再挑个好的,又哪儿还会有人要你?”
“那能怪我么?”
陆娉婷被数落,那怒气蹭蹭上涨:“若不是陆沅沅那个小贱人,我哪会沦落到如今这步田地,我都已经这样了你还来数落我,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难不成我也是你捡来的?”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
陈杏花也怒了:“你不是我生的是谁生的?你要不是我生的,你以为我会管你那么多?现在事情已经出了,你就算再不想也没法子。”
“不管是卫钧还是陆沅沅,咱家都惹不起,婷丫头,你就听娘的劝,安生些好好过日子,别再成天想着和他们作对了。”
“你都已经看到了,你爷都栽在他们手里,听说县衙已经张了榜,将人押进死牢了,三天后就要被砍头了,难不成你也想被砍头?”
说完陈杏花出了房门,把房门关上后,又在房上挂了把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