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吓得立刻又坐回了原位,屏住了呼吸,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
陆祁渊看到她,径直走到了她面前,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你在干什么?”
楚钰吓得哆嗦了一下,她忙用袖子遮挡着手里的那药粉,镇定地摇头:“妾身正想出去看看正妃姐姐呢……”
“你觉得本王是三岁稚童吗?”陆祁渊勾起了一丝嘲弄的弧度,似乎早猜透了她的心思一般。
楚钰一怔,她强行挤出了一抹笑意:“王爷多虑了……”
“哼。”他懒懒地嗤笑一声,然后伸手夺过了她手里的药粉:“你最好祈祷没有做出什么对不起王府的事情。”
“来人,将她拿下!”
陆祁渊扬声吩咐道。
几名侍卫走过来抓住了楚钰,楚钰吓得魂不附体,拼命挣扎:“王爷!不要啊!妾身没有做过对不起王府的事!求求你放了我吧……”
她哭喊着挣扎着,泪水浸湿了衣襟,凄惨极了。
“如实招来太后交待于你的事,本王或许会酌情处理。”
陆
祁渊的眸中掠过一丝阴霾,紧紧地盯着楚钰。
“好,我说,我说!”楚钰毫不犹豫答应下来,随即哭诉道,“成亲的前一天,太后确实让妾身在大婚当日下毒谋害祁王府的宾客们,目的是让权贵们对祁王引起公愤!但妾身是真心爱慕祁王殿下,便不愿做这种事,于是表面答应下来,实际并未有所行动……”
“当真?!”陆祁渊的拳头倏然攥紧。
“是!妾身虽然是被逼着做坏事的!但妾身心里有王爷,不想背叛王爷啊!”
楚钰哭嚎着跪倒在陆祁渊脚边,拉着他的袍摆苦苦哀求,“请您相信妾身啊!我说的句句属实!”
陆祁渊冷漠地甩开了她。
“妾身真的没有骗您!”见他不语,楚钰连忙将自己的爱慕之意一股脑的说了出来:“王爷,您可能不知道,早在小皇帝办满月酒的那日,因为您的高抬贵手,间接救了我,因此使妾身的手臂少挨了一刀,妾身至今铭记于心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袖子捋起,
露出了纤细白皙的胳膊。
手臂上面隐约可见几道狰狞可怖的疤痕。
“从那日起,妾身便爱慕了王爷……后来您参加完宴会又回到蛮荒之地时,妾身便从此不再当歌姬,盼着您早日回朝!所以妾身无论何时都不会背叛您……”
他垂眸望着她,半晌才缓缓地吐出几个字:“本王知道了。”
说完,陆祁渊转身离开。
就算楚钰不招,他也已经在昨夜查清了这件事,看来太后是等不及了。
陆祁渊径直回到了江晚吟所在的院落,但没有进门,只是在门口站了一会。
片刻后,陆祁渊转身离开,却不料被刚押送楚钰去地牢的宋延嗣看在眼里。
“既然都到了,怎么不进去看看?”宋延嗣问。
陆祁渊瞥了他一眼:“本王只不过是恰巧路过。”
“啧啧啧。”宋延嗣耸肩道,“不进去就不进去呗,反正我知道你是因为怕连累她,才假装不去和她重归于好,让事态顺其自然地往下发展,让旁人误以为你们两人的矛盾越
演越烈,是不是?”
陆祁渊闻言,眉峰微微拧起。
因为太后的私心,眼下没有时间了,慢慢布局他的夺权计划,只能提前进行了。在自己没有十足把握胜利的情况,他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这期间他被捕或者被杀,他希望她能好好活着……
陆祁渊抿唇,“随便你怎么想吧。”
宋延嗣撇了撇嘴,突然觉得,眼前的男子越来越沉稳内敛、冷静自持了……
……
江晚吟被关入房间已经过去好几天了。
她每天除了不能走出房间,见不到陆祁渊外,和平时无异,吃穿用度没有一丝变化。
刚开始她还保持着气愤和委屈,怪陆祁渊不相信她!渐渐地听小风小雨说王爷和宋延嗣还有阿飞三人也已经很久都没回来过,再联想到侧妃在她被关的当天也被关了起来,便开始隐隐有着不好的预感。
终于,这种不安越演越烈,到达了顶点,甚至超过了对陆祁渊的愤怒。
这天傍晚,江晚吟忍不住冲出了屋外,朝着陆祁
渊可能会在的地方狂奔而去——她要见他一面!
但是,她刚踏出王府没多远,便被陆祁渊的暗卫拦住了。
“王爷有令,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王府。”
她不想为难侍卫,只得作罢,但还是忍不住凑近侍卫悄声问道:“你实话告诉我,王爷是不是出事了?”
“王爷很好,只是最近公务繁多。”侍卫淡漠答道。
“我知道你在敷衍我。你老实告诉我,王爷在哪?”江晚吟咬唇低吼,接着忽然拔出腰间藏的匕首抵着脖颈,威胁道:“你若不说,我就割断自己的脖子!如果我死在王府,你担待得起吗?!”
“王妃!”
侍卫大惊失色!他们万万没想到王妃竟然会如此激动!
“你带我去见王爷!否则,我现在就……”她咬牙,匕首毫不犹豫地划破皮肤,流血了……
“等等,我说!”侍卫立马妥协,不敢再耽搁,毕竟若是王妃真的自尽了,他肯定难逃罪责!
于是,他立即将这几日祁王府内发生的事情全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