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皮跳了跳,眼神闪烁了下,随即站起了身。
江晚吟见陆祁渊突然起身,满脸疑惑地看向了他。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陆祁渊却忽然说道:“你是自己交出来,还是本王搜身。”
“相公,你在说什么?”江晚吟更加不明所以了。
他抿了抿唇,神色有些凝重:“如果主动交出来,本王可以不追究这次的事情;但若是不交出来,那本王就只能亲自搜了。”
“我没拿你的东西。你要搜什么?”她顿时警惕起来。
陆祁渊冷笑一声,“还不肯承认……”
江晚吟被陆祁渊的冷笑激怒,顿时拔高了语气:“陆祁渊,就算你怀疑我,你也没资格搜我的身!”
她江晚吟不是好欺负的人,凭什么要因为这种莫须有的罪名被他欺辱?
“本王没资格?”陆祁渊挑起眉,深邃的双眸紧盯着江晚吟,像是要看透她似的。
“没错。”
江晚吟仰起头,毫无畏惧地望进他深黑的瞳孔中。
“那么本王问你,大老远跑来给我带糕点
、过生辰、放烟花、都是虚情假意吧,为的就是取得我的信任吧?”他勾着薄削的唇畔,语气嘲讽至极。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呀?”江晚吟瞪了瞪眼睛,接着愤恨地扭过头去,“算了,这么晚了,大家还要休息呢,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说完话,转身就往床塌边走。
看到她这副样子,陆祁渊的脸色愈加暗沉,眼底涌现了几缕寒芒。
陆祁渊大力地抓住她,用一只手按住她纤细的肩膀,逼迫她转过身来。“交出来,本王不予追究。”
江晚吟恼火的甩开他,却依旧挣脱不了。她抬眼瞪向陆祁渊:“我根本不知道你究竟丢了何物,让我交什么?!”
“你当本王是傻瓜?”陆祁渊嗤笑了一声,“你若不是故意藏起来,又怎会连本王的东西也敢私吞?”
“陆祁渊,你太过分了!”江晚吟气得双颊通红,她死死地盯着陆祁渊:“我就是没偷,凭什么要交给你!”
“你是在挑战本王的耐心?”陆祁渊的眼睛危险的眯起,浑身散发着
冰冷的气质,他低声威胁着她:
“你乖乖交出来,否则,休怪本王对你不客气!”
“对我不客气?”江晚吟怒极反笑,她瞪圆了一双美丽的杏仁眼,倔强的与他对视,丝毫不让:“那我倒想问问,你准备打算对我如何不客气,是要杀了我吗?”
“很好。”陆祁渊冷笑了一声。
他抬起右掌就欲朝她脖颈砍下去,而此时,江晚吟紧闭了眼睛,做好了挨巴掌的准备。
可等了好久,预料之中的疼痛也没有袭来。
她睁开眼睛一瞧,陆祁渊竟停留在离自己耳垂仅剩一寸距离处,悬着那手僵硬的举着,像是要打下去,又似乎没有勇气。
陆祁渊收回了手,冷淡地命令道:“你最好老实交待,否则……”
“你这个混蛋!”江晚吟终于忍受不住地破口大骂,他的态度简直太恶劣了。江晚吟看着他,心中突然觉得委屈极了,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哽咽道:“陆祁渊,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相信我?!”
陆祁渊没有再多言语,径直转
过身,弯腰准备从床尾取出那封信件模样的东西。
然而,他刚俯下身,江晚吟就抢先一步拿走了信件,攥在手里。
她咬着牙,含着泪水狠狠地瞪了一眼陆祁渊,“你不准碰我的东西!”随后,将信封塞入袖袋里,转身飞快地离去。
江晚吟离开之后,陆祁渊并未阻拦,只是站在原地,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
他的目光幽深,眉头皱起。
他刚才差点就对她动了手……但是,他终究没舍得。
陆祁渊的心中微涩,眸中浮现了一抹苦涩。
夜风吹拂过窗台,掀起层层纱幔,露出窗外月华皎洁的光芒。陆祁渊静静伫立片刻,转身走出了内间,决定还是去寻寻她。
江晚吟出来后,见三更天的气温有些冷,便躲进了偏房内室,关上了房门。
她靠在墙壁上,脑海里仍然是陆祁渊冰凉阴郁的眼神和质问,嘴角泛出一丝讽刺的笑容。伸手摸了摸胸口,发觉里面除了有回到现实的归心似箭,还有别的情绪。
她轻叹了一口气,把衣
服抓在手心,闭上了眼睛,慢慢地躺在了地上,睡着了。
……
迷蒙中,江晚吟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覆盖在了她的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瞬间窜入了鼻尖,令她整个人精神一震。
陆祁渊?
江晚吟吓了一跳,急忙坐起身来,结果就看见陆祁渊正站在她的身前,一动不动。
她愣了愣,借由月光,看清楚了陆祁渊眼神里的冷漠。
陆祁渊也没说话,两个人保持沉默。
江晚吟的心怦然乱跳,她的手指握成拳头,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我只问你最后一遍——”
良久,陆祁渊终于开口了。“为什么要偷拿我的信件?”
他的嗓音低沉,带了一丝压抑的愤怒。而他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握住的是趁江晚吟熟睡时,从她身上取下的信封。
人赃俱获!
他的指腹摩挲过那个信封,眼底闪烁着隐忍的怒火。
这个女人,他到底该拿她怎么办?
她总能触碰到他心底柔软的位置,她每次做出什么事情来,总会惹他生气,甚至是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