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见花欲停手,连忙上前将那几个流浪汉扶起来,看着他们被打得鼻青脸肿,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你们也真是倒霉,居然招惹上这个祖宗,唉,赶紧去医院看看吧,别耽误了治疗。”
那几个流浪汉闻言,都是一脸愤怒地瞪着花欲,却又不敢再上前,只能灰溜溜地离开。
慕苡晴看到花欲的手,上面有道浅浅的擦痕,捧着他的手,低下头轻轻的吹吹“下次别这么冲动了”
花欲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模样愣了一下,那双干净清透的眼里全是他,下意识的揉了揉她的头,温柔道“好,听你的,不会有下次了”
慕苡晴握紧花欲的手,微微一笑,轻声道“嗯,我们先回家吧,我有点累了。”
“好,我们回家”
回到家,慕苡晴直接躺在沙发上,她闭上眼睛,长长地舒了口气,感觉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花欲看到慕苡晴这副样子,心疼极了,他走到她身边,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柔声道“没事了,已经安全到家了,别怕,有我在。”
慕苡晴抬起头,勉强一笑,说道“嗯,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花欲看着慕苡晴,柔声道“好,那你先休息,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慕苡晴一愣,她本想说不用麻烦,但看着花欲认真的眼神,她不忍心拒绝,只能点点头,说道“嗯,辛苦了”
花欲微微一笑道“不辛苦,只要你开心,再辛苦都值得。”
慕苡晴嘴角露出一丝笑容,缓缓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花欲温柔的摸了摸她的脸,转身去厨房给她做吃的。
慕苡晴躺在沙发上,睡得很沉,迷迷糊糊间她感觉有人在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当她睁开眼睛,就看到花欲坐在她身边,正一脸温柔地看着她。
她揉了揉睡眼朦胧的眼睛,掩面打哈欠,一副还没睡醒的模样蹭了蹭他的掌心,声音闷闷的“要吃饭了嘛”
花欲满眼温柔,柔声道“嗯,做好了,起来吃饭吧”
慕苡晴坐起身,伸了个懒腰,说道“好,我们去吃饭吧”
两人来到餐桌旁,花欲将做好的饭菜端上桌,看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拉开椅子让她坐下,说道“来,尝尝看,看看味道怎么样?”
慕苡晴看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她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细细咀嚼,慢慢品味。
点点头,忍不住赞许道“嗯,味道不错,肥而不腻,入口即化,果然还是你的手艺好,这红烧肉做得比外面餐馆的还要好吃”
花欲听到慕苡晴的夸奖,眼底满是笑意,他轻声道“喜欢就多吃点,不够我再给你做”
慕苡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说道“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不用客气,喜欢就多吃点”
慕苡晴点点头,开始低头专心吃饭,不再说话。
花欲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柔声道“你慢慢吃,我出去抽根烟”
慕苡晴闻言,抬头看了花欲一眼,拉住他的手。
花欲看着慕苡晴,眼底满是疑惑,问道“怎么了?”
慕苡晴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少抽点烟”
花欲愣了一下,把已经点燃的烟熄灭,柔声道“好,听你的,不抽了”
慕苡晴松开手,又低下头继续吃饭。
吃过饭后,慕苡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提议道“我们去散步消消食吧”
花欲没有多想,一口答应下来“好啊,走吧”
慕苡晴伸出右手,很自然地牵住花欲的左手,拉着花欲走在漫长的道路,直到走到了江边,站在护栏边,看着对岸灯火阑珊的城市“花欲……”
听到慕苡晴叫自己,花欲抬起头,看着对岸繁华的夜景,说道“怎么了?”
慕苡晴看着花欲,神色复杂,过了一会儿,缓缓说道“花欲,这……两年你……过得怎么样?”
花欲看着对岸,神情有些恍惚,良久,花欲转头看向慕苡晴,故作轻松地说道“我挺好的,这两年每天都过得很充实,无忧无虑,只要每天有酒喝,有烟抽,有妞儿泡,那就足够了”
慕苡晴顿时沉默了,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该如何将话题继续下去,只能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毕竟花欲并不欠她什么,重归他的生活方式也是很正常的,她又如何能责备他,去改变他?
花欲发现慕苡晴情绪低落,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心中愧疚,连忙解释道“慕苡晴,你别误会,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如果不这样,又能怎么办呢?”
听完花欲的话,心中五味杂陈,感觉有什么东西哽住了喉咙,让她说不出话来,良久,慕苡晴抬起头,强颜欢笑,说道“没关系,你不用解释,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都可以,那是你的自由,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你都是我心目中那个认识的花欲”
看着慕苡晴,花欲心中愧疚,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能低下头,不再说话,默默承受着内心深处的煎熬。
见花欲不再说话,慕苡晴也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护栏边,看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突然,一阵冷风吹过,让慕苡晴不禁打了个冷颤,这才回过神来,看向花欲,发现花欲已经脱下外套。
花欲见慕苡晴回头,显然有些愣住,拿着外套的双手悬在半空,有些尴尬的收了回去。
慕苡晴看到花欲,心头一颤,眼眶有些湿润,看着他,并没有及时接过外套,只是小心翼翼试探着抱住他,埋头在他怀里,声音闷闷的“花欲,你为什么要这么好?”
花欲感受到慕苡晴紧紧抱住自己,身体僵硬,一动不动,任由她抱着,过了一会儿,花欲慢慢抬起手,回抱住慕苡晴,轻轻拍打着她后背。
感受到花欲的温柔,慕苡晴靠在他怀里,有些失神,缓缓闭上双眼,眼泪再也忍不住,不争气地顺着脸颊滴落在花欲胸口,渗透到衣服里。
感受到胸口传来的湿润,花欲身体微微一颤,低头看着慕苡晴,察觉到她情绪失控,心中一阵绞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哭了好一会儿,慕苡晴情绪渐渐稳定下来,离开花欲怀抱,擦干眼泪,她仰起脸,看着花欲,突然笑了,笑得很开心,却让人感到心酸,故作轻松道“你还真是不会哄人,也不知道那些被你迷的神魂颠倒的女人是怎么着了你的道”
花欲看着慕苡晴,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是默默看着她,直到慕苡晴情绪彻底稳定下来,花欲才轻轻揉了揉她头发,没有说话,又是一阵沉默。
慕苡晴见他不吭声,有些无奈,更多的是自嘲,不过也不能怨他,他们之间本就没有任何羁绊。
他与那些女人相处的时间比和她长的太多,美女环绕的他,向来都是美女倒贴,不知如何安慰也是情有所原,实属正常。
慕苡晴想到这里也就自我原谅了他,靠在护栏上眺望着远方。
花欲看着慕苡晴,心里莫名难受,几次想开口说点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沉默。
两人就这样保持着沉默,静静站在护栏边,看着江面上船只来来往往,又有谁知道,在这茫茫人海中,又有多少孤独寂寞之人,在相互慰藉,相互取暖?
这时一个穿着开胸低领,染着栗色大波浪的女人远远地看见花欲,扭着水蛇腰走到他身侧,大方的揽住他的手臂,用她那挺翘的臀将慕苡晴挤开,巧笑倩兮的揽上他的脖子,凑近亲了他一口,挑衅地瞥了她一眼,在她眼里慕苡晴只是个乳臭未干的野丫头,怎么可能比得过风姿绰约的她?娇滴滴道“阿欲,一起喝一杯?”
花欲听到声音,这才回过神,看着眼前这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眉头微蹙,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侧的慕苡晴,有些抗拒,想要挣脱开她,却被她死死抱着,动弹不得,只能放弃挣扎,任由她抱着。
花欲看向慕苡晴,发现慕苡晴也在看着他,眼神中满是复杂,似乎带着一丝委屈和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花欲一时之间陷入两难。
慕苡晴看着眼前抱着花欲胳膊的女人,呼吸有些急促,心脏仿佛要从胸腔中跳出来一般,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压抑住情绪,看向花欲,挤出一丝笑容“我……先走了,你们玩得开心”
听到慕苡晴要走,花欲心头一紧,连忙推开缠着自己的女人,冲向慕苡晴,一把拉住她手腕,低头看向她,焦急道“别走,再待一会儿,好吗?”
慕苡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看着花欲,眼神中满是受伤和失落。
看得他心中一阵绞痛,不禁有些慌乱,此刻他多想抱着她恳求她不要离开,可他做不到,此刻的他竟莫名的害怕,害怕自己的举措会把她吓到。
那个妖艳的女人秀眉轻蹙,又重新站在二人之间,亲密地挽着他的手臂。
慕苡晴咬了咬唇瓣,摇摇头,转身离开。
花欲看到慕苡晴转身离开,想要追上去,却被那个女人死死缠住,根本无法挣脱,只能眼睁睁看着慕苡晴越走越远,最终消失在他视线之中。
花欲看着那个女人,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冷声道“放开”
(慕苡晴离开后,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感觉胸口闷闷的,仿佛被什么东西压着,呼吸都有些困难,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刚才那一幕,一想到那个女人靠在花欲身上,她就觉得心里堵得慌。
可是,他们看起来那么般配,他们……
慕苡晴心烦意乱地走在漆黑的道路上,一阵寒风拂过,吹起她额前碎发,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却没有感觉到丝毫凉意,心中空落落的,仿佛丢了魂似的。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一个小巷,夜晚的街道格外冷清,街道两侧的路灯忽明忽暗,昏暗的灯光照亮黑暗,却无法驱散这黑夜中弥漫着的寒冷。
她缩着脖子,双手环抱着自己,蹲在墙角,瑟瑟发抖。
夜晚的风总是格外凛冽,像刀子一样割在脸上。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难受?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这种感觉,从未有过,让她感到无比陌生,却又如此熟悉。
她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为了一个陌生人,如此悲伤,如此难过。
渐渐的她想明白了,他,终究与她不是一路人,花欲,只是一个浪子罢了。
花欲终于摆脱了那个女人,急匆匆地追上去,却发现慕苡晴不见了踪影,焦急地四处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她,心中愈发烦躁,怒火中烧,正准备打电话报警时,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微弱的声音。
他急忙循声望去,看见一个瘦弱单薄的身影蜷缩在墙角,心猛地一跳,快步冲了过去。
当他看清那人的脸时,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连忙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抱在怀里,看着她苍白无血色的脸,心疼地问“冷不冷?”
慕苡晴愣愣地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眼眶微微泛红,轻轻摇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虚弱道“我没事”
听到慕苡晴说没事,花欲这才稍稍松了口气,想要将她扶起来,却发现她身体僵硬,双腿有些发软,根本使不上力气,只能将她打横抱起,小心翼翼地走在漆黑的道路上。
月光透过云层洒在地面上,映出斑驳陆离的光影,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偶尔经过的车辆呼啸而过。
寂静的夜晚,寒风呼啸,吹得树叶沙沙作响,一阵寒风拂过,花欲不禁打了个寒颤,却并未察觉,只是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眼神温柔似水。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看到一家还在营业的药店,花欲快步走进去,买了几盒感冒药和退烧药,这才抱着慕苡晴离开。
花欲一路上将她抱得紧紧的,生怕她摔倒,直到回到家里,将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才松了口气。
他看到慕苡晴睫毛轻颤,脸色苍白,心中有些担忧,轻声问“要不要喝点水?”
慕苡晴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他正坐在床边,神色担忧,连忙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虚弱道“我真的没事,睡一觉就好”
花欲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起身倒了杯水,喂她喝下,轻声道“好,那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煮点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