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差们一听这话,就黑了脸,怒喝一声:
“闭嘴!这是官府决定的,啥时候轮到你们说三道四。”
张水娘白了脸:“什么官府决定……上面明明写着,是叶采苹要花钱修桥的。为的,就是方便他们村子吧!”
衙差恼吼:“不管是谁花钱,反正官府盖章了,这桥就得修!而且修桥是好事,以后你们走亲戚啥的也不用再绕几里路了。叶宜人也是为大家着想。”
张水娘咬牙:“哼,什么为大家着想,其实是为了她自己吧。”
“谁不知道她有两个作坊,这作坊光一天拉货的人就不知有多少了。天天出出入入的,大路都快被他们压坏了。”
“她在咱村修桥,不就为了方便自己赚钱吗?扯啥为民为百姓的大旗。好处她占尽了,还想捞个好名声。”
“到时那些商人出出入入的,吵闹得不行,咱们能有啥安生日子过!”
村民们一听,全都气愤激昂地道:“对!不能让她把桥修在咱们村子!不能修!”
衙差气极:“闭嘴,一群刁民!这是县令大人决定的事!”
另一个衙差道:“我们先回去禀报吧!”
他们虽然是衙差,却只有两个人,对方可是有一群人。
二人转身离去。
很快,便骑着马赶回叶采苹家。
把李家村的情况说明。
何县令拍案而起:“岂有此理,本官既然张贴了榜文,这桥就得修!你们多带些人……”
“等等。”叶采苹站起来:“我们去会会他们吧。若真不让修,那就改个位置。”
何县令恼意立刻一收,笑道:“那行,本官也不是那种不听民意的人,就去看看吧。”
叶采苹和何县令带着衙差,一起前往李家村。
李家村——
修桥之事,很快就在村子里传了开来。
所有村民都几乎聚到了大槐树下。
李里正看完榜文,皱着眉头。
他不敢得罪官府,可真让他们把桥修在这里,他又咽不下这口气。
“啊,衙差!好多衙差!”突然有人惊呼一声。
李里正回头,只见两排衙差快步过来,最后停在原地。
不一会儿,后面的两辆马车也停了下来。
叶采苹和何县令分别下车。
躲在人群中的张水娘看到叶采苹那锦衣华服的模样,心里一阵嫉妒和恨意。
李里正上前:“见过县令大人。”
说着,又不情不愿地朝着叶采苹拱了拱手:“见、见过叶宜人。”
叶采苹眼中闪过嘲讽。
这个李里正是李志远的堂叔,平时一直偏着李志远,没少埋汰她。
何县令冷冷道:“听说你们不愿在青河村和李家村之间修桥?”
李里正冷汗直下,可看着现在一身锦衣华服叶采苹,心里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小人……并非想违抗大人的命令……但修了桥,对我们村子的影响太大了。”
村民们立刻起哄:“对,不能修桥!凭啥让他们从这里过!”
他们李家村是地埋位置最好的村子,修了桥,不就失去了这种优越感了吗?
只要没了优越感,方便了别人,他们就觉得吃了大亏!
而且桥修起来后,叶采苹就会赚更多钱!
他们凭啥要方便她赚钱?
此时,人群中有人道:“除非你给咱们每户十两银子补偿!还有,听说你在盖第三个作坊,那得招我们李家村的人!每户至少招一个!”
李家村的村民一听,全都双眼放光:“对对!就该这样!否则咱们凭啥让你在咱们村子修桥,让你赚钱。”
叶采苹嗤笑:“做梦。我叶采苹不会受你的要挟。补偿一文不会有,新作坊也不会用你们。既然不让修,那就不从你们这里过。”
说着,回头对何县令道:“我们把桥改到河岸村吧!”
何县令轻皱着眉:“可李家村位置是最好的。要是桥修到这里,下了桥后,直接一条大路直通小镇。都不用拐弯的。”
“叶娘子不用管他们!本官在此,谁不让修,那就是拉到牢里蹲几天。”
村民们一听,吓得脸都白了。
正所谓所不与官斗,李里正也不敢再得罪,正想松口。
叶采苹却道:“不用了,大人。就怕他们生了怨,坏了路过的车马。”
何县令明白,要是普通村民们李家村可能会忍。
但叶采苹的商家经过,就怕他们来阴的。
“好,那就听叶娘子的。”
何县令不想服软,觉得没脸。但叶采苹都想改了,他自然也不敢有意见。没办法,对方靠山太硬,而且人家还是出钱的金主!
叶采苹道:“我们去河岸村。”
说完,便转身离开。
躲在人群中的张水娘眼中一阵得意,贱人,想从他们村子过,做梦!
李家村的村民们虽然遗憾没要到补偿,但见他们离开,还是一阵阵欢呼,好像打胜了仗一样。
听着后面的欢呼声,叶采苹却有些好笑。
想致富,先修路!
有了人流,商机自然来,钱不就来了吗?
李家村根本不知道他们损失了些什么。
不过,等桥修好了,他们自然也就知道了。
期待这一天!
……
叶采苹和何县令去了河岸村。
河岸村的陈老村长一听要修桥,立刻憨笑着答应,开心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好好好,好呀!”
“这样我们村与村之间走亲戚就方便多了。说起来,我还有个妹子是嫁你们村的。”
叶采苹:“哦,是哪个?”
“哈哈,是我家大妞呀!不就是叶娘子你家邻居吗?嫁的是赵发财。”
叶采苹嘴角微抽,原来是你呀,无孔不入的赵婆子!
陈老村长又腼腆道:“那啥,等桥修好了,也请叶娘子多多提携我们河岸村。”
“好。”
叶采苹看着陈老村长那腼腆的模样,感叹,大概赵婆子的老娘把所有嘴欠都留给了赵婆子姐妹了吧。
商谈完毕,叶采苹与何县令便一起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