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喆这边还没有想好怎么和家里说暂时帮着照看草儿的事,想着也许过个半年一年,王蓉戒了毒出来,慢慢变好了,孩子还是要还给她的。倒是给袁大军说了这事,袁大军在电话那头老半天没说话,沉默得尚喆都有点为他和王蓉那点破事儿生气了,袁大军才低沉的开口说:“成,你先带着。马上暑假了,我看能不能有时间回去一趟,把孩子送给她姥姥带。”
袁大军不说要养,尚喆心里反而有点舍不得。这几天草儿和他混熟了,嘴巴越来越甜。就是可能之前吃的不好,也没见过多少能吃的好东西,特别贪吃。尚喆买了零食都要放着,一天给她定量。第一次买了一大包放在家里让请来的阿姨照看,等她下班回来一大包就只剩下了不太好剥皮的干果,剩下的基本都吃光了。阿姨说孩子嚷嚷着说饿。草儿还觉得挺羞愧的,主动说:“叔叔,我不吃晚饭了。”
想吃也得吃得下才行。那天夜里尚喆给她洗澡,就是看着她**圆乎乎的肚子发愁愁过去的,总觉得这孩子半夜肯定得吐。结果第二天起来,除了打了个奇臭无比的嗝儿,一切都正常的很。除了贪吃,尚喆觉得孩子其他方面都很可爱,最起码没有沾染王蓉身上那股子阴郁。
袁大军有自己的考量。其一,他们两个虽然不可能有孩子,但也没必要平白给别人养孩子。并且这孩子还是有监护人活着的,他们没有权利,省的以后有扯出很多事情来。其二,他不想尚喆和现在的王蓉扯上关系,总觉得他不在身边照看着,尚喆那样的虽然聪明,可和社会上摸爬滚打过的人比简直是不值一提,王蓉要真想拿孩子怎么样他,尚喆那些道行根本应付不了,只有干等着受伤的份。
尚喆这边没和家里说,家里那边却一个电话惊得尚喆眼珠子都差点跳了出来。电话那头尚安琪的声音里都透着笑,挺开心的说:“多儿,回来参加你哥婚礼啊,定在八月八号了,到时候你姐也马上要生了。大军学校那时候正好还在暑假吧,你也提前调休一下,多在家呆几天,最好等你姐生完孩子。她最近胆儿越来越小,老在这边晃悠,晃的我眼晕。”
根本都没用上尚喆问,尚安琪已经不带喘气儿的捂着话筒压低声音继续说:“你嫂嫂人可漂亮了,身材也好,人也好。妈告诉你哦,你这个嫂嫂人可老实了,我和你爸问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啊,小丫头低着头赶紧去拽你哥。脸红的哟。”
尚喆不得不打断尚妈,“这次新嫂子是干什么的?”
“律师啊,说之前见过你,还是在你哥的商场。哎哟,妈都忘了告诉你了,你嫂子带怀儿(怀着孕)进门,已经一个月了,明天五六月份,你侄儿也该出来和咱们家人见面喽。”
尚安琪开心的不得了,絮絮叨叨说的乱七八糟,尚喆想知道的,比如俩人怎么认识的啊,乔律师多大了啊,一点都没提。最后尚喆在话筒里听见苏建之在旁边说:“你差不多就行了啊,孩子还在呢。”
尚安琪说:“我声音这么小,你去招待,我和多多多说几句。”
电话易手,苏建之的声音传来:“多,什么时候回家?”
“放假就回,我今年把医院的事儿推了吧,好好回家过暑假。”
“好,呵呵。”苏建之赞成,“研究生也得有个歇的时候。”
尚喆犹豫了一下说:“爸,有件事还得和您说一声。”
“嗯。”
“你记得我小学同学有一个叫王蓉的吗?大军那个大院儿的,当年俩女生偷跑的那个。她在广州生了孩子,被人甩了。”尚喆斟酌着用词,缓缓说:“她最近,可能一年里,都不大有可能出来。那孩子一开始说要扔到福利院,我暂时帮她看着。”
电话那头沉吟了一会儿说:“一个人能忙过来吗?”
“可以,我请了个阿姨。”
“行,暑假带回来吧,孩子姥姥应该还在市里。”
“嗯,我和大军商量着暑假带孩子回去。”尚喆顿了一下问:“爸,我哥和嫂子到底怎么认识的啊?发展也太快了。”
苏建之咳了一声说:“老公公怎么能说儿媳妇长短?行了行了,等你回来自己问。”
尚喆好奇的要死,挂了电话还在想那个乔乔是怎么和对别人冷冰冰的尚武搞到一起的。草儿拿了一包糯米滋过去,抱着尚喆的腿说:“叔叔,草草肚肚还能吃两个。”
尚喆捏捏她明显鼓起来的脸,弯腰道:“只能吃一个,吃成小胖猪叔叔就抱不动了。”
草儿想了想,看着尚喆撕开包装,等一个软软的糯米滋递过去又摇摇头说:“草草吃半个好了。”
尚喆知道她肚子里其实肯定还撑着呢,也不客气,拿着咬掉一半才递给她。草儿挺心疼的,仰着头看着尚喆嘴巴不再动了,才不舍的小口咬了下手里的。
毫无疑问,家里多个孩子热闹很多。请来的阿姨是白天班,等尚喆下班就可以回家。偶尔王晓娟会过来和两个人一起用晚饭,或者是帮着看一天孩子,多数情况下还是尚喆和孩子两个人在家。
孩子三岁,可以进幼儿园的。只是眼看着要放假,尚喆想着等到下学期再说。
最近暑假前,学校挺忙。尚喆难得的忙里偷闲,在厨房看着菜谱慢慢切菜,草草扒着灶台看他写海带丝,等他放下刀了,就揪了一根放在嘴里嚼。这两个人一起吃饭的好处时,不管尚喆做的饭多难吃,草草都能吃的津津有味。
尚喆仔细地研究菜谱,拿起来指着上面的红烧茄子问草草,“草儿,今天咱们吃这个好不好?”
“哇,好好吃。”草草又揪了一根海带丝问:“叔叔,这个怎么吃?”
“做豆腐海带汤好不好?”
草草拍手,“好,草草要吃海带汤。”
尚喆专心切豆腐,放在案板上小心翼翼。门铃响,草草又摸了一块凉豆腐往嘴里塞,一面跑过去开门,在里面喊:“是姨姨吗?”
外面没说话,草草又咬了一口凉豆腐,搬着小凳子爬上去看了望孔,看见一顶鸭舌帽。草草站在小板凳上冲厨房喊:“叔叔,是个大叔叔。”
尚喆正小心翼翼地把软软的豆腐装盘子,回道:“查表的?给叔叔开门。”
草草把最后一点豆腐吃了,搬开小凳子开门,袁大军背着大包等孩子让开路才走进去。草草跟在他屁股后头说:“查表,在那里。”
小家伙挺精的,见过一次查表就知道水表电表在什么地方。
袁大军把包放下随手关门,摸摸孩子的头,草草一躲,撅着嘴往厨房跑,捂着自己的脑袋说:“叔叔,他摸草草头。”
尚喆扭头朝客厅看,手里的刀差点切到手。转身艰难,腿上挂着一个小孩子。尚喆止不住笑:“你们学校怎么这么早(放假)?”
草草晃尚喆的腿,不乐意地盯着走过来抱住尚喆的人,朝里拱了拱,挤在俩人中间,推着袁大军说:“我的叔叔,不给抱。”
袁大军挑衅地挑挑眉,挪开帽檐,在尚喆脸上亲了一口。草草愣了愣,可随即扁扁嘴眼圈儿有点红,扁着嘴巴仰头看尚喆,见他笑眯眯的,赌气哼了一声,抱着他的腿转到后面去,不看两个人。
袁大军揪她的小辫子,孩子嫌弃地哼了一声甩开头。
孩子背过脸去更好,袁大军亲尚喆的嘴唇,说:“小孩儿脾气挺大。”
“最近才这样,刚来那会儿小心翼翼的。”尚喆小声说,不让孩子听见。
“像小猫儿似的。”
草草晃晃尚喆的腿,眼睛里的泪已经快掉下来了,问:“叔叔,他是谁?”
“他是……”尚喆还真不好解释,想了想说:“你另一个叔叔,和叔叔很好的叔叔。草草不是在火车上见过?”
草草“哦”了一声,还是闷闷不乐。
这种对外人的排斥表现在晚饭饭桌上,草草小手握着长短不齐的筷子使劲儿往尚喆碗里扒菜,袁大军夹哪一盘她就夹哪一盘。袁大军干脆放弃菜盘子去夹尚喆碗里的,小孩子又眼泪汪汪。
这种郁闷在晚上睡觉的时候达到了极点。本来小孩子单独一张小床,因为早几天总是做恶梦半夜哭醒,是和尚喆的床放在一个房间的。袁大军回来自然要做点什么,就像把小床搬到客房去。这次草草表示方式很直接,搂着尚喆的脖子不撒手,尚喆商量着让她睡隔壁,小姑娘直接哭着说:“叔叔不要草了,呜呜。”
好不容易把孩子哄睡了,袁大军压在尚喆身上说:“看不出来,你还挺会带孩子的。”
尚喆直笑,“你不会也吃醋了吧。”
袁大军嗅来嗅去,“是有点酸哈。”
尚喆的脖子被他鼻子里的热气吹得发热发痒,搂着他闭着眼睛想让自己身上的热气褪去,可没成功。袁大军拉他起来,“走。”
“去哪儿?”
“好地方。”
好地方能是什么好地方?事实证明,这房间除了卧室就只有厨房洗手间阳台和客房。两个人压着声音在客房翻滚纠缠,袁大军动作有点狠,像是把过完年后就没再见的激情都补回来。尚喆初时还能配合,到最后只能被动抬胳膊抬腿,腰酸软的一塌糊涂。迷糊入睡的时候觉得自己身体里都被灌满了。尚喆觉得应该说教一下让他学会用避/孕/套,可张嘴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袁大军情绪倒是挺高,坐了一天的火车也不累,搂着光溜溜的尚喆嘴里唱着军歌,听着耳中实在是?/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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