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吴安出了酒肆之后,就借着酒劲,跌跌撞撞的冲到了国公府大门外头。
守门的小厮也不是吃素的,瞧见是一个醉鬼过来,连忙出声驱赶,生怕这不知道哪来的晦气东西在国公府闹事。
“哪来的醉鬼,去去去,滚远点,这儿可是国公府,哪来的回哪儿去。”
“呵……嗝,什么醉鬼,我可是你们国公府的大少爷,还不快打开门迎我回去!”
吴安一边说着,一边打酒嗝,一边指着国公府的大门,脸上带着几分朦胧的醉意,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那两个小厮愣了一瞬,而后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哈哈哈,你咋不说你是天王老子,要不要我哥儿两跪下来给你磕个响头拜一拜?还大少爷呢,笑死个人,劝你赶紧回你自家里去,否则小心被我们两棍子打回去!”
面对这两个小厮的威胁恐吓,吴安丝毫不怂,声音还更大了两分,吼得边上零散的几个归家的行人都看了过来。
“你们国公府要娶白二小姐当大少夫人,我就是白二小姐的情哥哥,那我不就是你们国公府的大少爷?赶紧开门让我进去,我今儿个就……就饶你们不死,听到
了没有!赶紧……嗝,赶紧给爷爷我开门!”
两个小厮的笑顿时止住了,露出了惊恐惶然的神色,不仅如此,那些晚归行人也都愣在原地,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
这国公府和白家二小姐定亲的事情,早就传遍京城,谁不说一声白家这个二小姐好福气?
毕竟这国公府姜家,可是如今超重最得到皇帝倚重的世家,入了姜家的门,还是大少夫人,日后是要执掌中馈的,再加上白家大少爷姜聿年纪轻轻,在军中就已经有了一席之地,二少爷又是个会读书的料子,这姜家日后定然是兴盛的。
这消息不知叫京城中多少好女儿绞碎了帕子,恨不得将白二小姐拉下马来,自己嫁到姜家。
现在这个醉鬼居然说自己是白二小姐的情郎?
难不成这白二小姐……
“胡说八道什么,我们姜家日后的大少夫人也是你能说嘴的!”
“我可没有胡说,我这儿还有白二小姐给我的定情信物,你们瞧瞧,就是这个帕……”
吴安晃悠着身子,伸手在怀中摸索着什么,眼看着马上就要把东西给套出来了。
好在其中一个年纪瞧着大些的
小厮立刻反应过来,指挥着另一个小厮并两个护卫上去,没等吴安继续动作,就将他的嘴拿抹布堵住,而后自己赶着去后院里报消息了。
姜稚此时还在缠着她的大哥,让他带自己出去玩,谁知道大哥不知道躲哪个院子里了见不到人,她就只能满屋子找了,谁知道正好撞上了来里头报信的守门小厮。
“怎么了,外面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慌慌张张的?”
“回小姐的话,外头来了个……来了个醉汉,说是,说是白二小姐的……”那小厮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而后便意识到自家小姐不过是个六岁小娃娃,于是又收了话,“小姐,奴才赶着去报消息呢!”
醉鬼?白二小姐?
姜稚心里闪过一些不好的念头。
她知道剧情没有这么容易被改变,比如就算是她改了一时的剧情,但是后期也有可能还是走向原剧情里的结局。
所以她很担心白缨珠。
毕竟原本的剧情中,白缨珠就是被迫嫁给了吴安,最后被磋磨死在了吴家。
而现在虽然姜聿和白缨珠定了亲,但是按照吴安的性格,怎么可能那么容易的让这件事情成了?定然会从中作
梗的,而现如今跑到国公府外头的很有可能就是他!
“赶紧让人捆了进来,把嘴堵着严实了,可不能坏了白姐姐的名声,这就跟我进去告诉娘亲。”
姜稚带着小厮进去见了沈清微,等沈清微听说了这件事情以后,也是心中讶异,没想到吴安居然为了强娶白缨珠,不惜和国公府闹起来,又担心白缨珠的名声受损,好在听到这个小厮已经让人将吴安捆了带进来以后脸色才好看些。
“你们几个事情做的不错,只叫几个听到这事儿的嘴巴严实点,这醉汉虽说是胡言乱语,可京城中的流言蜚语三人成虎,白的害了名声。”
徐嬷嬷闻言,上前给了这小厮沉甸甸的一大袋银子,那小厮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就乐呵呵的下去了。
这袋子里的银子,抵得上他一年的工钱。
至于今晚的事情?
呵呵,傻子才说出去,他可是靠着国公府吃饭的,又仗着是国公府的体面下人,出去都有几分脸面,何苦害的自己没了差事?
等到小厮人走了,沈清微才扶着脑袋坐下,眼神中是止不住的惶恐。
“娘亲,没事儿的,这会儿人不多,而且守
门的人不也说了吗,已经堵着嘴巴带进来啦。”
姜稚上前安慰自己的娘亲,心中却恨死了吴安。
这人怎么这么恶毒,白缨珠明明都已经有了自己的亲事,他却非要上门搅局?吃错药了吗?
“过去看看吧,总要问清楚了才好,那孩子是个苦命的,且定亲的消息已经放出去了,污了她的名声就是污了你大哥的名声,就是污了国公府的名声!”
【果然娘亲最好了,要是别人家肯定会觉得白姐姐不守妇道……可是分明就是这个吴安故意的,白姐姐从来没有对他有意思,这样的人真的好恶毒,一定要让娘亲大哥想办法让他再也不能出来害人。】
【可怜的白姐姐,明明什么都没干,居然还要背着这样的名声,要是知道这件事情肯定是要伤心欲绝的!】
听到女儿的心声,沈清微却隐约有些愧疚。
枝枝心思纯善,想的自然是没错的。
可她刚才说出那些话却也不是完全为了白缨珠着想,还有些担心若是今日的事情传出去,日后白缨珠作为国公府主母又怎么能在京城中站得住脚?
哎,她当了国公府主母,险些忘了自己也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