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惹得不少人气愤难当。
凭什么他们要排队一时辰,别人就可以畅通无阻?
萧青青也有点惊,她可没提前来预约厢房。
不过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她挽着萧北雄的手在众人羡慕嫉妒恨的视线中直接穿堂而过,入了包间。
推开门,宗玉块就已经在等着了。
一旁,还有撑着下颚显得有些无聊的小墨墨。
“曾外祖父!”看见人来,小墨墨立马就扑进了萧北雄的怀中:“墨墨好想你啊。你有没有想墨墨啊?”
这一扑,险些没让萧北雄一个踉跄摔倒。
他忙镇定下来,稳住自己心神,担心让萧青青看出端倪来。
“想!曾外祖父啊,快想死你了!”
抱着小曾孙,萧北雄那是真高兴的,仿佛此刻身上的毒伤已经痊愈似的。
他抱着小墨墨大步跨进屋子,就听到小墨墨嘟囔道:那曾外祖父怎么也不来看小墨墨?”
萧北雄这可被问到了。
国将府,神王府,景王府素来不怎么来往,尤其是如今帝君对神王府和国将府都起了心思。
若他频繁出入神王府,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沉思片刻,萧北雄忙道:
“是曾祖父错了!日后,只要有时间,曾外祖父就去看你!”
“那说好,拉钩。”
小墨墨立马笑盈盈,伸出稚嫩的手指:“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看他们聊得高兴,萧青青这才把视线看向宗玉玦。
一大早就在京华楼订了位置,还特意等她,怕不是暗中派人一直跟着她?
“只是凑巧。”
宗玉块知道她心思玲珑,只一笔带过:“默默念叨着说这里的八宝鸭很是不错,所以今日特地带他来尝尝。”
是吗?
萧青青目光一敛,有点不信。
“爹爹,墨墨没有说过这里的八宝鸭好吃啊。”
小墨墨依偎在萧北雄的怀里,露着一张天真灿烂的无辜脸,一本正经地:
“墨墨说的是,想娘亲了。”
“是爹爹你自己说,娘亲喜欢吃这里的八宝鸭,所以才带墨墨来的啊!”
“我还以为,爹爹是想买八宝鸭给娘亲吃,哄娘亲开心呢!”
宗玉块的表情,错综复杂。
他盯着儿子,看他无辜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得意后狡邪的笑容,就明白了。
臭小子,这是在故意制造机会吗?
他堂堂神王殿下,龙尊使者,需要一个小屁孩的帮忙?
“劳驾王爷费心了!”
萧北雄可是很相信小墨墨的话,万没有想到宗玉绝对萧青青的心思竟已经这么深了。
他深感安慰啊!
放下小墨墨后,忙倒了两杯酒递给宗玉块:
“若王爷不嫌弃,今日不如陪我这个老头子,喝两杯。”
宗玉决忙客气接下。
他对萧北雄还是十分敬畏钦佩的。
若没有眼前这位老将军,也没有如今的国将府,更没有沧澜国这几十年来的安宁。
“爷爷,他不能喝酒。”
温热的烈酒尚未入口,萧青青的声音就淡淡响起,怕自家爷爷误会又解释道:
“神王殿下体内余毒未清,饮酒只会加重伤势!”
然后她伸手,把老爷子手里的酒杯也夺了下来。
“还有你,也不能喝酒。”
酒杯夺,萧北雄立马就不愿意了。
一辈子,他就这点爱好。
“今日心情好,你就让爷爷喝几口。”
萧北雄试图说服。
“一口也行!”萧青青态度坚决。
“两口!就两口!喝完这两口,爷爷保证以后全部都听你的。”
萧青青眼眸敛了敛,看了看候在一旁的德叔,忽然发话:“德叔,爷爷这些日子可做到滴酒不沾?”
这……
可把德叔给难住了。
他扫了一眼老爷子,二人视线相交,德叔便立马恭恭敬敬道:
“回大小姐的话,老奴劝不住!”
一句话,就把萧北雄给卖了。
他脸色一沉,尴尬发笑,不知该作何解释:
“那行。今天就听云丫头的,这酒不喝了!那我们,以茶代酒!”
茶过三巡,桌子的八宝鸭也只剩下个死鸭子嘴硬。
萧北雄听完来龙去脉,泛红的眼眶陡然变得明亮起来,像是藏一把火般,灼灼燃烧!
“好!”
他当场拍案而起,只觉得眼前一眩,眨眼消失:
“不愧是我萧家女儿,爷爷支持你!从今日开始,德叔就留在你身边。”
听完老爷子的话,萧青青眼中的小算盘就打了起来。
搓了搓手,笑眯眯道:
“光说不练假把式。爷爷是不是也该从行动上支持一下?钱多钱少的我也不介意,主要是个心意,你说是吧!”
宗玉玦镇定自若地喝着茶,看她拐弯抹角地坑着老爷子的钱,眼里的笑意越发浓了。
“你这丫头,敢情在这里等着爷爷呢。”
萧北雄顿时哈哈大笑,倒也不吝啬,直接就把自己半辈子的积蓄拿了出来。
钱到手,人到手,萧青青心情无限好。
过了一夜贫民区那边也没有传来消息,应该是稳住了。
今天是四大家族重选大会第二场,内门弟子精英赛,轩辕玉儿也会上场,所以她得去看看。
一大早,擂台周围就已经人满为患。
不过大多数都不看好轩辕一族,毕竟在第一场大比上,轩辕一族实在输得太惨烈!
“萧姐姐。”
齐月老早就来占据了最好的观看位置,老远就朝她们招手:“这里这里。”
萧青青抱着小墨墨,纵身一跃就稳稳落上看台。
回头看时,宗玉块还站在看台下,纹丝不动。
他今日穿得一袭素色青袍,更是给那张清冷决绝的妖孽脸平添了几分森寒之意。
四目相对,宗玉玦的眉眼微微松动。
“娘亲,你去接一下爹爹吧。”
小墨墨鬼精鬼精地开口:“爹爹体内的余毒还没有完全清除,若是现在随便动用体内真气,可能会加重病情的。”
“麻烦的男人。“
萧青青嘴里嫌弃,身体还是很诚实地飞身落下,伸手拉住宗玉块的手腕,带着他一跃上了看台。
“姐夫。“
齐月忙殷勤开口:“你的伤势恢复得如何了?”
“不准喊他姐夫。”
萧青青瞥过视线,盯着齐月。
就是这警告,没什么威力。
倒像是一句俏皮的小情话。
齐月自是没有放在眼里,嘴里还嘀嘀咕咕说反正迟早都要叫的。
尚可。”
宗玉块心情好了不少:
“只是陈年旧毒积蓄已久,还需要些时日。”
话落在萧青青耳朵里,却有种在质疑她医术的错觉。
她二话不说当着众人面就拉起宗玉块手腕,细细打探他的脉息。
可这一举动,落在旁人眼里可就完全变了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