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回到州府以后,士兵们手中或多或少都被塞了各种东西,全都是百姓们强行塞的。
对此沈时钰也没有阻止,战争胜利,是应该好好犒劳与他一同出生入死的将士们了。
柳清欢也表示赞同,于是沭安州州府内,将士们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直呼畅快。
柳清欢抱着怀中的小家伙,和沈时钰商量。
“我们要不要给他取个名字?”
“好,欢儿想叫他什么?”
柳清欢想了想,“我们是从敌人手中把他救出来的,他也算福大命大,不如我们叫他福熹如何?福佑平安,亮熹万丈?”
不等沈时钰回答,柳清欢又自言自语地道:“不好,虽然这两个字的寓意是好的,但感觉像个小太监。”
沈时钰忍俊不禁,也跟着想了想,“不如叫熹安,以繁衬简,亮熹万丈,平安喜乐。”
“也好。”柳清欢嫣然笑着,慢慢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熹安,沈熹安,好听!”
沈时钰笑了,温声道:“就当这是我们用并肩作战一同孕育出来的孩子。”
“好。”
柳清欢轻轻点了点熹安的鼻子,声音温柔。
“小熹安,从今以后你就有家了,熹安
就是你的名字,你喜不喜欢?”
小熹安葡萄般的大眼睛眨了眨,随后咿咿呀呀地挥了挥手,笑了。
“看来是喜欢的。”柳清欢不由自主地跟着笑了,拉着沈时钰的手道,“时钰,你快摸摸他的小脸蛋,可软和了。”
沈时钰试探着伸出手,不料小熹安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扁了扁嘴就要哭。
柳清欢连忙温声安慰道:“小熹安不哭,这是你爹爹呀,是他给你取得名字,你不是很喜欢这个名字吗?爹爹不会伤害你的。”
不知怎的,小熹安像是能听懂她说的话似的,眨眨眼,又不哭了。
这一刻,沈时钰的内心的感觉很奇妙,好像这个孩子,就是他和柳清欢孕育出来的。
他鬼使神差地再次伸出手,揉了揉小熹安软乎乎的小脸蛋。
小熹安明显皱了一下眉头,但没有哭。
柳清欢扑哧一声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是我们的孩子呢,你看他皱眉的样子都和你很像。”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脸好奇地看向沈时钰。
“这不会是你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吧?”
沈时钰笑意收敛,用手指关节敲了敲她的额头。
“莫要胡说。”
柳
清欢笑得开怀,连忙躲开他的手,“逗你呢,你紧张什么?”
沈时钰无奈摇头,一本正经地道:“这种玩笑,以后不许开,本王只有你一个,只会和你有孩子。”
“男人向来都想要三妻四妾,你若不能从一而终怎么办?谁知道这话会不会被以后的你抛之脑后……”
沈时钰眉梢微挑,“欢儿这是不信任我?”
“也不是……”柳清欢小声嘟囔道,“反正你若是像那些臭男人一样,我就带着小熹安远走高飞。”
沈时钰把她和小熹安一起搂入怀中,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
“本王也说过很多次了,这辈子只有你一人,后宅女人多的话,本王可要聒噪死了。”
柳清欢一下子抓住了他话中的漏洞,“好啊,你是觉得聒噪才不纳妾的,要是不聒噪呢?”
沈时钰哑然失笑,十分无奈地道:“好好好,本王这就把心掏出来给欢儿看,让欢儿看看本王的心里到底只有谁。”
柳清欢抬手阻止了他,低声道:“今天就算了,小熹安睡着了,我们不要吵醒他。”
沈时钰哭笑不得,但没办法,只能宠着了。
只是以后要多一个人和他争欢儿了。
自从有了小熹安以后,他和柳清欢的二人空间就少了。
因此,沈时钰心中有了决定。
等回了京城,一定给小熹安找一个最好的奶娘,给他安排十个八个的丫鬟伺候,这样就不会分散欢儿的注意力了。
沈时钰几位将军商议后决定,先在沭安州休养两日,安排好后续相关事宜,安葬好甘州死去的百姓,再在第三日出发回京城。
殊不知,有人在去往京城的路上徘徊了三四天了,都没走到正道上。
柳绵绵看着坐在马车前半死不活的慕容临安,没好气地道:“我说你带的路到底对不对啊?你有没有按照地图上走?”
慕容临安扬了扬马鞭,神色已不似先前颓废,却带着些不耐烦。
主要是被柳绵绵聒噪的。
他闭了闭眼,冷声道:“京城的路,我闭着眼都能走到。”
柳绵绵咬了咬牙,终于忍不住怒吼出声。
“闭眼你个鬼啊!你特么睁着眼就跟瞎了一样找不到路,这都几天了?啊?你这带的什么破路?说话!”
慕容临安偏了偏头,揉了揉被震到的耳朵,语气平静。
“你若不愿坐,可以下车。”
“我凭什么下车,我花钱雇
你来的,我凭什么下车?!”柳绵绵的暴脾气与其说一触即发,不如说积攒以久。
慕容临安停下马车,转头幽幽看着她,“你确定,你是花钱雇我的?”
“呃。”柳绵绵想了想,好像,似乎,仿佛,是他花了大价钱雇了自己……
“我不管,反正我们之间已经达成合作了,你必须把我送到京城,否则……”
“否则什么?”慕容临安面无表情地道,“我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
柳绵绵也觉得有道理,于是问道:“那你说说,你怕什么?”
慕容临安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陡然变得颓然。
柳绵绵一看,心知不妙,她好不容易把人拉回正轨,可别又丧了。
于是直接揪起慕容临安的衣领,大声道:“你给老娘振作起来,我不管你经历了什么事,你先把我送到京城再说!”
这震耳欲聋的声音,让慕容临安再次皱眉。
“放手。”
“你先振作起来。”
慕容临安不想与她动手,手一挥想要挣脱她的束缚,不料刚好打到了柳绵绵手中的地图。
撕拉一声,地图开裂,随风飘出了马车,恰好飘进了路边的河水中。
“我的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