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都知道,就算沈明思再强撑,也逃脱不了身体到达极限,以及命不久矣的事实。
所以他们暗中开始行动了。
储君之位已定,虽未封太子,但是六皇子无疑。
现在六皇子养在皇后膝下,该讨好谁已经很明显了。
所以这几日,秦依依的坤宁宫很是热闹,之前因为生病免去了各宫的请安,病好以后也没让她们请,谁知这几日一个个都上门来了,那叫一个殷勤。
秦依依因为沈随的事一直心神不宁,没给她们什么好脸色。
“你们谁要吃下我做的东西,重重有赏。”
养尊处优的嫔妃们看到被炭火烤的滋滋冒油,灰扑扑的烧烤,一个个都难以入口。
有人对此十分不满,皇后什么意思?让她们吃这种东西,是故意为难她们吗?
有的嫔妃一咬牙一闭眼,张口就往嘴里送,结果被烫的张牙舞爪,尖叫连连。
秦依依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
唉~又是想念清欢和绵绵的一天。
殊不知,远在江南夺命客栈的柳绵绵,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出发了。
主要是客栈实在太无聊了,以前还能有几个客人上门作妖,她乐的收拾他们,如今连门口的树都死了,鸟都不来了。
手里有钱有地图,管他京城有多远,依依我来了!
她雇了一辆豪华马车,但没找到合适的马车夫。
这可是要和她一起长途跋涉的人,必须严格要求。
可那些马车夫一个个长得歪瓜裂枣,没一个帅哥。
也是,谁家谁哥去干马夫。
柳绵绵百无聊赖地躺在院中的豪华马车里竖着手指头,忽然听远门处传来一个懒怠又冷漠的男子声音。
“有人吗?住店。”
柳绵绵掀开马车帘一看,顿时愣住了。
那是一个年轻男子,一身花里胡哨衣服的脏兮兮的,看起来很久没有换过了,头发也乱糟糟的,胡子拉碴,双目无神,看起来像个流浪汉。
可就是这样一个形象,却将柳绵绵深深吸引。
如果他把自己收拾干净,应该是十分俊美的一个人。
柳绵绵走下马车,好心提醒道:“这客栈我……”
她本想说不打算开了,不曾想那人随手扔过来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子,连看都没看柳绵绵一眼,闷声道。
“够不够?”
说完便随便寻了一个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柳绵绵怔怔地看了一眼手中的钱袋子,里面竟是满满的黄澄澄的金子。
再结合男人神情恍惚的邋遢形象,柳绵
绵得出了一个结论。
这一定是一个为情所困,有钱人家的少爷,被打击后流浪街头,浑浑噩噩,还到处散财……
柳绵绵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有道理,她忽然对这个男人的好奇起来。
于是她来到男人所在的房间窗前,发现男人进去以后就在床上呼呼大睡,完全没有任何警惕的意思。
柳绵绵啧啧摇头,看来这是被伤得不轻啊。
她心思一转,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要是这个人给自己当马夫怎么样?
嗯,得先把人收拾出来,这邋里邋遢的形象太影响视觉效果了。
慕容临安醒来的时候,天已近黄昏。
他敲了敲脑袋,只觉得头痛欲裂。
吱呀一声,老旧的破木门发出一声响动,一个窈窕的身影走了进来。
“你醒了?”
慕容临安抬眼,看到逐渐走近的女子,她的面容不由自主地变成了另一个人。
“姝儿!”
慕容临安呼吸急促,迅速上前,紧紧将人搂在怀中。
“姝儿,我终于见到你了,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柳绵绵差点被他有力的臂膀勒的喘不过气来,急急拍着他的后背道:“你干什么?放手!”
“我不放!”慕容临安情绪激动,恍惚的更厉
害了,“姝儿,我怕这是一场梦,只要我一放手,你又会消失不见。”
“这些日子我想尽办法救你出来,可无论是金钱还是武力,他们看都不让我看你一眼,姝儿,我很想你,很想很想……”
柳绵绵觉得自己也要神情恍惚了,被勒的。
更可气的是,她居然把自己当成别人在那又哭又喊的,要是个干净整洁的大帅哥,她绝对搂在怀里把人哄好,这人现在什么形象没点数吗?
“老娘让你放手啊!”
柳绵绵怒了,顺出袖中的银针,对着慕容临安后背的穴位狠狠扎了下去。
“唔……”
慕容临安闷哼一声,终于放手了。
然而这还没完,为了能让他更好的清醒一下,以及认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有多么错误,柳绵绵曲起膝盖,对着他两腿中间击了过去。
砰的一声,慕容临安应声倒地,捂着自己被重击的部位冷汗淋漓。
“你……”
“我怎样?”柳绵绵双手叉腰,怒骂道,“死恋爱闹,给老娘死远点,要不是看你皮囊还不错,早就将你一刀毙命了,敢占老娘便宜,你没死算你走运!”
说完还不解气,又补了一脚。
慕容临安只觉得气血翻涌,整个人都不好了。
还在
现在清醒了许多,终于发现眼前的人不是他朝思暮想的楚姝,而是一个陌生的凶悍的女人。
楚姝虽然娇纵任性了些,但绝不会这么凶神恶煞。
柳绵绵一顿输出后气消了不少,忽见慕容临安嘴唇微动,似乎在说着什么?
她不由靠近了一些,没好气地道:“你说什么?”
“母老虎……”
“*!”
接下来柳绵绵又是一顿输出,慕容临安成功躺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若放在平时,他必定不会输给柳绵绵,奈何这几日奔波劳累,情绪崩溃,最后甚至直接放弃抵抗,任由柳绵绵动手。
好在柳绵绵不打算真要了他的命,见他一动不动便停了手。
“喂,你知道自己错哪儿了没?”
慕容临安像条死鱼一样,目光呆滞地看着房顶,双手摊开,一言不发。
“不会被打傻了吧?”柳绵绵喃喃自语,低头好奇地打量着他,“我下手也没那么重啊……”
她就这样观察了慕容临安足足半炷香时间,发现对方仍旧保持一个状态,半点没有起来的意思。
柳绵绵啧了一声,有些无语地道:“喂,能不能别摆烂啊?你有什么烦心事可以说出来,虽然我不能帮你什么忙,但我可以听个热闹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