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少景赶紧扶着千酒酒起身,他还没走到门口,皇上已经大步走了进来。
凌少景和千酒酒见状,连忙行礼:“参见父皇。”
皇上摆了摆手:“都免礼!朕是听说太后来了这里,便赶紧追了过来,要不然,你们偷偷吃好东西不带朕,那可不行!”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露出了笑容。
千酒酒赶紧吩咐人把火锅准备好。
而因为太后隔三差五就要吃顿火锅。
尤其是入冬以后,所以,千酒酒本就让人一直备着高汤。
所以,没一会儿的功夫,火锅就端了上来,四个人围坐在一起有说有笑。
就像那普通人家的祖孙三代,简单的幸福快乐。
而随着冬天的离去,春天的到来,太后比以前身体康健了许多。
但变化最大的还是皇上,因为在经历过那么凶险的情形之后,如今病情还能平稳了下来,实在是让每个人都称奇。
当然,也更相信了千酒酒的命格到底是有多吉利。
而就皇上自己而言,他只觉得每次去东宫和大家一起吃完火锅后,身体都会觉得更好一些。
所以,除了千酒酒的命格论,他忽然觉得,拥有天下,只能给
他带来权利和财富,但拥有亲情,才能让他真正的内心安宁。
因此,他渐渐开始将朝政上所有事,都转移到了凌少景的身上。
尽管凌少景多次推脱,说千酒酒生产在即,自己分不出那么多的时间,但还是被他以将来当了皇上会更忙为由,给拒绝了回去。
凌少景没辙,只好将奏折都搬到了寝宫,一边陪着千酒酒,一边批阅奏折。
好在慕容赫当真如他所说,在千酒酒预产期前的一个月,和云寒月又一起回到了兴庆国。
而且,除了带回了云寒月已经与他定情的好消息,还带来了两个人。
千酒酒有些发愣的看着面前只存在于记忆里,又熟悉又陌生的两个人,半天才开口道:“阿爹,阿娘。”
千夫人顿时泪如雨下:“酒酒,让你吃苦了。”
千酒酒没有回答。
因为在她看来,的确是千将军和千夫人将原主扔在府中,才导致原主受了那么多的委屈,最后香消玉损。
所以,即便她不是真的原主,但已经接纳了原主全部思想的她,说不怨是不可能的。
一旁,千将军见状,连忙解释道:“是爹的错,你不要怪你娘。爹
以为你伯父伯母会将你照顾好,便让你娘跟着爹出入杀场,这几年,爹娘一直没有出现,是因为爹中了毒,你娘带着我四处寻医罢了。而在这个过程中,我们没有自保能力,所以,才没有对外宣布还活着,你如果要怪的话就怪爹,全部都是爹的缘故,才导致你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好在你争气,但爹还是要正式和你道歉。”
然而,话音一落,千夫人立即道:“不,娘也有很大的错,娘一直觉得你是女孩儿,不应该跟着我们去军营受苦,所以,才把你留在了京城,你要怪就怪娘,因为你爹已经时日无多了,不能带着遗憾离开。”
“什么?”这一下,千酒酒终于眸光动了动,“时日无多是什么意思?”
一旁,慕容赫终是开口道:“其实我当时和你辞行,是因为收到了姑姑的信息,我认出了那画里的背景,所以,想着赶紧去找寻一下,之所以没跟你说,是不知道结果如何,怕你失望。如果真能找到,也算给你个惊喜,然而,没想到,姑父并没有找到能为他解毒之人,而据大夫所说,他可能活不过一个月了。”
千酒酒恍然
大悟,原来如此。
她会医会毒这件事鲜少有人知道。
她倒也没有刻意隐瞒慕容赫,只是因为相处的这段时间里,恰好没有遇到过此类事情而已。
所以,慕容赫也不知道她会解毒。
但既然面前都是原主的亲人,也是她可以信赖之人,她想了想,终是开口道:“其实我曾经有过一段奇遇,遇到了一个神医,他教我了许多医术,所以,爹如果不介意的话,能否让我为你诊治一下?”
这话一出,千将军顿时一愣,但立即说道:“没关系的,爹也活了这么多年,该享受的享受了,该拥有的拥有了,就算现在死去,也并无遗憾。”
千酒酒闻言,眉头一挑:“爹是不相信我的医术?”
千将军又是一怔,终是叹了口气道:“不是不信,而是不想让你因治不好爹的毒而心存内疚。爹已经寻遍了天下名医都无济于事,又怎么能再把这个压力给你?”
但千酒酒却坚定道:“我不会内疚,我只会为我努力过而不留遗憾。”
这话一出,千将军和千夫人皆是一震,两个人顿时都模糊了双眼。
“咱们的女儿长大了。”
“真的长大
了。”
既然如此,千将军终是把手伸了出来,让千酒酒为他把了把脉。
千酒酒细细的把过脉后,忽然勾唇一笑:“此毒可以解。”
这话一出,除了凌少景,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慕容赫不可思议的看向千酒酒:“酒酒,你当真能解此毒?”
“当然。”千酒酒淡淡挑眉,“你几时见我打过诳语?”
慕容赫一愣,随即一双眉头就皱了起来:“是没见你打过诳语,但是你藏的够深啊,连你表哥都瞒,我还真以为是你命格大吉呢,原来你一直在偷偷的给大家治病。”
千酒酒嘴角一抽,根本没想到慕容赫竟然和她计较上了。
不过,她眼珠一转,当即傲娇道:“什么叫做真以为我命格大吉,我的命格难道不吉吗?”
“吉吉吉,当然吉。”慕容赫闻言,赶紧说道,“不许说不吉利的话,我的表妹最吉利了。又是太子妃,又是郡主的,谁能有我表妹更高贵。”
千酒酒闻言,顿时偷偷一笑。
很好,被她插科打混过去了。
只有一旁默默听着的云寒月,悄悄叹了口气。
这个傻子,白教了他这么久,还是这么容易被忽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