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乐比他们更紧张,直接把霁月给叫来守在外面了。
而接下来的事情,也稍微交代了一下暮辞年。
云枝月对这个阵仗表示——大可不必。
说到底她吃的是解药,就算真的有突发状况,也不可能要命,更不可能造成什么不可逆的后果。
但他们现在的样子,好像她是要去试毒。
云枝月摁了摁眉心,很想要解释一下,但最终还是叹口气。
“知道了,那明日就麻烦你们多操心。”
等人都离开,只剩下姜鹤羽,她才把药吞了。
并没有什么异常。
大概半个时辰之后,一
股奇异的感觉袭遍全身,从最开始微微发凉,到最后变得有些难受。
持续了约莫两个时辰,就在所有不适散去,一切快结束时,忽然全身传来剧痛。
口腔鼻腔充斥着血腥气,视线变得模糊,整个人摇摇欲坠,她只听到姜鹤羽传来克制的惊呼声,看到眼前蔓延开的一大片鲜红,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像是坠入一场梦。
但梦境非常真实,她好像以第一视角感受这些。
她梦见那场足以让人死掉的刺杀,梦见自己跌跌撞撞往山上跑,梦见围困,梦见血迹,也梦见了绝望。
之后
,她周围一片漆黑。
她能感受到身体受到重创,刺杀在她身上留下的伤口带来毁灭性的疼痛。
意识还在挣扎,可逐渐没了力气。
紧接着,另外一股意识强行闯进来,掐断了她最后一丝丝求生欲。
再之后,她就变成了旁观者。
她看着这副身体挣扎着活过来,看着她被鸠占鹊巢彻底成为另外一个人。
然后……
云枝月觉得胸腔里似乎有一口淤血,闷得她快要憋过去。
她猛地睁开眼,呕出血来!
“师父!”
她被扶起来,姜鹤羽焦急的给她顺气,又拿了茶盏给她
漱口,焦急的手都在颤。
云枝月给自己把了把脉,轻笑出声。
“竟然真的解了,而且没有对身体造成任何损伤。”
姜鹤羽有些不敢相信似的,重新给她把脉。仔仔细细不放过任何一点古怪,终于确定没问题,才脱力似的跌坐在地上。
“太好了,没事就好……”
虽然她已经预设了各种突发情况,但云枝月忽然昏迷的时候,她还是吓到窒息。
虽然脉象显示没有太大问题,但就是忍不住担心,一直到她再次醒过来。
云枝月垂下眼帘,轻轻拍拍她的肩膀,语气比往常更加温
和,连眼神都放缓。
“好了,真的没事。你放心,我今日不去上朝,定会好好在寝宫内休息,这总行了吧?”
姜鹤羽愣了一下。
总觉得师父好像哪里变了,如果非要形容的话——
好像那股疏离清冷感消失了,看向她的时候,是满满的温柔。
她恍惚一下,眼眶温热,最终试探着往前,轻轻抱住云枝月。
“师父……呜呜呜……”
云枝月愣了一下,笑着揉了揉她的发顶:“多大人了,怎么还哭鼻子呢?我饿了,从现在开始到明日夜里,我吃的所有饭食菜色都交给你负责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