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枝月颤了颤。
这好像是暮辞年第一次主动说出这种话。
带着宠溺和无奈,故意将伤口和软弱展露在她面前,求她怜惜。
她很清晰的认知到,暮辞年这次有可能也是装的,只是为了掩饰他接下来的大动作。
但——
她伸手勾住他脖颈,笑的娇媚灿烂。
“是么,既然你都如此恳求了,那充盈后宫的事就暂且延后。”
“等我什么时候厌倦了,或者你惹我生气了,再让人入宫也不迟。”
暮辞年显然愣了一下,很快眼底又覆上几分委屈。
“原来你也会厌倦么?”
云枝月觉得男人在这个状态下很有意思,也不拆穿,只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自然。我需要一些新鲜感,以及包容。”
“如果什么时候发现你背着我干坏事,你自然就失宠了。”
动作愈发亲昵,语气温柔,可字里行间都透着警告。
她察觉到了暮辞年眼底的几分异样,笑的更柔和:“好了,既然暂时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男人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最终也只能咽下。
——
季儒卿从皇宫回来之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两日。
暮听荷原本是兴冲冲
出来迎接他,毕竟男人是去帮她打抱不平了,可看到他难看的脸色,第一反应就是受了为难。
可……
现在他不吃不喝,她忽然觉得事情不对劲了。
暮听荷心生忐忑,从小厨房端了汤敲门进去:“你已经两日没吃……”
话都没说完,声音戛然而止。
季儒卿就这么枯坐在桌前,形容狼狈,面色枯槁,眼中没了半点亮光,甚至周身的儒雅也彻底碎了。
面目全非。
她抖着手把东西放在桌上:“你这是怎么了?”
“云枝月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还是你又经历了什么?”
季儒卿没动,宛如雕塑。
暮听荷心里的不安扩大,快步走到他身侧,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儒卿,你别吓我……自从你回来到现在,我反反复复做噩梦。见不到你,我就不踏实。”
“求你……理理我好不好?”
她声泪俱下,泪眼婆娑。
季儒卿终于动了动眼珠,却没有看她。
“她说……我不是她的朋友……”
声音嘶哑,却满是绝望。
暮听荷脑子里“嗡”的一声。
她嘴唇动了动,强行忍住慌张:“我一开始就和你说了,像云枝月这种无情无义的人,是
绝不可能把你的好心当回事。”
“可是儒卿,你怎能为了这种人就折磨自己?”
她鼓足勇气,舀起一勺汤递到他嘴边。
“喝一点吧,好不好?”
季儒卿偏过头去,又躲开她的手。
“听荷,我忽然觉得,你说的不对。”
“这些年你一直说我没有错,可我这两日仔细想过了,我当初不该把她做过的事颠倒黑白大肆炫耀。是你告诉我这样才是对她好,但……”
他猛地站起来,手用力掐住暮听荷的脖颈,眼底赤红阴冷。
“说,你到底是何居心,为什么要我这么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