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辞年能清晰的看到，血从他唇角滴落到桌上。
逐渐流淌下来，落到地上。
被云枝月捅的伤口疼的撕心裂肺，脖颈处的伤痕也疼到发烫。
克制不住的呼吸混乱，整个人都变得迟缓又被动。
他意识到，这有可能才是云枝月蛊毒发作时候的真实感受。
“正因如此，才更不可能合作。”
他嗓音沙哑又低沉，一字一顿。
“你想要把整个天华国掌控在手中，又不愿意付出半点代价，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
“就此别过我，往后再见就是敌人。”
随着他往前走了一步，忽
然天旋地转！
黑衣人近在咫尺，狞笑出声：“倒是个有骨气的。但也该给自己留条后路。”
“暮辞年，等你哪日忽然发现了事情的真相，再来找我合作也不迟。我等着你。”
随着男人离开，留在他身上的痛楚折磨也彻底散去。
——
“你这么急吼吼的来找麻烦，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把人给杀了，而不是降为郡主了呢。”
云枝月看着眼前的鬼医，笑出声来。
他没有再戴面具，那张儒雅温和的脸上，显露出格格不入的恼怒。
季儒卿面色冷峻：“皇帝到底是怎么死的，你
比谁都清楚，凭什么要惩罚听荷？”
听荷？
云枝月在嘴里慢悠悠过了一下两个字，乐了。
“叫得还挺亲密，这下不装了？”
“说到底，你是在给你的小情人打抱不平，而不是真的想要个公平。”
季儒卿义正言辞。
“云枝月，你……”
话都没说完，就被甩了一巴掌。
黎乐收回手，云枝月才高高仰起头。
“对朕直呼其名，这是活腻了？”
“跪下！”
季儒卿张张嘴，最终也只能在皇权的威压中，缓缓跪了下去。
云枝月勾了勾唇。
这种时候，她才终
于有登上皇位的实感。
能用权势地位压人，就不需要动手，多爽。
“季儒卿，你要是心疼暮听荷呢，就多陪陪她。如今朕为君你做臣，再不服气也只能憋着。有本事，就把这皇位抢了去。”
嚣张。
甚至是明晃晃的挑衅！
季儒卿气的面色涨红，最终阴恻恻的看她。
“总有一日我定能压过你！我要让你后悔这么对我！”
她更觉得好笑了。
“季儒卿，这句话你说过很多遍了，小时候说，现在还说。朕很想问问，你到底为何会有这种奇怪的执念？”
“超过我对你有什
么好处？”
云枝月是真的不懂他。
这男人口口声声要超过她，偶尔又对她表现出某些不同寻常的感情。
但现在他对暮听荷又十分维护……
季儒卿像是被问住，整个人愣了一下，随后愈发阴狠。
“还不都是因为你！我一直活在你的阴影里，这么多年从未释怀！难道你真的半点错都没有吗！”
他眼底癫狂又崩溃，直直逼到云枝月面前。
“这么多年，你有没有哪怕一刻在后悔？有没有觉得自己做的过分，反思自己是不是伤害过我？”
“陛下，您的心，难道是石头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