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枝月表情淡淡的，显然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我只是觉得，你临死前应该知道真相。”
萧雨柔双手吃力的扶着桌子站起来，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纸上的字迹分明是黑色的，可落在她眼底，却赤红。
“我……我不想让他们得逞，我还不想死。”
云枝月面露讥嘲，无动于衷。
“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却依旧是现在的结果。萧雨柔，你现在就该承认，自己脑子不好，容易被利用。”
“这些人根本做不出千毒丹，所以才想办法用心头血来提高成功率。可又自私到不肯出
自己的心头血，才会让你当这个冤大头。”
萧雨柔呼吸都变得很轻。
本就中了毒，季儒卿又不肯给她解，还故意说那些话误导她。
她颤抖着：“所以……并不是只有女子的心头血才能用？”
云枝月残忍的摇头。
“自然不是。只要是心头血，都能用。但他们都觉得对身体有损伤，所以才早早就盯上了你。”
“只有你够蠢，还好控制。”
残忍真相在萧雨柔面前瞬间揭开，没有了遮羞布，她只觉得痛苦。
甚至……令人作呕。
她为了千毒丹，可谓是耗尽所有心力。她这
辈子都没有为一种药如此拼命过，是鬼医百般引导甚至是操控，才让她有了执念。
如今——
轰然倒塌！
她嘴唇颤抖，再也支撑不住跌坐在地上。
碎瓷片割伤了她的手，她浑然不觉。
长期的疼痛折磨已经让她麻木了，被蒙在鼓里的滋味才更难受。
她缓缓闭上眼：“云枝月，如果我说，我甘愿做你的工具，你会替我报复他们吗？”
声音哑的快听不见。
见云枝月不吭声，她艰难的爬起来，朝着云枝月的方向重重磕头。
“我可以承受任何代价和痛苦。反正已经如此，也
不差这一次了。我的确很弱，也的确是个废物。我承认技不如你，从打算和你对立开始，就是个错误。”
一字一句，艰难到极点。
“我错了……”
“我给你磕头道歉，随便你把我怎么样都行，但求你，求求你不要放过他们。”
云枝月抬脚走过去。
昔日嚣张高傲的萧雨柔早就消失，如今她消瘦的连衣裳都快挂不住，眼窝深陷。
面目全非。
“自然可以。”
她将提前准备好的东西拿出来。
是一个琉璃瓶，里面装着浑浊液体。
“把你的血滴进来。但提前说好，这东西
带给你的痛苦会更大，且无法反悔。”
萧雨柔恍惚中咬破手指，鲜红的血滴落，浑浊液体变得透明。
甚至都不需要云枝月再说，她直接拿过来，一饮而尽。
“我认了，我什么都认。这是我从前作恶需要付出的代价。”
“我的确险些害死你，也无数次把你置于危险，甚至就在前两日，我还在咒骂你。呵……真是可笑。”
心口灼烧似的疼。
她颤颤巍巍伸出手，抓住云枝月裙角，虔诚如信徒。
“我什么都不要了，只想给他们增加麻烦。”
“云枝月，接下来需要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