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枝月这话听得云里雾里。
什么叫做并不只是为了自己？还对她好？
她总觉得如今暮辞年的笑里掺杂了很多看不懂的东西。分明是温柔宽容的，分明是看着她的，可咫尺天涯。
她猛地回神：“好了你别说了，我不想听。”
她不该被任何人干扰，尤其是暮辞年。
男人却笑着拦住她去路，大掌落在她唇角，忽然仿照她方才的动作，端起自己的茶盏，把水送到她嘴边。
云枝月瞪大眼，暮辞年却含笑注视她。
狭长的桃花眼，只安静垂眸望她，瞳仁映出一个小小的她。
温水顺着喉间吞
咽而下，男人耐心等她喝完，才将茶盏放下。
猝不及防间，忽然低头吻上她唇角水痕。
“真乖。”
嗓音温柔低哑，在狭窄的方寸间显得愈发欲说还休。
云枝月伸手去推，却被他攥住手腕：“不过礼尚往来而已，害羞了？”
她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抵在冰凉的门板，再无退路。
“你……想做什么？暮辞年我警告你，别以为你今日护着我，就能为所欲为。说到底这都是你应该的。”
她攥了攥拳头，依旧没能挣脱开。
男人眯眼笑，捏着她下颌的手挪了个位置，抵在她下唇。
“自然
。”
“我们两个不管闹得如何凶，如何刀剑相向，但这都只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和外人无关。若我们一同出门，依旧还是夫妻。”
暮辞年的手有意无意擦过她的唇，漂亮的瞳仁闪动着点点光泽。
云枝月总觉得这样的男人看上去有些妖冶。
分明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事，两人也只是正常交流。可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却透出浅浅的撩人。
嗓音是一贯的柔和，却不知怎的，竟比往常更容易叫人陷落。
她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迎上他的目光。
“好，我记住了。”
“但是……”
她尾音
拖长，踮起脚尖，唇凑到他耳垂。
“长公主故意针对我，你护得了这次，护不住下次。我最近忙着弄死萧雨柔，等腾出手，有可能就是她了哦。”
眼底是天真残忍的笑，再无方才的慌乱。
暮辞年却觉得她这样生动极了。
“随你。”
他半点都不在乎，反倒兴致盎然观察她。
“你在皇宫的时候，似乎一直在试探长公主。看你如今的神情状态，应该试探出不少东西吧，怎么不和为夫分享？”
两人离得本来就近，“为夫”两个字经由暮辞年的口说出，带着磁性。
她心狠狠震颤一下，
又迅速恢复平静。
“想得美。你也说了，面对外人我们是一体。但现在，显然不是。”
指尖落在男人心口，轻轻摩挲，又转而摁在他锁骨上。
衣襟被挑开，只翘起点点痕迹。
“暮辞年，我以后不会和你分享任何线索，除非我心情还不错，或者本身这件事就和你有关。”
“比如，萧雨柔这些日子应该会非常难熬，会被榨干最后一点价值，死不瞑目。如何，要不要发发善心，救她于水火之中？”
声音娇柔，动人心弦。
男人猛地捉住她的手：“不如你猜猜，现在到底是谁在水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