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辞年哑口无言。
他自然不可能去死，但现在的情况的确让人很被动。
云枝月坐在旁边，安静的给自己处理手心的伤口，面无表情的撒上药粉，包扎。从头到尾一声不吭。
可到底多疼，只有她清楚。
她故意选了效果最好也最疼的药，就是为了让自己记住今日的惨痛。
已经足够狼狈了，再狼狈些也无所谓。
她要牢牢记住这次教训，等到下次，千倍万倍的反击！
暮辞年看着她，只觉得嗓子里堵得难受。
可云枝月全程都没有和他交流，只当他不存在。
“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
她终于开口，却是要赶他走。
暮辞年抿着唇，忽然掏出匕首塞进云枝月的手中：“你不是说，发作一次就要捅我一刀吗？来吧。”
“这次我不会用季儒卿的药。”
云枝月仰头看他，接过匕首的瞬间，毫不留情刺进他皮肉。
“真自觉。”
她终于露出今晚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
眉眼弯弯，仿佛并不是在伤人，而是在救人。
暮辞年唇瓣泛白，等匕首抽出来，又重新落回到他手上时，他才深深看她一眼。
门就这么关上。
云枝月已经麻木了，满屋的血腥气好似不复存在，她只
低头看着沾染上的血，轻轻笑出声。
“可惜了，我从不会对任何人手下留情。”
这次她刺的深，如果不用季儒卿给的药，估计要疼上七八日。
但她并不心疼。
毕竟……她自己都是别人的续命的工具了，也没人来心疼她啊。
她翻箱倒柜，接连吞下好几颗药丸，才洗漱休息了。
——
“我真的都吃了，我对天发誓！”
萧雨柔哭的撕心裂肺，手腕再次溢出鲜血，她匍匐在地上磕头。
季儒卿脸上没了半点温和，阴鸷的面具更衬托出狰狞恐怖。
萧雨柔抖得厉害，却不敢反抗。
“
我也不知道云枝月为什么能生生抗住，这分明不对劲！师父你知道的，上次您说她发作，她就真的发作了！”
她害怕的去扯男人衣角，哭的像个泪人。
此时她才终于后悔了。
季儒卿简直就是恶魔，稍有不顺就对她非打即骂，方才还险些将她这张脸划花了！
她不该因为一时逞能就拜师的，不该得意忘形的！
可这一切归根到底，都怪云枝月！
要不是她，自己怎会走错这一步？！
季儒卿终于停手，他低头看着女人，眼底的疯癫却没有半点消散。
“让你做的千毒丹呢，到现在连个
影子都没有，你是不是不舍得用心头血？！”
“暗门那边已经识破了你，要是你拿不出真的，我也保不住你！”
萧雨柔脑子里“嗡”的一声。
“你……说什么？”
季儒卿似笑非笑的看她，直接薅住她的头发，强迫她抬头。
“是你自己野心太大，非要将假的千毒丹送过去。你享受到了暗门当时的特殊待遇，现在被揭穿，自然也是要受到惩罚的。”
“所以，要么你乖乖做出来，保住小命。要么，就等着他们来杀你。你可要想好了，你一死，云枝月就再也没了阻碍，顺利登上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