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萧雨柔没承认，但看着她眼底一闪而逝的惊诧，云枝月就什么都明白了。
过来撒泼是假，恐怕还有其他目的吧……
比如她莫名发作的那一次。
她直接起身，一手掐住萧雨柔的脖颈，另一只手迅速在她身上翻找。
随后，扯扯唇角，抬手就是一巴掌。
“带路吧萧雨柔，我似乎应该见见你师父了。”
——
鬼医好像早就知道她会来，在踏进院子的刹那，带着银质面具的人就已经出现在她视线中。
将萧雨柔打发走，这人就带着她坐在了正厅。
依旧还是刚见到那
副样子，话不算多，甚至连目光都没落到她身上。
云枝月哂笑着：“你如果真好奇我身上的蛊毒，难道不该亲自来看么，怎么还派这个蠢货来试探？”
鬼医朝她笑。
“但你不是来了么？”
他终于望向她，隔着银质面具，那双黑眸都显得不怀好意。
毒蛇似的目光将她上下打量了个遍，微微勾起唇：“既然已经尝过这蛊毒的滋味，就该乖乖放弃你那可笑的野心。”
“云枝月，你的命运只有一个——被榨干最后一点利用价值，最后悄无声息死去。”
声音有些刺耳尖
锐。
云枝月面色微沉：鬼医比她想象中掌握的消息还要多，竟然知道她要夺皇位。
“暮辞年告诉你的？”
鬼医笑的有些嘲讽。
“不，这种事用不着别人告诉。云枝月，我对你可太了解了。”
说着，他忽然大步走过来，冰凉的指尖猝不及防抚上她的侧脸，距离拉到最近。
云枝月猛地伸手去推，这人不躲不闪，往后退了两步，笑的疯癫。
“怕了？我还以为你多有胆量，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从前你挑衅我的时候，可不是现在这副模样。”
云枝月脑子里“嗡
”的一声。
所以他们从前见过？的确有恩怨？
鬼医重新靠近她，似笑非笑。
“我这次回来，说到底就是报仇来的。云枝月，你从前欠我的，我都要一点点拿回来。”
近在咫尺。
躲在面具后的眼眸癫狂又兴奋。
云枝月手腕在这一瞬间被攥住，这人只是笑，大掌却在瞬间又掌控住她。
她只觉得荒谬。
这人好似真的和她很熟悉，将她所有的下意识反应全部都预判到，甚至还带了几分逗弄的恶趣味。
“所以呢，你到现在甚至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还想报仇？”
云枝月稍稍用了些巧劲，摆脱他的控制。
方才离得近，她彻底看清楚了，是个男人。
可记忆在缺失一部分的情况下，很难回忆起来。更何况……她连这张脸都看不见。
鬼医笑着，带着满满的恶意寸寸打量她。
像是被某种阴邪毒物盯上，只觉得浑身恶寒。
“那又如何？云枝月，这些激将法，你从前早就用过了。”
“不过真是多亏了你，否则我也不可能是现在的样子。”
男人又逼近，像是在看猎物。
“但我现在真的很想问你一句，会后悔从前的所作所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