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摘星慌忙想拦，黎乐却在这个时候开门进来。
“在书房，他好像不太舒服，府医来来回回好几趟了。”
云枝月眯眼，哂笑出声。
“不舒服？应该是因为补过头不敢相信，所以才一次次让府医去确认吧？”
她才不相信暮辞年有哪里不舒服。
恐怕唯一的不舒服，是因为她后面打了他两巴掌。
原本想要去找人，她生生顿住脚步，又扭头回来陪云摘星。
而暮辞年那边，是真的不舒服。
且不说一整夜燥热难耐这个奇怪的现象，就单单说晕过去好几次，甚至心口疼，他就觉得
不对劲。
府医折腾了好几次，最后干脆坐在书房里了。
“王爷，根据脉象来看，您的确没有任何问题，甚至比从前的脉象还要好许多。”
“至于为什么会难受……大概是忽然进补，有些不适应。”
暮辞年觉得“进补”这个词十分刺耳。
可一时间又找不到更好的词，只能默认。
许久，他垂下眼帘：“鬼医这个人，你可否打过交道？”
府医点头，声音带着几分尊崇。
“老一代的鬼医的确是天纵奇才，既然现在有人继承了他的衣钵，还继承了这名号，应该是得到认可了。
”
“虽然捉摸不透用药规律和逻辑，但的确药到病除，十分灵验。”
暮辞年沉默了。
连府医都如此崇拜，看来的确是个厉害的。
可……
老一代鬼医亲手种下的蛊虫，专门影响云枝月。而如今，药效开始发挥作用，相当于直接操控了云枝月这个人。
想起昨晚女人浑身颤抖的恐惧和无助，以及最后看向他的浓烈恨意，他脸色愈发阴郁，扭头看向江随。
“云枝月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江随拱拱手。
“王妃一夜未眠，黎乐进去哄了许多次，她根本不听，还是今早鹤神医去
劝，才劝的睡下来。”
“主子，您要不要去看看？”
暮辞年轻笑一声，笑不达眼底。
“她最不想看见的应该就是我。恐怕在她找到应对办法之前，我们只可能是敌人了。”
江随不再吭声。
说到底，他也不清楚蛊虫到底是怎么回事。
昨日他按照暮辞年给的线索，连夜查了许久，却一无所获。
暮辞年也猜不到。
说到底，这人想用别人的命来给他续命，不说这行为罪恶与否，但整个动机，似乎真的是在关心他。
但他从小到大，身边关心他的人，几乎没有。
男人强行控
制住自己的思绪，眉心紧蹙。
“说到底本就是我理亏，随她去吧。让你查的其他事呢，有眉目了吗？”
江随这才点头。
“主子，您与其怀疑云枝月已经不是从前的人，倒不如怀疑十岁之后到您抢婚这段时间的云枝月被夺舍了。”
“这是对比，应该非常明显了。”
他掏出一叠纸递过去。
暮辞年愣住，反复看了两遍，只觉得魔幻。
岂止是明显，甚至可以算得上是确凿证据了。
“你的意思是……云枝月和我有冲突的那段时间，像是变了个人，现在才又变回从前的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