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枝月脑子“嗡嗡”作响，无数碎片朝她袭来，如尖锐的匕首，生生划开皮肉，撕心裂肺又痛不欲生。
血腥气溢满口腔，呕出鲜血。破碎的记忆像是要割破屏障彻底组合在一起，却又在临近关头碎的更彻底。
鼻尖忽然萦绕着熟悉的气息，带着温度，从鼻尖到唇角，再到额头。
破碎的记忆好似又重新凝聚，只是带着艰难阻碍。
不知过了多久，云枝月猛地醒过来！
姜鹤羽将一颗药丸直接塞进她口中：“鬼医这狗东西，我敢打赌，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药方到底有
什么具体作用。”
苦涩药丸化开，云枝月猛灌几口水，摇了摇头。
“鹤鹤，你做药丸，能不能稍微考虑一下口感问题？这么多年……都没人告诉过你，你做的药丸很难吃吗？”
姜鹤羽放下茶盏，笑嘻嘻的凑过来。
“嘿嘿嘿，你从前也是这么说的。但！这是我的特色！现在谁不知道我做的药难吃。但是有什么办法呢，药到病除，再难吃也要给我吃下去！”
云枝月：“？？”
这是什么奇怪的坚持？
少女美滋滋的摇头晃脑：“如果不出意外，记忆应该会陆陆续
续恢复了。”
“你这么长时间一直解不了是有原因的，因为脉象只有在你最痛苦混乱的时候才会产生变化，这种时候才能对症下药。”
云枝月终于明白了。
难怪她无数次给自己把脉，都没有半点问题。
只是——
“你没有必要卷进来。鬼医应该也很快就回京了，到时候他若是和暮辞年联手，你很吃亏。”
她毕竟没有半点功夫。
姜鹤羽皱皱鼻子，直接坐在床沿。
“哎呀我不管！师父~你从前就不愿意让我插手你的事情，可如果当初真的让我参与，云家早就
死绝了，也不会发生后面这些……”
说着说着，她眼眶就红了，微微发出啜泣声。
云枝月心头一软，声音都温和了。
“只是担心你安全，没有别的意思。”
姜鹤羽撇撇嘴，有些不服气：“可是这么多年我在外面行走江湖，不是活的好好的吗！我有自保手段的，只是肯定没有你厉害。”
见她怎么都不肯松口，云枝月轻轻叹口气，最终应声。
“好好好，这次不会把你排除在外。不管怎么样，你都会和我共进退，这总行了吧？”
“但丑话说在前头，你跟我走得
越近，危险越多。我做的事情可以说九死一生，他们如果攻击不到你，就只能转而攻击我身边的人。”
姜鹤羽听得很认真，神情却没有丝毫动摇，反而多了几分理直气壮
“我知道啊，你小时候也说过一样的话。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你说你要干一件大事。我猜你是要弄死云家人，可我悄悄跟踪你，却跟丢了。后来在京城等了一段时间，没有等到任何消息，我才离开的。”
云枝月有些茫然。
“你不是都不知道我长什么样叫什么吗，到底什么时候知道的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