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辞年表情并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眸底沉沉,湿漉漉的手抚上她手臂,沾湿她的衣袖。
“那你就别想轻易离开了。”
云枝月施针,重重刺入皮肉,满意看到他紧绷的后背。
她这才慢悠悠拂过他肩头,朱唇轻启:“行啊,但有一点说清楚,我这个人最不喜欢吃亏。我现在没记忆,只能通过你们和自己的调查拼凑真相。”
“但有朝一日我记起来,发现被人污蔑了,我可是要杀人的。”
暮辞年仰头,额角渗出密密麻麻疼出来的冷汗,刚准备说点什么,就闷哼出声。
云枝
月弯腰在他心口施针,又低头,在他伤腿处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暮辞年,最后一次了,我需要确保你体内所有影响腿伤的毒素彻底解除,忍着些。”
浴桶内染了血,云枝月却一刻都不敢放松。
两只手用力摁住暮辞年,迫使他脖以下全部浸入药液。
四目相对间,云枝月耳尖微红。
暮辞年额间的墨发被汗水打湿,凌乱的贴在额头和侧脸。眼尾深红,眼眸充血,整个人因为疼痛而拼命隐忍。
狼狈,却透出几分脆弱的吸引力。
云枝月及时把自己拉回来,银针收回,
就示意人可以出来了。
暮辞年仿佛早就习惯,甚至都没有避讳,径直起身跨出来。
匀称修长的小腿有两道伤口,微微愈合,却显得更具美感。
“的确不疼了。”
说出这话事,男人恍惚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这是彻底痊愈了?”
谨慎起见,云枝月蹲下来,伸手仔仔细细在他小腿上检查。
热气氤氲中,她火红的衣裙如黑影中绽放的花,叫人移不开视线。
“恭喜,从今往后你就再也不需要受……”
话都没说完,一股力道就将她从地上拉起来,然后落进宽阔的怀里。
只隔着她自己那层薄薄的衣料。
气氛似乎有哪里不对劲,但云枝月想不明白,只以为他又想戏弄她。
“还没玩够?也是,今日你伤腿彻底恢复,值得庆祝,若是实在想玩……”
衣襟微微敞开,还没进行到下一步,指节分明的大掌就落下。
她错愕,抬头对上男人复杂的视线。
“不必。”
——
灯火通明的院子,忽然传出欢呼声。
“爹爹,娘亲,我做出来了,我做出来了!”
云颜染冲进正厅,欢呼着将一个小瓷瓶高高举起。
云生江紧绷的神色彻底放松:“你
有把握么,云枝月最近很警惕,若是临到跟前被她发现有问题,就功亏一篑了。”
她十分肯定的摇头。
“爹爹您放心,我研究了这么多日,不会出任何岔子的。但……她这些日子在京城出尽风头,陛下就算责罚她,也要顾及到这些吧……”
蓝氏接过小瓷瓶,递给旁边的高手低声交代几句,等人离开后才轻轻勾唇。
“放心好了,为娘都已经安排好了,这两日保准让云枝月从天上跌进泥潭!”
“别忘了,冯家仰仗我蓝家手指缝里漏出的钱财活着,刚好能派上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