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管事,少帮主伤势太重,不仅有内伤,还断了好几根肋骨,恐怕有些麻烦。”
医生的话让马梅英脸色微变,她没想到自己还没使全力,就把顾耀祖打成了这么重的伤。
一旁的温暖自然也清楚顾耀祖断了几根肋骨,甚至还清楚断掉的肋骨插得再深一点,就要直接插进心脏了。
她虽然得把顾耀祖的伤势搞得重一点,但是倒也还不至于现在就让他死,毕竟他还有用处。
如果他死了,温暖不敢保证顾洪会为了一个已经死掉的儿子去除掉马梅英。
毕竟马梅英的实力在苍穹派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在这个末世,苍穹派有马梅英的存在,能省去不少麻烦,也能获得更多的利益。
“马管事,你……你怎么可以对我哥哥下手这么重?他好歹也是苍穹派的少帮主,你这样实在是太过分了!”
“如果……如果我哥哥有什么三长两短,死了或者惨了我和我……我爸都不会放过你的!”
温暖收起心中的念头,佯装出一副伤心难过的样子,一双眼睛里满是倔强和怨恨。
马梅英虽然心中对温暖十分不屑,但是却碍于她是顾洪的‘女儿’,马梅英并不想与她交恶。
虽然她知道她和温暖绝对不可能相处得有多好,但她原本也没奢望能变成一家人,只要能做到井水不犯河水就行了。
可她如今把顾耀祖打成了重伤,这个温暖又与顾耀祖关系最好,所以在面对温暖时,她也有几分底气不足。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他……他会受这么重的伤。”
马梅英想说她也没想到顾耀祖这么弱,可是为了不让矛盾更深,她只好换了一种说法。
温暖可不管马梅英的那些小心思,她巴不得矛盾越大越好,最好逼得顾洪不得不在自己儿子和情人之间做出选择。
苍穹派这趟水,她必须得搅浑。
“马管事,你这说得是什么话?什么叫没想到我哥哥会受这么重的伤?难道他受轻伤你就可以对他动手了吗?”
“我知道你的身份,不管再怎么样你也好歹算是我们的长辈吧,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呢?我哥哥肋骨都断了那么多啊,现在还生死不知。”
“果然,有了后妈就有后爹,这话果然没有说错!我可怜的哥哥啊,呜呜呜……”
温暖丝毫不提刚刚顾耀祖先对马梅英动手的事,主打一个谁惨谁就有理。
马梅英因为重伤了顾耀祖,此时被温暖这么一搅和,也压根没想起为自己辩解,一时间感到十分烦躁起来。
“闭嘴!”
马梅英紧皱着眉头,浑身散发着即将爆发的怒气,温暖却仿佛看不到势头似的,还在不停的激怒她。
“早知道我就不回苍穹派来了,说不定哪一天我哥哥的下场也会是我的下场,早知如此,我还是宁愿……”
“我让你闭嘴!”
马梅英只觉得有一股怒气几乎如同炸弹一样,根本不受控制的冲破她的防线发泄了出来。
等她反应时,温暖已经躺在了地上晕死了过去,医务室的医生急匆匆的把她抬进了抢救室。
马梅英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惧来。
她忘了自己是怎么出手的,只是等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对温暖出手了。
在那一瞬间,她仿佛失去了理智一样,心中只有无尽的愤怒在奋力寻找发泄口。
而另一边,温暖被送进了抢救室,医生却发现她早已经没有了心跳和脉搏,连‘尸体’都冷了。
等医生把她推到太平间离开后,温暖的其中一只眼睛微微眯着,感知四周无人后,才掀开白布坐了起来。
她万万没想到马梅英的脾气那么暴躁,还以为她最多是以她管事的身份压人,但却没想到她竟然直接就动手了。
好在她一直都有防备,所以除了有一点狼狈以外,并没有受什么伤。
但马梅英既然对她动手了,她自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趁机坑她一把。
一个打成重伤,一个直接打死了,她就不相信这一次顾洪对她还能一点芥蒂都没有。
就在温暖打着哈欠躺下,打算微眯一觉时,门外面就传来了声音。
温暖立马给自己盖上白布,板板正正的躺好。
很快,脚步声停在了她的旁边。
下一刻,盖在温暖脸上的白布被掀开,紧接着就传来了马梅英的声音。
“温暖,你不该激怒我的,我……我没想杀你!”
“是你……是你自己非要激怒了我,然后……然后……你让我怎么办?顾洪回来了我该怎么办?”
“不是我的错,我不是故意的,不能怪我!是你自己,要怪就怪你自己!”
“还有顾耀祖,也不能怪我,我只是阻止他攻击我……不是我的错,对!我是自我防卫!”
“……”
马梅英似乎因为这件事心里慌得不行,言语间透露着茫然无措。
温暖一边听一边感到无语,要不是现在自己在装尸体,她高低得坐起来给她掰扯掰扯。
分明是她自个脾气太大了,一言不合就对人动手,怎么还全赖在别人身上了?
“你说我容易吗?我二十岁刚出社会就跟了顾洪,我原以为我在他心里是不同的,可是他不允许我生孩子!”
“他说我生的那叫私生子,不光彩。我去他M的吧!私生子不光彩,那他到处搞女人就光彩了吗?”
“好不容易熬到顾耀祖他妈妈死了,顾太太的位置终于空了,我以为我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可是他还是不娶我!”
“他不让我生孩子,可是却在外面搞出来你这么一个私生女,我觉得我这么多年的坚持就像是一个笑话!”
“……”
马梅英压根不知道自己眼前的这具尸体压根就没死,更不知道她还在心里吐槽自己。
正因为她不知道,所以毫无顾忌的大吐苦水,说着说着就有些哽咽起来。
装尸体的温暖一边听瓜,一边默默咽了咽唾沫,只觉得缺一个小板凳和一点小肉干。
好在马梅英说得忘我,丝毫没有注意到温暖的喉咙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