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南记住了地址,随后挂了电话。
“秦理,谁打来的电话啊?”秦百顺问道。
“哦,是我同学,约我明天一起出去。”项南解释道。
秦百顺点点头,并没有怀疑。随着孙子学业上的进步,人缘也在节节攀升。
如今周围几趟街,谁不知道老秦家出了个好孙子,所以有同学约他出去玩,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项南随后把碗筷洗了,跟着便去找黄姝学习。
“秦理,你想不想知道,我明年会送你什么礼物?”黄姝笑着问道。
“想,不过我不会问的。”项南摆手道,“我想保留这份神秘感,等到惊喜揭晓的那一天。”
黄姝一听,笑着点了点头。
片刻之后,王頔吃完晚饭也回来了,脸色确实有些不太好看。
“怎么了,不高兴?”项南见状问道。
王頔郁闷的点了点头。
“出什么事了?”黄姝关心的问道。
“我们家要搬家了。”王頔解释道,“前两年,我舅舅下海去深圳做生意,如今做起来了,所以全家要搬去堔圳住。
我妈就跟我舅商量了,想搬过去住。她说舅舅家的房子更大,我去了就有真正属于自己的房间了。而且,那边上学近,离夜市也近,在那摆摊就不会被撵了。
到时候,把我家现在的房子租出去,每月还能再松快点。”
项南一听,笑着说道,“这是好事啊,你还别扭啥?我要是有钱的话,我也早就搬走了。”
“是啊,能换大房子住,多好的事情啊。”黄姝也劝道。
“我不是舍不得你们嘛。”王頔叹了口气道。
他搬走之后,就不能跟项南、黄姝一起上下学,晚上一起做功课了,所以他舍不得搬家。
“有什么好舍不得的,你虽然是搬家了,但咱们不还能在学校见呢么。”项南笑道,“别舍不得了,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王頔听他这么说,终于点了点头。
……
转过天来,一早,项南就来到了秦大志当年下放时所住的窝棚。
那窝棚其实是个地窨子,由木头搭建而成,上半截在地上,下半截在地下,这样可以更好的保暖,在东北一度很是流行。
这窝棚原本属于铁路局的,是护站工人的临时落脚点。
秦大志当年刚学坏,打架斗殴、小偷小摸,虽然一度被拘留,好在工作没有丢,但也从列车乘务组,调到了铁路维护组。
这个窝棚就是他当年住过的,如今十几年过去,这窝棚早就被毁弃了。而且地方很偏僻,平时根本没人来,所以就成了秦大志藏匿赃款的所在。
他本来是想着存这一笔钱,足够父亲、儿子未来几年的花用。毕竟两千年初,十万块钱,正经是笔巨款。
当时人均月工资不过六七百,辛苦一年,也未必存得下五千块钱。十万块,相当于相当于普通人二十年的积蓄,不可谓不多。
项南很快就在窝棚顶部拆下了一块木板。这木板厚约一寸,长约三尺,放在顶部当瓦用。
拆下来一看,就见木板落了一层灰尘,灰尘下隐约有细细的四条刻痕,不仔细看很容易被忽略。
项南取出钥匙,插入刻痕,轻轻一撬,一张木片就被撬了起来,露出了
“秦大志还真是工于心计,只可惜走错了路。”项南感慨道,能想到把钱藏得这么隐蔽,可见秦大志的确是个聪明人。只是他这么聪明,却不肯走正路,最后一条路走到黑。
项南将这十万块取了出来,放在了背包里,随后离开窝棚,返回市里。
……
回到市里后,他找了个公用电话,打给了冯雪娇,“喂,冯雪娇,我是秦理。”
“秦理,是你啊,有事么?”冯雪娇笑着问道。
“我有点事想找你爸爸。”项南随即说道。
“找我爸爸?什么事啊?”冯雪娇一愣,疑惑地问道。
“大事,而且必须私下谈。”项南言简意赅的道,“他晚上会回家么?”
“到底是什么事啊,秦理?”冯雪娇见他这么说,越发好奇起来。
“你先不要问了。”项南拒绝回答,“我就问你一句话,他晚上会回家么?”
“我不知道啊,他经常加班,回来也可能到九十点钟了。”冯雪娇解释道。
她爸爸是警察,平时的工作就很忙。要碰上有大案要案,那十天半个月不着家,也是常有的事。
“你跟他说一声,让他晚上一定回家,我真的有事要找他,是关于我爸爸的事。”项南嘱咐道。
“你爸爸的事,到底什么事啊?”冯雪娇一听,越发疑惑了。
她知道是她爸爸抓得项南的爸爸,现在项南又说有事要找他,真的让她满心疑惑,甚至还有点担心,难道是要寻仇么?
“你别问了,总之,话一定帮我带到了。”项南再三叮嘱道。
冯雪娇见他这么说,也只好点了点头。
……
晚上时候,项南便带着那十万块钱,来到了冯雪娇的家。
上前敲响房门,片刻之后,房门就打开来,开门的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正是冯雪娇的父亲冯国金。
他身后还站着冯雪娇和她老爷杨树森,冯雪娇看着项南,又是好奇,又是担心,表情很是复杂。
“叔叔你好,我是秦理。”项南开口道。
“你好,进来坐吧。”冯国金点点头道。
“谢谢。”项南应了一声,走进屋来。
“秦理,这是我姥爷。”冯雪娇迎上前,向项南介绍道。
“爷爷好。”项南向杨树森问好道。
“你好,坐吧。”杨树森点点头,“你就是秦理?我常听娇娇提起你,说你学习又好,人品又好,经常帮助同学。娇娇学习进步,都多亏你的辅导,谢谢你了。”
“不必客气,朋友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项南摆手说道。
“秦理,你坐,喝水。”冯雪娇倒了一杯热茶,拉着项南坐下来道。
项南点点头,打开背着的包,从包里取出十沓粉红色新钞,一一摞在了茶几上,“叔叔,我今天来,是想把这些钱上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