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肯定不会乱来的。一方面,我真的只把她当妹妹;一方面,你知道我心里只有你。
况且,小怜论相貌,论家世、论学识,跟你都完全没法比。你吃她的飞醋,实在是没必要。”项南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你说得都是真心话?”白秀珠见他这么说,心里很是受用,开口问道。
“当然,句句是真。如有一句谎言,让我被车撞…”项南举手发誓道。
“好了,我信你就是了,好端端的,发什么毒誓呀。”白秀珠见他这么说,立刻拉下他的手道。
“我就知道,秀珠,你对我最好了,我又怎肯负你呢。”项南紧紧抱住她,在她耳边呢喃道。
“哎哟,好了,好了。”就在这时,王玉芬走了进来,拍手笑道,“我就说嘛,你们俩那么般配,哪会有隔夜仇呀。”
“哎呀,表姐”白秀珠臊得脸通红,立马将项南推开道。
“哎哟,是我进得不是时候,那我退出去好了,你们继续。”王玉芬又笑道,说得白秀珠越发不好意思起来。
“好了,都是我的错。不如,今晚我做个东道,请你们去吃大餐,如何?”项南笑道。
“这还差不多。”王玉芬点头道,“走吧,秀珠妹妹,今天好好宰他一顿。说好了,吃饭、看戏、打牌、宵夜,通通都由你请。”
“好。”项南一口答应道。
随后的吃饭、看戏、打牌、宵夜,花了项南足足五百块大洋。
不过总算令白秀珠把气顺了,项南觉得这钱就没白花,关键他现在也的确有钱。
可以说,一年赚四五万大洋都轻松。不敢说大富大贵,起码生活不成问题。
其实白秀珠之所以闹,无非就是想争口气而已。
她知道,项南别说只收个丫鬟,就算是真的纳小怜为妾,她也阻止不了。
毕竟当时社会风气就是如此。男人纳小妾、养外室、捧戏子、逛胡同,都是常有的事情。
她自己一个人,扭转不了大局,也只能忍下这口气。
而项南也猜到她的心理,所以才刻意伏低做小,尽力讨好,让她把这口气顺了,自然也就没事了。
转过天来,项南和白秀珠、金梅丽结伴,到香山去探望父亲。
金铨下野之后,就一直待在香山别业,偶尔才回金府。
“父亲,我和八妹、秀珠来看你了。”项南笑道。
“好。”金铨对儿子的探望很是满意。
项南毕竟是有心人。不像凤举、鹤荪、鹏振,一次都没来探望过。只有自己回家时,才能见他们一面。
“伯父好”白秀珠也乖巧的道。
“好。”金铨点点头。
“爸爸,我好想你呀。”金梅丽扑进金铨怀中道。
“爸爸也很想你。”金铨宠溺的摸着她的头道。
随后,大家落座品茶。
“燕西,最近又有什么诗作啊?”金铨关心的问道。
“父亲,最近孩儿灵感稍缺,只写了三首咏物诗而已,不成格律,不合规矩。”项南谦逊的道。
“哎,诗以言志,意思对就好。规矩本就是人定的,当然也该由人打破,拿来让我鉴赏一下。”金铨摆手笑道。
“是,父亲。”项南随即取出一张稿纸。
金铨接过一看,只见上面写有三首短诗。
其一曰《青松》: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要知松高洁,待到雪化时。
其二曰《秋菊》:秋菊能傲霜,风霜重重恶。本性能耐寒,风霜其奈何 其三曰《亡羊》:亡羊惧岐路,染丝悲墨子。我亦厌淡红,恶其乱朱紫。
“好、好、好。”金铨看罢,不住点头道。
歌以言情,诗以言志。儿子所做这三首诗,虽然不成格律,不合规矩,但胜在气魄宏大、胸襟宽广,实在比那些陈词滥调的腐儒之诗要强多了。
而且这三首诗,也颇符合他此刻的心境。
如今的他被逼下野,也是遭遇霜雪打压,正该迎风而立,保持气节,待到霜消雪化,自然水落石出。
项南陪金铨待了半日,陪他下了一盘棋,还陪他吃了一餐饭。
项南的棋力比金铨高多了,不过为了让他下得尽兴,还是经过一番苦战后,让他借助一个破绽翻盘。
先输后赢,输得惊险,赢得刺激,金铨也不禁很是过瘾。
“燕西,几日不同你下棋,没想到你棋力都有长进。”金铨笑道。
“是父亲让着我而已。”项南笑道。
“下棋如做人,一子落错,满盘皆落索。”金铨又道,“燕西,你每一步都要脚踏实地,步步为营,瞻前顾后,总揽全局,不可麻痹大意,被人有机可趁。”
“是,谨遵父亲的教导。”项南拱手道。
“为父这次下野,就是被人有机可趁,打了个措手不及。”金铨又道。
“父亲,亡羊补牢,为时未晚。那些奸险小人,纵然一时得逞,也难撼动大局。”项南笑道。
白雄起虽然有崛起之势,但相较金铨而言,毕竟根基较浅。
金家自曾祖那辈儿,就已经是达官显宦。金铨的父亲兄弟三人,每位都是前清二品大员。
到了他这一代更是荣升总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因此金家的亲朋好友、门生故吏可谓遍及天下。
相比起来,白雄起的祖上是经商的,虽然有钱但并没有权力。从他这一代才开始从政,刚开始不过是小科长,后来才慢慢升为总长。
论军政界的人脉,相比金家,实在是差得很远。也因此,白雄起为争总理宝座,四处活动时,还要打着金铨学生的旗号,声称是由于金铨年迈,才有意扶持他当总理。
可以说,如果金铨不是被他气死,摆明车马跟白雄起做对,绝对够他好好喝一壶的。
甚至金风举、金鹤荪、金鹏振、金燕西四个孩子,但凡能够撑得起来,也不会被白雄起踩在头上侮辱。
“嗯。”金铨点了点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