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颜夕震惊之余，感到一丝好笑。
至今为止找她的人，沙棠、颜绍佃、许庭安……有一个算一个，一个比一个麻烦。
也许，他们不生产麻烦，只是麻烦的搬运工？
“我可以不见吗？”颜夕转头往楼上退。
“她还带了手工制作的糕点给您。”
“走，见见这位好心人。”颜夕当场倒戈，就差顺着扶手滑下去了。
来人端正地坐在会议桌边，背挺得笔直，一看就有警校或从军的背景。
见到颜夕走来，她利落地站起身，“啪”地行了个礼。“我是顺平区警署警官，楚言。”
颜夕看着自己已经伸出一半的手。
人家敬礼我握手，会不会显得有点low？
要不摆个帅帅的pose？“Yo yo ，hey bro~”该不会被当成神经病吧？
正在颜夕纠结的当口，楚言从手边拿起一个盒子，里面塞满了戚风蛋糕、小泡芙和肉松小贝。
“见面礼。”她微微笑道，眼下的泪痣清晰可见。
“贵客你好！”颜夕一把握住她的手，激动地如同见了老乡。“贵客请上座！”
楚言坐在颜夕对面，看她迫不及待地打开盒子，咬了一大口，这才说：
“昨天辰心对我说了你的事，本来想着在
收拾好家里待客的，但一想还涉及到公事，就登门拜访了。”
“什么公事？”颜夕嘴里塞满肉松小贝，含糊地嘟囔着。
楚言四下看了看，沙棠和辰心都在另一边，这才开口说：“‘颜素案’的取证。”
“颜素？”颜夕这才停下嘴巴，细看她脸上的命数。
“不瞒你说，半个月前我接到一个案子，是一件拐卖妇女案，在报案人于老六的供词中，提到了你。”
楚言不知何时已经拿出笔记本，笑容亲和温暖。但是颜夕看出，在这笑容的背后，是能撕裂一切的狠与坚决。
楚言这个女人，绝非等闲之辈。
“你相信他说的？”颜夕思考半晌，反问。
“虽然有些玄乎，但未必是假话。更何况，别看我这样，也曾是B市最大风水世家的后人。”楚言说着，用笔尾敲着下巴。
“楚家。”
“你也听说过？”楚言眯起眼睛，隐藏起眼中的情绪。“我虽然不是家主一脉，但也在楚家府邸长大。那场毁灭，我是亲眼看到的。”
“天道集团吗？”
“看来你知道很多。”楚言放下笔，身子微微前倾。“是天道集团，但是，不只天道集团。”
“还有颜家。”颜夕黑眸璀璨，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但放心，
我不是来找你复仇的。”
颜夕轻笑一声。这个人的理智与清醒，让她有了少许敬佩。
“你想借于老六的案子，让颜家身败名裂？”
楚言沉默了。半晌，她点了点头。
“我承认自己有私心，但也相信，恶人自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颜夕，这是公事，也是我的个人请求，希望你能告诉我，颜素案的其他细节。”
颜夕漫不经心地摆弄着盒里的一根肉松，良久，才淡淡开口：
“如果在未来，你面临复仇与正义的抉择，你会选哪一个？”
楚言的回答几乎没有一丝犹豫：“我的复仇便是正义。”
颜夕展颜而笑，随即向楚言伸出手，莹白的掌心朝上。
“我的规矩，即便是警察局也要遵守。”
楚言轻笑一声，从背包里掏出一沓厚厚的公民币，搁在她手上。
“我上午还和辰心说，准备5000块钱做什么？看来，她是了解你的。”
没想到，颜夕摇手推回了钱。“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什么不对？”楚言一头雾水。
“一看你就不会追女孩。”颜夕掏出手机，在她面前晃了晃。“现在可是要微信的最好时机啊。”
楚言笑了，假装活动脖子，眼神瞟向辰心。很明显，她知道颜夕
指的是什么。
“如果我再付5000，你能不能教教我？”她压低声音，小声说道。
颜夕指了指见底的蛋糕盒。“我们现在已经不是单纯的金钱关系了，请用这个支付。”
谈好价格，颜夕也吃饱了。她向沙棠服务生要了两杯水，开始回归正题：
“你想知道什么？”
“根据于老六的供述和U盘中的AI语音，张月——也就是于静的合租闺蜜，曾拐卖过很多于她合租的女生。我怀疑，这些人中的大部分，最后都落在了颜素手中。”
“这我不清楚，我在颜家的时候，没听说过这类事。”颜夕说的是实话。
“张月从事的工作是化妆品销售，也没有任何理科背景，做不出如此精良的AI语音包。我怀疑，她与颜素中间，还有一个对接人。”
颜夕努了努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半个月前顺平区发生了一场火灾，有2个人因此住院，其中一个就是于静的闺蜜张月。如果你真能通过面相看到人的命数，我请求你，近期与我同去顺平区医院，进行采证。”
颜夕有些犹豫，如果可以的话，她想永远瘫在沙发上，做一只自由快乐的咸鱼。
“对了，医院附近有家全市排名第一的地方菜餐厅，我们可以去探
探店。”
颜夕眼睛一亮。“就这么定了。”
楚言采证结束，便很快离开了，驻人办恢复了往日的静谧。
晚上9点，颜夕准时登入“见鬼啦”直播间。
令她惊奇的是，在沉寂了几天后，符纸终于有了销量。有两个人拍下了“镇宅符”，系统催促她尽快发货。
颜夕喜滋滋地将两张符纸装进信封，另附详细的注意事项，交给“快递鬼”跑腿去了。
【主播晚上好！】
【颜夕姐姐今天美美哒！】
守在屏幕前等更新的观众热情如初。
“大家晚上好，今天继续我们的主线任务——直播算命，拍下链接1并备注。”颜夕一边盯弹幕，一边介绍自己的业务，虽然80%以上的观众，都是她的忠实粉丝。
就在这时，弹幕的刷新忽然变快，如同闪烁的霓虹灯，令人应接不暇。
颜夕截屏细看，发现这些弹幕无一例外，都是对她的诋毁！
【骗钱害命，要求封号！】
【主播宣扬封建迷信，扼杀科学民主！】
【拒绝全网黑做神棍骗人！】
【主播勾引哥哥、欺负妹妹、谋杀父亲，有目共睹！】
【直播间80%是主播雇的水军，请平台严查严打！】
【查封不良主播，恢复网络风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