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天澜皇,尽管你是天澜国的皇帝,可你别忘了,这里是东晋国!”
坐在上位的东晋皇后瞬间站了起来,眼看着亲生儿子,在那里疼痛难忍,“不是你的天澜国!”
墨熙宸就好像没听到这话似的,连看都懒得去看东晋国皇后一眼,看着晋康安,“东晋皇。”
“天下皆知,我天澜皇后知书达理,是出了名的心慈手软,好脾气。”
“贵国太子手下不干净,小惩大诫,全是咎由自取。”
邪魅慵懒的声音不大,却回荡在大殿里,久久不散。
尽管在场人数众多,可愣是没有一个人,敢说出半个字来。
天澜皇残忍嗜血,杀人如麻。
尽管天澜皇已经洗白,可天澜皇这雷霆手段,至今让天下人胆寒。
“怪不得皇后。”
“也怪不得太医们无能。”
可墨熙宸最后一句,就是纯属气人了。
立即有大臣怒吼出声,“天澜皇,你这是欺我东晋无人吗!”
“几根银针而已,还能要了人命不成!”
“我东晋国人才济济,一定能有人拔出银针的。”
墨熙宸动作慵懒的将手伸到耳后,慢条斯理的撕下脸上易容的面皮,露出一张人神共
愤的绝美容颜,一举一动,颠倒众生,“尽管试试无妨。”
“别到时候让晋宏宇疼死了,那可不是皇后的过错。”
“你!”
东晋皇后气得牙根直痒痒,可看着从容坐在席间的一对夫妻,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最后,东晋皇后将目光集中在芷桃身上,“桃萱,这可真是你的好姐姐。”
“转眼间,就把你皇兄弄成重伤。”
“皇后,这银针必须尽快取出,银针虽无毒。”
“但扎在痛穴之上,筋脉之中,在不取出银针,太子殿下殿下一定会被活活疼死。”
芷桃瞥了眼叫声小了的晋宏宇,撇了撇嘴,“这关我姐姐什么事情。”
“要不是晋宏宇手不老实,也不至于经此一劫。”
“贱人!”
皇后被气得骂人。
完全没注意到,在场这么多人在呢。
芷桃好心提醒出声,“还请皇后慎言,身为一国之母,口出污言秽语。”
“在场可还有邻国皇上王爷呢。”
“你!”
晋康安:“天澜皇后,到底如何,你才肯取出银针。”
云浅兮也不怕事儿大,直接把晋宏宇的原话说出来,“太子说,要把本宫抓回东宫。”
“激怒师兄,要师兄
背上殴打太子,狂躁不逊的罪名。”
“要让师兄滚出晋京。”
“皇上,太子这是容不下玉王啊。”
“请皇上给玉王殿下做主。”
“臣附议。”
“臣附议……”
“胡说八道,天澜皇后就是出了名的妖后,蛊惑人心的本事,那可是出神入化。”
“妖后说得话,你们也信!”
立即有太子党替太子说话。
“皇上,当务之急,还是拔针。”
场面一团混乱。
终于有人提出最重要的一点,皇后猛地回过神来,跪倒在晋康安面前,“皇上,快救救太子吧。”
“救救我们的儿子吧。”
晋康安看向晋琰玉:“琰玉,归根结底,此时因你而起。”
“太子的生死,就交给你了。”
晋琰玉无辜的看了云浅兮一眼,只能从座位上站起来,上前,把晋宏宇手掌上的三根银针取下来。
接过太医递过去的金疮药和绑带,动作熟练的包扎完毕。
站起身来,冲晋康安拱了拱手,“太子手中银针已经取出。”
“还请父皇,一定要给儿臣,给天澜皇后一个公道。”
晋康安瞥了眼已然晕死过去的晋宏宇,暗暗咬了咬牙,“太子已经晕过去。”
“道
歉总要等太子醒了再说吧。”
“琰玉,朕身为父皇。”
“可是到今天才知道,你到底师从何人。”
“师从何人”四个字被咬得极重。
晋康安是在生气,再气自己一个皇帝,一个父亲,到头来,却什么都不知道。
一直被人瞒在鼓里。
晋琰玉只淡淡道:“学艺在自身。”
“不在名扬天下,琰玉自认为无愧于天地。”
“好好好。”
“好一个无愧于天地,身为人子,你连师尊姓名都不肯告知父皇!”
就在晋康安要发作的时候。
墨熙宸拉着云浅兮走到大殿中央,“皇后今天受了惊吓,朕就不奉陪了。”
说着,拂袖而去。
“云公子云公子……”
“不,天澜皇请留步。”
薛昭仁远远的追出来。
墨熙宸一阵头疼的看向云浅兮,“浅浅……”
云浅兮一撇嘴,“你自己招蜂引蝶,关我什么事儿!”
“可我帮了你啊。”
墨熙宸宠溺笑着,那笑容妖孽得不可方物。
云浅兮闭了闭眼睛,只好认栽,“好好好,你先想想咱们晚上住在哪儿吧。”
“好。”
墨熙宸痛快答应一声,站在原地不动。
云浅兮上两步,拦住了薛昭仁的
去路,“昭仁公主,你这是做什么。”
“你和我家陛下,并不认识吧。”
“让开,本公主有话要和天澜皇说。”
薛昭仁咬了咬牙,不耐烦的道。
云浅兮:“可我家陛下不想见你,昭仁公主还请自重。”
“云浅,你算什么!”薛昭仁恨得牙根直痒痒。
“本宫不算什么,只是天澜皇后而已。”云浅兮掏了掏耳朵,看向那个一向自持甚高的昭仁公主,“昭仁公主,你美名远扬。”
“可千万别让人话柄。”
“天澜皇,自从那日拍卖会上,您惊鸿一曲,本公主对您仰慕已久……”
“仰慕我相公的人多了,多公主一个不多,少公主一个不少。”
“昭仁公主,请回吧。”
云浅兮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薛昭仁看向那个明月之下,宛若神邸般傲然立在湖畔的纤长背影,“天澜皇,难道本公主不好吗?”
“不是昭仁公主不好,而是本宫眼里,容不得沙子。”云浅兮声音一凛,赶人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云浅,你这个妒妇!”
薛昭仁狠狠一跺脚,大骂一声,调头往后跑了过去,“呜呜呜,你这么欺负人,你迟早要遭报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