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金銮殿前的龙门鼓,再次被敲响。
百官临朝,摄政王墨连峰,仿佛众星捧月般,身后跟着许多支持的大臣,高昂着头颅,大步踏入金銮殿前。
看着金銮殿上,龙椅上,空无一人。
忍隐多年,终于到了他一呼百应的时刻。
尽管,早些年,墨连峰也曾代理政务,只是,今朝不比往昔,这是在他走上黄金龙椅前的最后一步棋了。
看那小皇帝,还能撑到几时。
墨连峰身子已经想象得到。
这会儿忽然就从外面传来皇上驾崩的消息。
然后他墨连峰得到众臣支持,一呼百应。
云染和狄子衿左右丞相,亲自奉上玉玺龙袍,高坐在龙椅上,享受众臣朝拜,享受天下朝拜。
“皇后驾到,国师驾到,公主驾到。”
一声声通报的尖锐声音,响亮而刺耳。
也终于打破了墨连峰的臆想,时间不大,一身金红色皇后朝服的云浅兮步入大殿,紧随其后的,就是国师重锦和公主墨灵韵。
墨连峰整个人傻眼,瞪眼看向站在不远处的“云染”,故意压低了声音,“怎么回事?”
那“云染”丝毫不屑于压低声音,“就算是
小猫小狗,临死之前总要做点事情,不足为惧。”
这话没有刻意隐瞒,声音却也不小,站得近些的大臣,全都听得清清楚楚。
墨连峰根本不给云浅兮,走到殿前台阶上的机会,迈步拦住了云浅兮的去路,“自古后宫不得干政,难道皇后自从的教养,就是让你这么乱来吗!”
“本宫的教养,自然不劳摄政王费心。”
眼前的女人,一身凤袍,真真是华贵逼人,端庄贵重,明明是悠然般的开口说话,却好似夹杂着千钧气势,令人不敢小觑。
云浅兮从宽大的衣袖中,拿出圣旨,高高举起,“本宫宣陛下圣旨。”
“怎么?摄政王何时厉害到,连圣旨的路,都敢挡了。”
“小王不敢。”
毕竟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在场之人,又不是全都是自己的人。
即使有一天,他要问鼎皇位。
那也得是文武百官,全都拥戴的。
自古,正统着,记得民心!
如果他得到皇位,注定一生不得安宁,那要这个皇位何用。
云浅兮看到墨连峰让开去路,大步上前,站在龙椅之前,朗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病体欠佳,唯恐延误
天下大事,令众卿寒心。摄政王虽然能干,然,毕竟年迈,朕不忍皇叔受累。皇后云氏,随时一介女流,然战功赫赫,可当大任。今令皇后监国,带朕处理朝中大小事宜。国师,摄政王,云染,狄子衿,从旁协理共事,天澜国必定安泰顺逐。钦此。”
“臣等遵旨。”
那边“云染”第一个双手抱拳,低下了头。
墨连峰狠狠剜了一眼“云染”,只可惜,“云染”低着头,根本没看到墨连峰的。
“臣等遵旨。”
随即,在几个知道现今“云染”身份的几个官员,立即叩拜在地。
“微臣遵旨。”
随着狄子衿清朗的声音,在金銮殿里响起,立即又有无数忠臣,选择无条件遵从圣旨。
一时间,只剩下墨连峰和支持他的人,僵持着,站在金銮殿上。
云浅兮将圣旨递给小顺子,睥睨无双的凤眸,淡淡看着站在台阶下面心思复杂的墨连峰,“怎么?摄政王对陛下的决定,有何不满吗?”
“当然不满。”
墨连峰看着神态自若般,站在那里的云浅兮,咬牙切齿。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估计这会儿云浅兮说不定会要死多少次了,
“你不过一介女流,妇人之见你有什么资格,干涩我天澜国的政事!”
“皇上糊涂,本王可不糊涂。”
“摄政王这是再骂陛下无能吗?”
云浅兮淡淡反问了句,看着墨连峰瞬间黑沉下来的脸,丝毫不给墨连峰说话的机会,又道:“陛下就是怕本宫一介弱女子,难以服众。”
“这不,本宫不是亲自去云林禅寺,把国师给请来了嘛。”
“宫中,自有国师坐镇,本宫叶子弄了个虚名而已,真正掌握全局的,还是摄政王你啊。”
“小王不敢。”
这么大顶高帽子扣下来,墨连峰尽管心底很愿意听这话,也得退让几分,“承蒙绝尊信任,小王愧不敢当。”
云浅兮点点头,“陛下说得没错,摄政王在能干,毕竟年纪大了,禁不得折腾了。”
“这才给摄政王找了几个帮手。”
从云浅兮的位置上,都能明显感觉到墨连峰粗重的呼吸声,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墨连峰今年四十八岁,正值壮年。
离老得不能动的时候,还差得远呢。
不知从哪搬来个椅子,云浅兮悠闲端正在椅子上,看着默不作声的墨连峰,忍不住好言相劝,
“本宫虽然年幼,当从小在父皇面前,耳濡目染,也学到了不少。”
“承蒙陛下重托,本宫一定竭力完成任务!”
“还请摄政王费心了。”
“皇后,你这话恐怕就不对了吧。”男人低沉好听的声音响起,钟毓霖几步上前,“皇后身怀皇嗣,恐怕不宜太过操劳吧。”
“钟世子有心了。”
厚重的朝服下,根本看不出云浅兮这微微凸起的肚子。
皇后有喜,是大事,朝廷中早就传开了。
被钟毓霖这么一提醒,一下子,所有人都想起了。
云浅兮摸了摸微微凸起的小腹,“陛下说,一定要让太子好好瞻仰瞻仰朝廷里的氛围,要从娘胎里,就养好最好的习惯。”
“这样将来,才能成为一代明君不是!”
被这么一提,墨连峰立即找到云浅兮的把柄,“皇嗣要紧,皇后娘娘还是好生在后宫安胎就好。”
“朝中之事,全权交给微臣便好。”
“自然要麻烦摄政王的,本宫对这些事情,也只是略懂皮毛而已。”
说着,云浅兮又摸了摸肚子,“只是不知怎么的,这皇嗣在本宫肚子里就是不老实,只要本宫一看书,他就老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