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睡得可真香。”
看着毫无形象趴在桌案上,呼呼大睡的墨熙宸。
嘴角上海挂着不明液体,这是有多长没睡觉了啊。
云浅兮忍不住嘟喃一声,坐在墨熙宸左手边的是,一个总受排挤的吏部侍郎,天下皆知,云相不好惹,所以,吏部就派了这么个不受欢迎的人过来侍候巡视六部的云相。
狄子衿看着呼呼大睡的墨熙宸,不忍直视,把头撇到一旁,看向上前行礼的林长崎,“看你官府,应该是吏部侍郎吧。”
“正是。”
“你叫什么名字?”狄子衿没话找话道,面对这么没出息的主子,他就当做没看到吧。
“下官林长崎。”
狄子衿偷看了眼还没有看起床意思的墨熙宸,继续尬聊,“看来吏部的差事不忙啊,居然让你一个侍郎来陪云相。”
林长崎羞愧的低下头,硬着头皮道:“云相人品贵重,吏部自然要敬为上宾。”
“咳咳。”云凌恒忍不住轻咳出声。
“呼~”
那边的墨熙宸,不但没醒,还发出轻微的贪生。
“起床了。”云浅兮压低了声音提醒出声。
“吃饭了吃饭了,林长崎,今天我们去隔壁的酒楼
吧。”墨熙宸伸了个懒腰,睁开眼睛,就看到全部盯着自己看的四双眼睛。
随手拿起一旁茶盏,想喝水,却发现没水了,一眼就看到了云凌恒身边的小书童,“你,去给朕,本相倒杯水过来。”
云浅兮站在原地不动,“小的可不是吏部的人,可不敢乱走。”
一听这故意压低且带着不满的声音飘入耳中,墨熙宸看着小书童的眸光一顿,看着小丫头小丫头狠狠瞪过来的眼睛,墨熙宸瞬间坐直了身子,把茶盏往林长崎身边一推,“咳,本相有客人在,麻烦长崎帮我倒杯茶过来。”
两天相处下来,天知道林长崎对这个被世人吹捧得天花乱坠的云相有多失望。
可人家毕竟是丞相,更是国舅,是他晚晚得罪不了的。
多说就是个端茶送水的活计,林长崎不想多事,只能忍下。
“林大人,你别惯着他!”
云浅兮的嘴快,手更快,随手拿起水壶,丢出门房。
“哗啦”一声巨响,在门外响起。
被扔出去的水壶,林长崎整个人都不好了,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小书童,“这这位……”
云浅兮冷冷瞥了眼墨熙宸,“你就是这么巡
视六部的?”
“你不会在这儿睡了两天了吧。”
“这里的桌案,是不是已经咯坏了你娇嫩的皮肤!”
看着发飙的小丫头,墨熙宸就默默看着,揉了揉咯疼的胳膊肘,“是挺疼的,估计已经肿了。”
“你怎么不上天!”
云浅兮磨了磨牙,越看墨熙宸这副懒散悠闲的样子越生气。
狭长凤眼轻眯,看着就差动手了的小丫头,嘴角上挂着邪魅的微笑,尽管贴着一张不一样的脸,仍然邪魅逼人,祸国殃民。
云浅兮嘴角一抽,指着门外,“您老还是回去睡大觉吧,本相的名声全被你给祸害了。”
狭长凤眼危险一眯,这会儿再不明白小丫头什么意思,他就是傻子了。
云凌恒周身气息一寒,想拽住云浅兮,奈何云浅兮离他还有一段距离。
“云相你这是生气了?”被当场点名,墨熙宸索性也不装了,邪魅魔音绕梁,魔音贯耳,说不上来的冰寒彻底。
云浅兮气鼓鼓的道:“你说呢。”
“这就是你对朕的态度吗?”墨熙宸声音发沉,云浅兮只觉得背后一阵阴风刮过。
呃,她是不是玩过了?!
可可可照墨熙宸这么慢吞吞
下去,天知道,要浪费她多长时间。
如果说以前,她还有些时间,可限制啊肚子里有了个小宝宝,她就得在显怀之前,把改解决的都解决了。
云浅兮一撇嘴,“陛下不要脸,微臣可要脸。”
墨熙宸摸了摸脸上的面皮,赫然就是云染那张脸,“要脸?!”
云浅兮点头,“要脸!”
“可朕还没玩够呢。”话锋一转,邪魅低沉的声音仿佛自地狱传来。
云浅兮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冷静不把自己在官场上的饭碗给砸了,“陛下尽管玩就是。”
“只是,微臣的名声,可容不得陛下如此玷污。”
墨熙宸指了指自己面前空着的茶盏,“这就是云相道歉的态度吗?”
云浅兮立即跑出去,把自己扔出去的水壶有捡了起来,看向易筋经被吓得不敢说话的林长崎,“请问在哪烧水。”
林长崎立即上前带路,并带云浅兮道隔壁的房间煮茶,看着坐在灶台前等着水开的干瘦身影,林长崎愣了好久,才鼓起勇气,“你你才是云相?”
“哎,陛下这些年在宫里憋坏了,林大人你就多担待些吧。”
顿了顿,云浅兮抬眸看
向林长崎,“不过陛下心底不坏,林大人,你明白了吗?”
林长崎低着头,沉默了许久,还是有些犹豫,“陛下真的可信吗?”
“你认为,陛下若真是无能之辈,现在的皇上,还会是屋里那位吗?”云浅兮不答反问出声,问了茶叶的位置,放在壶中。
明明是很普通的茶叶,吏部甚至还有意怠慢,这里的茶叶,都是陈年旧茶。
可在随着云浅兮巧妙手法一煮,就完全变了样子,清香扑鼻,香远益清,高雅之气满散开来。
云浅兮和林长崎端着四杯香茗进来,狄子衿就迫不及待拿起一杯,轻抿一口,口齿留香,“云相的手艺,当真让本相刮目相看了。”
云浅兮看着狄子衿根本掩饰不住的模样,嘴角一抽,她已经看到了这货的弱点了,亲手奉茶到墨熙宸面前。
墨熙宸轻抿一口香茗,细细品味,“朕觉得,云相更应该开个茶楼。”
“如此手艺,不得已施展,真是浪费了。”
“要不,朕赏你一座茶楼如何?”
云浅兮的嘴角一抽再抽,“多谢陛下美意了,微臣只是随意拿捏两下而已。”
“着实,难蹬大雅之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