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又有什么用?已然失去了良机。”陆瑾其实想说,不管谢朱玉那日愿意不愿意,皇帝都要除掉谢家的。
他已然劝不住,而且现在皇帝对他早已经起了疑心。
且内阁有奸臣,一直谗言要除掉谢氏。
当然,他会另想办法,至少挽救谢氏族人性命。
只是,他还不能告诉谢朱玉。
他如今看着谢朱玉如此伤心,他真的心都揪在一起了。
他很久都没有如此痛心过。
真的很久都没有如此痛彻心扉过。
看着谢朱玉为别的男人痛苦伤心,他真的全身心都是无法言说的痛。
“你让我
眼睁睁看着父兄去死吗?”谢朱玉不知道为何,总觉得陆瑾今日如此冷漠。
“我去半路报信,让父兄不要归来,总是可以吧?”
“你想跑路,你带着你的孩子,你的母亲与他们汇合跑路?你认为你能出京吗?就算你出了京,贤妃与康宁公主必死无疑!还有顾炎英的姐姐肯定是必死无疑!你且想清楚了吗?”陆瑾堵死了谢朱玉所有的路。
谢朱玉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掌印,求救我父兄,您要什么都可以。”
她在乞求她,她打算豁出一切来,为了别人,她做什么都可以。
“哦?”
陆瑾故意半信半疑,露出一丝玩味地笑。
“是,掌印,一切都可以。”谢朱玉笃定,也写了重大的决心。
陆瑾起身走近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邪魅一笑,“我要你,你知道吗?就现在,你能做到?”
这么说陆瑾是有办法的。
“可……能否等我和离,我依旧是已婚妇人。”谢朱玉到底是要脸的,她失去了顾炎英,日后怎样又如何呢。
“你是为赵云正守身如玉,还是为顾炎英做贞洁烈妇?看来,你是想不明白了,郡王妃!”在嘲讽过后,郡王妃三个字,陆瑾咬字重。
谢朱玉知
道陆瑾不会再等了。
他似乎已经失去耐心了。
她现在再找理由,怕是无法救父兄了。
她抱住陆瑾的腿,仰头看着他,泪眼蒙眬,“我愿意。”
“本座不想看到你这副模样。本座尤其记得你第一次来掌印府,穿着那一袭绯红,今夜本座还想见到。”陆瑾邪然一笑,带着蛊惑的声音说道。
“今日可是他的丧事,你要我穿绯红?”谢朱玉悲伤反问。
“可今日是本座的喜日,你可知道?”
什么意思?难道是他的生辰?
而后他扬长而去,如兰进来,扶起来谢朱玉:“主子,您没事
吧?他有没有对您怎样?”
“没事儿。双福去收尸了吗?”她此刻关心的是顾炎英的后事如何。
“去了,等人散了之后,买了口棺材,人已经入殓了。但是只能今夜下葬。这会儿人正盯着呢。”
“好,先回府。晚上我有事,你与桂香去看着将人安葬在后山,立碑暂时不写名字。”
“是,主子,您且放心。”如兰应是,拿着帕子为谢朱玉整理。
谢朱玉浑身都在发抖着,她自己却浑然不觉。
“今夜要辛苦你们了。我会晚些时候过去。切记,不要惊动府内外。”
“是,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