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婉清的坚持下,李满只好答应。
萧婉清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淋漓的雨幕中,她顾不得身上传来的湿冷和黏腻,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朝着正殿狂奔而去。
要快些!
就在她捏起衣裙寻找着玄烨的身影时,却看到了正殿门口忽的飘起白纱。
伴随着浑厚沉肃的钟鸣,刺耳的哀叫划破雨幕。
“皇上,驾崩!”
闻言她几乎站不稳脚跟,这一刻竟来临的这么快,那是不是代表,殷柏要动手了?
必须要尽快解决殷柏这个最大的隐患。
想到这萧婉清再也遏制不住心中的焦躁,抬脚边要冲入正殿,却倏然感觉到脑后传来剧痛。
没等她回头看清动手的人是谁,便很快因后
脖颈的痛感昏迷过去不省人事。
而此刻。
身形清瘦高大的男人一伸手便将萧婉清搂进了怀中,凤眸微眯后一把扯下了覆在面上的黑布,露出了冷冽深邃的面庞。
是殷柏。
他已然完全褪去了刚开始的温润和谦逊,揭开伪装后整个人呈现出无边的狠戾与傲慢。
盯着萧婉清苍白虚弱的面容,殷柏的手腕微抬抚上她的面颊,谁都不能阻止他的计划,哪怕是萧婉清也不行。他承认,自己也许是对眼前的女人有过异样的情愫,但也仅仅只限于萧婉清没有触碰到他的利益的情况下。
现在宫内自己的势力被玄烨拿捏的分明,皇帝驾崩贤妃暴露,这一切的一切都将他放在了最劣势
的位置。
萧婉清这颗棋要是用的好,玄国这皇位,根本轮不到玄烨坐。
想到这殷柏的眸底卷起如墨般深不见底的疯狂,他打横抱起萧婉清,一闪身,转瞬消失在了雨幕中。
……
夜色很快降临,雨也渐渐停歇下来,此刻的东宫一片通明。
疲乏了一天的玄烨终于缓过神来。
刺杀贤妃的人依旧没抓到,皇帝却在今日意外驾崩,朝中全都在揣测是玄烨,杀了皇帝,毕竟皇帝走的过于突然,连遗召都无。
正因如此玄烨这个太子才可登位。
但是,殷柏怎么可能这般安静?
玄烨捏着隐隐作痛的额头起身朝外走去,“李满,太子妃今日可有安分待在东宫?膳食有无
妥善安排,天寒了多叫小厨房热些羹汤送去。”
李满额头冒着汗,沉默了半晌犹豫开口:“太子妃娘娘,担忧您,午时便跑去正殿寻您了……”
“简直胡闹!”
玄烨甩袍便匆匆赶去了萧婉清的寝居,谁知一进殿,就瞧见一道纤细的身形扑跪在了自己的脚边。
他心下不详的预感越来越浓,最后如洪水决堤般奔涌而出。
跪下的人,是萧婉清身边的婢女绵绵。
此刻她正哽咽着,狼狈的红着眼眶支支吾吾出声:“殿下……殿下!娘娘自从下午出去便没再回来,只将那青山写的纸页塞给了奴婢。”
玄烨面色一白,片刻后迅速扯过绵绵手中的纸,一目十行往下扫去,看
完后整个人僵在原地,心头大骇。
是他疏忽了。
萧婉清应是被殷柏带走了。
除了殷柏,不可能是第二个人。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凛冽的呼啸声,茂密的枝干被打落,一根锐利的箭矢结结实实的钉在了上面,薄薄的纸在风中飘荡。
李满迅速闪身将东西取下递到了玄烨面前。
如玄烨所预料的。
这封信纸,是殷柏的警告。
登基大典,殷柏会带着萧婉清如约而至,那时候便要玄烨作出抉择。
是要皇位,还是萧婉清。
“殿下?”李满站在一旁看着玄烨的面色变换莫测,也开始焦灼万分。
“大典那日,所有人只需要护好太子妃,本宫希望你们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