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能出什么事情?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孤的头疾便是被你们这群奴才气的!”
沁园居本只是一座水榭,早些年,皇帝为了讨贤妃欢心,特意大兴土木将这普通水榭改建成了精巧雅致的亭台楼阁,合适的季节贤妃和皇帝自己都会前去游玩休憩。
外人无权入内。
现在宫人进来劈头盖脸就说沁园居出事,难道与雪儿有关?不可能,人都还在病榻上。
感受到身上落着的属于帝王的疑虑视线,宫女立刻瑟缩着跪下身子,整个人都在剧烈的颤抖:“陛下!陛下,奴婢只是传话,沁园居扫洒的几十个丫鬟,和驻守的羽林卫都看到了?”
都看见了?
皇帝的心头倏然升腾起不详的预感,他挥着明黄的龙袍匆忙站起身,头却隐隐作痛起来。
一旁的郭太监见状连忙凑上前搀住皇帝:“陛下,殷质子给的药还有最后一颗,要
不要……”
“罢了,暂且留着吧,抽时间将人再召一次,他这药孤是觉得越来越不对劲,头疼没好反倒是更严重了。”
话音刚落,他的视线就转到了玄烨身上,冷喝一身:“你,跟孤一同去。”
玄烨求之不得,低头作礼后盯着皇帝龙轿缓缓起架的背影,眸底闪过暗色,看来一切都办妥当了。
……
沁园居,寝居中的一幕令所有人瞠目结舌。
卧塌凌乱无序,遍地都是女子褪去的贴身衣物,而此刻的贤妃还,浑然不知门口此刻正站着面色铁青的皇帝。
自己的嫔妃借身体不适为由,被抓到与旁人厮混,甚至他亲临了贤妃都未曾注意。
这是他后宫最宠爱的妃子。
如今做出这般打他脸面的污糟事,皇帝一时间气的心口绞痛,颤着手高声厉喝:“姬雪!?你竟如此下贱不知廉耻!孤这般宠爱你,你?你!”
话说到
一半他怒急攻心,加上长期被殷柏的蛊虫控制,身体早就虚弱如同空壳,被强烈的刺激到后整个人踉跄一步往后栽倒。
“来人,贤妃贬为庶民后拖去青楼发卖!”
话音堪堪落下那一刻,皇帝终于承受不住内心的怒火和被羞辱的难堪,竟是径直昏迷了过去。
贤妃在后宫早有个相好的,这事玄烨安排的线人探查的明明白白。
但私通是死罪,贤妃一直埋的极深,除掉贤妃,本不是他计划的首列。但为了萧婉清,他不希望看到贤妃这个隐患。
周遭的呼喊声愈演愈烈。
玄烨却盯着皇帝的面庞无动于衷,连神色都麻木到漠然。
他对这个所谓的父皇,向来不参杂任何感情,在这深宫中,所有人,包括皇帝自己的儿子,都是皇帝手中利益的棋子。
且这么多年,玄烨的手中若无兵权,这太子的位置,许是早就被人收入虎口。
“将太医院的人叫来去寝殿问诊,本宫将这边处理好便过去照顾父皇。”
一番话落在人群中。
合情合理,冷静且有条理,让人不由自主的信服。
一阵兵荒马乱过后,沁园居恢复安静,只剩下阴狠瞪着玄烨的贤妃。
“全都是你干的,是不是?”
贤妃癫狂大笑:“好啊,好啊真是与你那母妃一样毒,不过,你斗不过殷柏,他的局,早就将玄国圈在了里面。”
“你必有所知晓,说出来,本宫保你不死。”
贤妃盯着玄烨冷淡的眼,沉默了半晌,正苍白着唇要说些什么。
“咻!”
利箭破空的声音传来,将她死死钉在了床头。
女人甚至连呼喊声都未曾发出,便被快准狠的一招毙命,玄烨眸光一凝便快速掠出屋子高声沉喝:“抓人!”
抓捕仅仅只在那一刻全面展开,但那刺杀的人似乎凭空消失了般,一丝一
毫的痕迹都未曾留下。
只有一根落在地上的精巧箭矢,蝴蝶兰。
玄烨捏着手中凶手遗漏的兵器,指节蜷紧,手骨都在微微泛白。
他片刻后凝了眉眼:“李满,你回东宫,跟人看好太子妃,别让她乱跑。”
“是。”
如他所料,萧婉清确实是个不甘心被困在东宫的主,趁着所有人不在的空档,带着绵绵悄然朝内务处而去。
“小姐,您伤才添了没几日,这甚至都才刚结痂就跑出来,快回吧。”
“无碍,我出来是必须的,你就别担心了。”
萧婉清垂眸摸了摸腰间玉佩。
这玉佩便是玄烨之前送给她的贴身玉佩,现下竟是成了唯一的纽带。
她再怎么样糊涂,思索几日后也能想明白玄烨的用心,他大抵是不愿意自己卷进这后宫阴谋的。
正这样想着,东宫的内务府已然近在眼前,当时青山就被萧婉清安排在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