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的眸色越发冰冷,落在员外身上的视线也带着隐隐的杀意。
另外却脸红了,气急败坏。
他是个没有眼力劲儿的,根本就察觉不出来李修对他的杀意,反而怒骂起来。
“你这个宫外之人,你懂什么?”
“谁说只有皇后的兄弟才能被称之为国舅?”
“难道非妃嫔就不能算了吗?”
“陛下可有这样说过?”
“你要是再敢这样信口胡诌,老子我撕烂你的嘴!”
“你既如此厉害,对宫中之事说的头头是道,那我可问问你,你的姐姐可在后宫之中为妃啊?还是说,你的姐姐是皇后?”
他眼中带着挑衅,环抱着双臂,一副得意的样子。
“既然你姐姐什么都不是,那你又算个什么东西,敢来管小爷。”
李修缓缓说道。
“那你既然是国舅,也进过皇宫,那你可知道,皇室中人的长相?”
员外愣了一下。
也是这一句,让他察觉到了不对。
如果是别人知道自己招惹了当今的国舅,只怕早就连滚带爬的磕头求饶了。
可是这个人知道了他的身份却并没有害怕,反而还能说出这许多。
要不然,就是这人是一个蠢货,要不然,就是这人背后也有倚仗,而且只怕不比他的靠山位置低。
员外眯起了自己的小眼睛,认真的打量起李修来。
月色下,李修身姿挺拔,一身缎面衣服哪怕在月色下也闪着微微的光泽,只怕价格不菲。
而且他还带了这么多的侍卫……
他仔细一看,震惊的发现,那些侍卫腰间的配刀,竟然有宫中的刻文。
也是因为他去过宫中,也遭想着去一趟,一定要把空中的所有都记下来,等到出宫之后,也好跟好友炫耀一番,所以才记得深刻了些。
那就是说……
面前的这个人是宫里的人?
又想到他刚刚说的皇室中人。
莫非,这位是皇宫里的哪位贵人?
这一个猜测,让他身上起了一个冷颤。
再怎么说,他身上毕竟没有官职。
就算是“国舅”,可毕竟是他自己说的,而不是陛下亲封的,拿来糊弄糊弄这些市井小民还
好,如果真的撞到了枪口上,那他可是死定了。
员外正了正神色,脸上扬起了一抹谄媚的笑意,脸上的肉都挤到了一起,让人远远一看,他的眼睛就像是一条缝一样,看不清他的眼神。
“您是?”
他弯了弯腰,搓着手,看上去格外不安。
李修嗤笑一声。
“刚刚不是还说过进宫,见过宫中的贵人吗?怎么如今,都认不出来了?”
员外此刻,背后都已经被汗给打湿了,他已经确定了,面前的这个人可不是普普通通的市井小民,而是宫中的某个权贵。
对比之下,他爹虽然有一个清闲的官职,可是全家也就只有一个当妃嫔的姐姐撑着。
没了姐姐,他家什么都不是。
他自己身上更是没有一丁点的职务,真要论起来,就连刚刚考中的秀才,位置都要比他高一点。
他对上公宫中的权贵,那是没有任何胜算的。
他更加心惊胆战,努力的去看李修的面容,想要想清楚,这到底是哪一路的神仙。
可是,面前之人面庞虽然俊
美,可是,面容实在是陌生。
他当初进宫的那一次,也算是把宫中的达官显贵都给记得死死的,就想着以后,在宫外若是偶然遇到了,能够上前行个礼,也算是彰显自己跟这些权贵有所交涉。这是多有面子的一件事情。
可是这一位……
他眼中又有一些狐疑起来。
“这位小哥,您的确是不同凡响,看着不像是个普通人,可是我在宫中从未见过你啊。”
李修看着他,慢慢地吐出了一句话。
“也是。”
“你没有官位,你姐姐入宫之时,也只是一个小小的才人,你能坐的位置就更远了,自然是见不到我。”
员外下意识的想开口反驳。
他坐的位置哪里远了?
虽然他承认,他姐姐刚进宫时的位分是低,他能分到的位置也很小,就在一个小角落,但是那是皇宫的宴会,又不是市井小民举办的宴会,还能有几百人不成?总共也就几十个人,怎么算都不足百数。
他把那些人都记得死死的,除了陛下高高坐在主位,他没怎么
看清楚,其一人可是看了个一清二楚,哪里有他的模样了?
他下意识开口想骂,恰好月亮从云层中飞出,落下满地莹白的月光。
他总算是看清了李修的那一张脸,同时也看清了李修腰间没有拿下的龙纹玉佩。
在谢韵的眼中,龙纹玉佩代表了皇室中人,可是在他的眼中,他是明白的,除了当今陛下,还有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带龙纹的玉佩?
那不是找死吗?
这样的玉佩,就是有店家不要命了敢卖,都没有人敢买!
几乎只是一刹那,他就知道了李修的身份,脸色变得煞白。
难怪那个侍卫说,这是他招惹不起的人。
难怪这些人不怕他。
难怪……
他一下跪到了地上,拼命的朝着李修磕头。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陛下,是小人的错!”
“是小人猪油蒙了心,竟然敢对您喜欢的姑娘下手,幸好没有酿成大错,还希望陛下看在我姐姐的份上,能够宽恕小人一条命,小人是我家唯一的独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