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跪在地上,哭着说没有。
她们也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
一问三不知,哭得楚楚可怜。
月灼华冷着脸,从椅子上站起来。
“够了!”
他厉声一喝,那些侍女当即就止住了哭声,她们的身子仍旧一抽一抽的,但是却不敢再哭出声来。
月灼华看了一眼太医。
太医会意,立刻捧着那些东西来到月灼华的身边。
“陛下。”
“这些东西,臣已经亲身尝验过,绝对是麝香!”
“这个臣也已经尝过,绝对是落红无疑。”
他们七嘴八舌,可是一致的口径是,他们愿意以性命担保,他们手里的东西不正常,里面有对怀孕之人大.大有害的东西。
月灼华的目光一一扫过那些东西。
有的是胭脂,有的是一盒小小的膏药,有的是养护的润体膏。
这些东西看着十分不起眼,像是随处可见。
而有些已经用了大半。
月灼华的手紧紧地攥着,看着那些已经用了大半的东西,微微闭上了眼睛。
是桃夭用的吗?
难怪她这些日子总是不舒服。
难怪她这些日子总是嗜睡
,懒得动弹。
如果不是因为系统刚好抽出了保胎丸,让他察觉出来了异样,那……
等到桃夭生产那日,他将迎来的是什么?
是难产不治的苏桃夭,还是胎死腹中的孩子?
那个场景,他只是想一想就感觉窒息。
面前跪了一地的人,她们哭着说冤枉。
月灼华抬手抽出了残月腰间的剑。
剑尖直指那些哭泣的侍女。
“哭?”
“你们还有脸哭?”
侍女吓了一跳,都顾不得规矩了,坐在地上用双臂撑地,不停往后缩着身子。
“陛下饶命啊陛下。”
“陛下,奴婢真的是冤枉的。”
“陛下,奴婢从未见到过这个东西,奴婢真的不知道这是什么,这个根本就不是奴婢的东西啊。”
月灼华勾唇冷笑。
“冤枉?”
“即便你真的是冤枉的,可是,这些有毒的东西,为何会出现在你这里?”
“即便你是无心,可如果因为你,皇后的胎像有异……”
苏桃夭赶过来的时候,就看见,月灼华一身黑衣,手里拎着一把长剑,步步紧逼着坐在地上后退的侍女。
他满身
的杀意,尤其是他眼中的残暴凶厉之色,让人心惊。
温柔覆盖下的他,宛如一代明君,可如今的他,像极了书中描写的暴君。
“月灼华,你要干什么?”
苏桃夭提着裙子,快步走过去。
月灼华听到声音,脸上的杀气瞬间消失。
他转过了身,见苏桃夭提着裙子,像是小跑一样的走过来。
他把剑抛给残月,脚步一移,人快得像残影,眨眼间就出现在了苏桃夭面前。
“桃夭,别跑。”
他叹息了一声,双手扶住苏桃夭的肩膀。
“别跑,你如今月份大了,哪里还能这样跑。”
苏桃夭抬眸看着他。
他就站在面前,挡得严严实实,她根本看不见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要杀人?”
“小陶她们伺候的很好,为什么要杀她?”
苏桃夭一顿,想到了昨夜里他说的。
“难道,是从小陶那里搜出了东西?”
月灼华点头,不愿她看到这些,拉了她就往殿内走。
“走,别看这些,免得影响心情。”
苏桃夭想扭头往后看,月灼华停一下脚步,抬手捧着她的
脸,一脸无奈地提醒。
“桃夭,还记得太医说的吗?”
“你身怀有孕,不宜大喜大悲,这些人哭哭啼啼的,别看,免得影响心情,一切都交给我。”
苏桃夭点头。
跟着他往院里走了走,坐在了院里。
如今天气渐冷,月国所在的位置,温度高一些,冬日会来的晚一些,但风依旧是凉的。
月灼华叹了一口气,把身上的黑色大氅解下来,披在苏桃夭的身上。
“也不好好穿衣服,就这样走过来,要是冻着了该怎么才好?”
苏桃夭看着他,拉住了他的衣袖。
“小陶那里,你搜出了什么?”
月灼华抿唇:“是一盒胭脂。”
“除了小陶,还有其他的人,不然是落红,不然是麝香,还有各种寒性的药材,桃夭,你……”
他的一双黑眸,紧紧的注视在苏桃夭身上。
“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
“我知道,你做事看因果,生怕杀了无辜之人,损了你的修行,可是,也是你教我的不是吗?有些事情,是不用去找证据的。”
苏桃夭点头,只是有些迟疑的看着她。
“可是,小陶只是在院里打扫的侍女,根本没有机会来到我的近前侍候,我自从孕后,就极少上妆,胭脂水粉虽然也会用一些,但绝不会是小陶来帮我上妆。”
月灼华一顿,他眼中的杀意消散了些。
情绪上头,他总有一种疯狂的念头,想把那些危害苏桃夭的人全部杀掉,只要杀了她们,苏桃夭就会安然无恙。
可是到现在,苏桃夭就在身边,他那残暴的性子逐渐被压下,属于理智的那一根弦动了。
“我明白了。”
两人朝夕相处,早就已经有了默契。
苏桃夭轻抚着他紧皱的眉头。
“我相信你。”
“我知道,你刚刚是太急了,才会冲动。”
“我希望,我和孩子不只是你的软肋,也是你的铠甲。”
月灼华叹了一口气,抱住她,动作轻轻的,生怕硌住了她,也怕压着她的肚子。
“桃夭,你就安静的待在这里,我让阿芽和阿环来照顾你。”
“其他的,你都放心交给我。”
苏桃夭眨了下眼睛,朝他招了招手。
月灼华俯耳下来。
苏桃夭在他的耳边轻声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