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
司辰从睡梦之中惊醒,发现自己处在另外一间房屋内。
屋内十分破旧简陋,窗外下着雨,雷声轰鸣。
“难不成我又做梦了?”司辰挠了挠头,用力掐了一下自己,发现醒不过来。
“真是奇怪,这一次又会看见什么?”
司辰发现自从觉醒苍白命途后,每隔几天便会做一个梦。
每一次入梦都无法靠自己醒来,只能待事情结束才能苏醒。
拉开老旧的窗帘,此时已经是深夜,大雨倾盆,路面满是浓雾,诡异到看不清外面的情况。
“又起雾了吗?”
关上窗户,司辰小心翼翼的打开房门,老旧客厅内只有火炉还在静静烧着。
司辰仔细搜索看一下,发现房屋里除了他并没有其他人。
不过,他拿到了一份地方晨报。
“河谷镇?2087年7月7日?”司辰不可思议的看着晨报,难道梦真的可以穿越?
这是司辰这么多次以来第一次确定了时间,也就是说,这是未来发生的事?
“这难道也是苍白命途的能力吗?这不是送我来遭罪吗?”
根据他以往的经验,每一次这种梦境就会看见一些令人不安的事情。
虽然司辰很想吐槽,但是他也没办法。不过这种梦,是好是坏还不一定,毕竟他也是今天才确定时间,至于下一次是不是未来还真就不知道了。
“先不管怎么说,先四处找找看。”
司辰已经想好了,既来之则安之。
此时窗外的雨已经小了很多,司辰打开门,一阵冷风吹来,吓的司辰抖了抖。
这里的城市建设十分落后,或者说还没开始城市建设,依然保留着老式乡镇的模样。
司辰行走在街道上,两侧的老式房门紧闭,大门上倒挂着门神,那门神形态各异,目露凶光,屋檐上悬挂着白色灯笼。
这些古旧房屋,颇有司辰老家恐怖片的风格。
看着越像,心里越发毛。
不远处,一间房屋的门吱呀的打开。
夜色中,提着绿色灯笼的老妪露出头看着他。
一只枯瘦的手颤巍巍抬起,嘴角狞笑着示意司辰过去。
“尼玛,这怕不是鬼吧。”司辰的感知很敏锐,他清晰的感觉到老妪很不正常。
她的脸像是被几块人皮拼凑起来,缝合而成,清晰可见的针线印。
向后退了几步,司辰连忙往身后跑去。现在不跑,更待何时。
“小伙子,小伙子,你跑啥。”
那老妪喊了他几声,声音尖的像针扎进肉里。
还未等他反应,声音就越来越近。
司辰回头望去,见到了他这前半生都不曾看见的恐怖画面。
那老妪提着灯笼一直在追着他,她的脖子被拉的很长很长。
身体像个大肉球,上面有好几个人头在呼啦、呼啦的喘息着,像是奔跑过度的样子。
她的脚有七八只,踢踏踢踏的赶着,一点都不协调,但是令人惊讶的是无论如何脚与脚之间都不会踩到。
几只枯槁的手疯狂向司辰探来,嘴角不断露出奶奶般慈祥的笑容。
“握草!”受到惊吓的司辰不敢有所保留,拿出了被李晓乾苦训多日的速度。
可尽管如此,他们之间的速度一直在缩短。
司辰手中浮现白色螺旋球,随即复制能力发动,有一个螺旋球出现。
牙一咬,当即停下脚步,将两个篮球大的螺旋朝着那疯婆子丢了过去。
那疯婆子见两个光球飞来,硬生生的用两只枯槁老手抓住,随后又塞进了大肉球里。
随后两个螺旋球便没了动静,只剩下几张脸在疯癫大笑。
司辰已经被这个怪物彻底震惊到了。这尼玛到底是什么玩意?
没有任何办法,司辰只得往着浓雾里冲去。
那疯婆子此时已经不顾一切,一边喊着好孩子,快到奶奶这来,一边冲进了浓雾之中。
司辰进了浓雾才发现,这里的雨比外面大了许多。
连视野距离都在不断缩小。
可是他不敢有所停留,一直往前狂奔。
直到他走到了十字路口,后面的疯婆子已经没了身影。
司辰还在大口气喘息着,一阵阵铃铛声传来。
此时他才发现大雨中的十字路口,已经发生了许多不同的变化。
路口处的红绿灯已经被白色、红色、绿色的灯笼代替。
路灯上悬挂着七八张送葬白条,白条的顶端悬挂着许多铃铛。
唢呐声开始从十字路口的四周传来。
待在中间的司辰向四周看去,北方的浓雾中冒着绿光。
绿光中走出一位撑着红伞的女子。
她穿着新婚的红衣,新婚红衣上绣着许多金色的花纹,显得无比高贵。脸色惨白却画了红妆,黑色的秀发上不断滴落着血滴。
她的脚步轻盈而优雅,神秘又美丽。
司辰看着她一步步走来,而在她的身后,一支送亲队伍出现。
只不过他们无一例外的脸上涂着白蜡,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人的气息,眼神无光。
他们的脚步很有节奏,随着唢呐的声响僵硬着走着。
而那些抬轿的车夫手中,却是一张白色的婚轿。
大雨还在下着,女子撑伞走到司辰的身旁,她没有转头看向司辰。
但司辰清晰的感知在告诉他,那个女人在直视着他的灵魂。
“你……不应该在这里。”女人的声音从司辰的耳边传来,但从始至终女人都没有张开过嘴。
司辰的冷汗已经在大雨中被洗刷,他能清晰的感受到,那个女人不是活着的人。
更像是一具尸体!
她的强大与恐怖让司辰恐惧与绝望。
大雨的浓雾中,那疯婆子从十字路口中奔来,她已经闻到了司辰的味道。
口中呢喃着,“奶奶来找你了。”
可直到她走进了十字路口,才发现了那个撑着红伞的女子。
尖叫,惊恐!她疯狂回头跑去,只不过她已经动弹不得。
撑伞的女子继续向前走去,送亲的队伍跟着女子慢慢路过司辰。
他们听着唢呐声,慢慢将那有着肉球身体的疯婆子塞进了白色婚轿。
那疯婆子的脸色不断扭曲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任由车夫摆弄。
随后,轿子起步,唢呐声起,他们又跟着那撑伞的女子,慢慢消失在了浓雾之中。
直到他们全部离开,司辰才敢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