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曜的关注点显然错误，但随即思绪被掰回眼前的事。
赫连安骏沉默了，他当然知道烛猎者考核有多难，也不是担心程曜没法通过考核。但如果能免去这种麻烦，还能为其增加福利，那或许……
“那我不加入烛猎者了。”程曜突然说道，这话直接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程曜能感觉得到，赫连安骏对于回到燕都这件事非常抗拒，而那女人也让他十分不爽。你劝人家回燕都就好好劝，没事拉自己进来威胁别人做什么。
更别说，这福利和免考都只是口头承诺，之后是不是真的会落实，谁知道？
他不希望自己得到好处的前提是建立在委屈他人的基础上，当然，这条规则仅限于对他好的人。
自己不喜欢的人，当然是建立在对方痛苦之上的快乐更值得他品味。
眼前的女人就是他不喜欢的人。
只要对方不爽了，我就爽了。
“你真的要拒绝加入烛猎者吗？”女人眼睛瞪大，似乎完全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
烛猎者的福利可以说是非常丰厚，正常人没有理由拒绝。
“小曜，你……”赫连安骏也有点着急，虽然烛猎者的某些高层就是狗屎，但说到底加入了好处还是很多。
“本身我就对烛猎者不怎么感兴趣，这次来也是看在关将军的面子上。如果烛猎者里都是像你这样只会威逼利诱拉别人做筹码的人，那我不稀罕。”
程曜抱臂冷笑，在他看来，这烛猎者的人可真有意思。
愚蠢的有趣。
听见程曜提起关长虹，西装女人明显有些慌张，但随即又冷静下来。关将军让这新人来注册应该只是看在他还小的份上，并没有多么在意。
就像许多高层那样，女人被驳了面子心中很是气愤。自己能让他免去考核已经是给予了他大恩大德，还愿意为他增加福利完全是为了骗骗赫连安骏。
赫连安骏是个软硬不吃的家伙，总部那边怕伤着他一直没敢武力威胁，而利诱？人家压根不在乎。
难得碰上个能拿捏住赫连安骏的把柄，却也是个不识好歹的刺头。
“那你离开了这，就别后悔。往后烛猎者也不会再接纳你。”
女人恶狠狠地说道。程曜耸了耸肩不屑一顾。
“随便，反正对我而言也没什么损失。倒是你，任务失败了会被上面狠狠问责吧？真让人期待。”
程曜离开前压低声音说道，并加重了问责二字。
女人听完，背后出了一层薄汗……
走出大楼，程曜伸了个懒腰，而身后的赫连安骏则欲言又止，自责的不行。
自己这都干了什么啊，让小曜涉险不说，现在连烛猎者的门都进不去了。
就听见程曜没头没尾的说道。
“原来马叔你不姓马啊。”
？现在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吗！
“唉……老马只是我的化名。因为一些事情，我，不是很想用曾经的名字。不过既然你知道了，以后喊我赫连叔就好。”
程曜点了点头，心中的疑惑被解开让他身心愉快。
清在脑海中扶额叹息，这孩子的思维怎么这么跳脱。
“小曜，刚刚是叔不对。如果不是叔的私事你也不会被那些人刁难。”
程曜倒是满不在乎的说道。
“本就是看在有编制的份上来的，如果我的工作环境这么乌烟瘴气，谁稀罕谁待去吧。又不是赚不到钱干嘛非得低声下气的。”
赫连安骏突然噗呲笑出声，见对方不再埋怨自己，程曜也放心了些。
“我太太以前也总说类似的话。她也是个如此直爽的人。”
程曜挠了挠头却并没有说话，他知道赫连叔这是想找个人说说话。
两人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一人说话一人听。
“以前我被别人刁难威胁，她就直接提着刀去和那些人争论，她管那叫以理服人。还总说若是将来有了孩子，就教孩子怎么骂人，甚至孩子还在娘胎里就开始教。真受不了她。
我想，如果那小子长大了，应该会和小曜你一样吧。”
程曜这才明白为何赫连叔对自己这么亲切，合着是把自己当儿子看了。
“那婶婶现在怎么样了？”
赫连安骏突然不再言语，两人就站在街边看着车水马龙。
“她早就不在了。”
程曜瞳孔一缩，恨不得时间倒流回几分钟前给自己俩大嘴巴子。
我真该死啊，程曜心里想着。
“呵呵，都过去18年了，这没什么。”
赫连安骏笑着摸了摸程曜的脑袋，就像在对待自己的孩子一般。
“好，咱不受这窝囊气。要是遇到什么麻烦尽管找你叔，叔帮你摆平！”
程曜感觉到周身出现微弱的灵力波动，但由于是赫连安骏的气息便没去管它。
“小曜，你是不是拥有双属性。”
估计方才那个检测员的表情如此怪异就是因为这个吧。程曜点了点头也不隐瞒。
“那你以后一定要藏好，千万别告诉任何人。尤其是遇见研究院的。”
“双属性虽然数量少，但不至于被拉去做研究吧。”
“数量少？我们神州大地几千年见过的多属性悟道者两个巴掌就数得过来。
研究院那帮疯子要是见到你这样的案例，肯定会连夜把你绑架去解剖做实验。”
这么恐怖？！
清同样瞳孔地震。
“看来我的记忆真的派不上任何用场了……”
但清说在他的时代，多属性悟道者数量少但不至于万中无一。也就是说清至少得是几千年以前的人了。
“你别担心，我修改了那份档案。没人知道你是双属性。那名检测员估计只会以为是机器故障。”
程曜一下子松了口气，不愧是靠谱的大人，这行动力简直了。
“不止是属性，你的实力也要隐藏好。在那群疯子眼里，这世上只有能解剖和解剖起来有点难的人。别人关心质量，他们关心做法。
曾经有个孩子也和你一样，但他没那么好运。之后研究院的人三天两头过来要人，要不到就抢，抢不到就骗。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都用了。”
程曜倒吸一口凉气，他知道做实验的人会比较疯。但没想到疯成这样。
“不过那些家伙做这些也都是为了人类，就是行为极端了些。”
赫连安骏难得为那些疯子说了句好话，不过这也是事实。
“吃饭去？叔请你。”
“好，那就谢谢赫连叔了。”
赫连安骏揽着程曜的肩膀，不断向其推荐哪里有好吃的饭馆。
就如同一对真正平凡的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