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北沉此时正在司家的书房处理公事,手机突然响了,是夏宝专属的来电铃声。
他这个时候打电话给他,能有什么事……
两人平时联系得并不频繁,除了夏千亦的事,就是夏千亦的事。
夏宝突然打电话过来,难道是夏千亦出事了?
想到这里,司北沉几乎是没什么迟疑地按下接听键。
“喂夏宝,怎么了?”
夏宝在电话那头深吸一口气,鼓起小胸膛,吐出一句话:“司爸爸,我一直联系不上妈咪,你可以帮我找到她吗?”
夏宝咬了咬下嘴唇:“我怕她会遇到危险!”
“我知道了,你别着急,我马上派人去找你妈咪。”安抚好夏宝的情绪,司北沉挂断电话,立马让许慕去调查夏千亦的行踪。
等他匆忙赶到酒吧时,就看到夏千亦正在台上唱歌撒欢的一幕。
一袭黑色西装,长身玉立的他在人群中看着极为显眼。
当看到此刻夏千余身边围着许多垂涎她美色的男人时,他的俊脸顿时就沉了下来,风雨欲来。
夏千亦显然没注意到司北沉,她迷迷糊糊地下台去上厕所,经过司北沉身边时,也毫无察觉。
司北沉差点儿都要被气笑了,但也只能乖乖在外面等着。
夏千亦刚从洗手间出来,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小美女,有没有兴趣跟哥哥喝一杯?”
男人的头发被染成花花绿绿的,五官属于比普通要稍微好那么一点,但是举止轻浮,活脱脱就像一个臭流氓。
夏千亦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没兴趣。”
她今天心情不好,狗男人最好别来招惹她。
男人被她看的那一眼撩拨得心头的那条弦来回晃荡。
“别这么冷漠啊,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我爸是谁吗?”
“……”夏千亦仿佛能从自己的嘴里尝出一点离谱的滋味,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兴这句话?
“小美人,我就爱你这股冷淡劲儿,别的不说,小爷我就爱驯服野马!”
男人咽了一下口水,眼珠子就像长在了夏千亦身上一样,抠也抠不掉。
猥琐至极!
“让一让,你辣着我眼睛了,你爱驯野马,可我……”
夏千亦说到这里,轻笑一声,眼中的轻蔑丝毫不带隐藏:“可我不爱跟垃圾玩。”
“你!”
男人的脸色都变了,一阵红一阵白。
他还从来没被人这么说过。
“贱人!别给脸不要脸,我能看得上你那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你现在乖乖跟我走,小爷我兴许能温柔点,要是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小爷不客气了!”
听了男人的话,夏千亦浑身都散发出骇人的凌厉,眼底的那片阴冷愈发叫人害怕。
见她不说话,男人以为她是要妥协了,伸出手想要去摸她。
夏千亦侧了侧身子,就要走时。
“啊!疼疼!”
下一秒,男人的嚎叫声便在她耳边响了起来。
夏千亦错愕抬头。
只见男人正站在逆光之中,身姿清朗,五官深邃,眉眼间犹如万年不化的雪山。
他的手一用力,便将那个花花绿绿的男人的手指狠狠地朝着反方向压去。
男人顿时疼得龇牙咧嘴,嘴上却还是十分硬气。
“你谁啊!敢这么对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司北沉蹙了蹙眉,手上的力气又加重了几分,冰冷磁性的嗓音响起。
“道歉。”
“啊!我道歉我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男人立即认怂。
司北沉冷冷地说:“不是跟我。”
男人急忙忍痛对夏千亦说:“啊!疼疼疼!对不起!小姐,我不该对您出言不逊!”
夏千亦抿了抿唇,没说话,抬眼看向司北沉。
不可否认的是,刚刚司北沉那副又冷又酷的样子,真的精准地击中了她的心。
但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司北沉用力甩开男人,用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好像刚刚碰到了什么令人作呕的东西。
“滚!”
男人眼底闪过一抹阴冷,抬眼时又变成了谄媚的笑。
“好,我滚,现在就滚。”
“北沉,谢谢你救了我。”夏千亦笑眯眯地看着司北沉,双颊红红,“我们去唱歌吧,我今天特别想唱歌。”也特别想好好发泄一下。
见状,司北沉皱了皱眉,心底升起一股不悦。
以前的夏千亦做事从来都是循规蹈矩,从来没有这么出格的时候,可他一直都觉得,这样的她才是真实的她。
不得不说,她这幅撒欢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你怎么不说话,不想去吗?”
见司北沉一直盯着她看,并未说话,夏千亦笑着扑过去,却因为脚下不稳,差点儿要摔倒时,好在被司北沉及时扶住了。
“小心!”
他拉着她,不让她乱走,眉眼间尽是无奈。
这时,一阵暖意盖上了夏千亦的肩膀。
她低头一看,是司北沉的外套。
她笑嘻嘻地看着他:“司北沉,你真好,我今天要请你喝酒。”
“别闹了,跟我回去。”司北沉十分无奈,直接一把抱起她,就将她带上了车。
他想起之前自己也是这样抱着夏宝,只觉得好笑。
夏千亦和夏宝不愧是真母子。
深夜清冷的公路上,一辆车子正在疾驶。
夏千亦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低头搅弄着自己的手指头玩儿。
一个人玩得倒是不亦乐乎,尤其是配上那酡红的双颊,更加显得可爱纯良。
司北沉从未见过这样的她,在开车的间隙,还时不时地用眼角的余光瞥她一眼,嘴角始终勾着一抹淡淡的笑。
原本心里的气,在见到她这幅模样后,都消散了。
这样的她,他都有些不想给别人看了。
就在他又抽空往她那边扫了一眼时,却见她突然不玩手指了,而是猛地抬头,就看到夏千亦循着他的视线,直接对上了他的眼睛。
四目相对的瞬间,让司北沉的心跳陡然漏了好几拍。
眼前的女人一张素净的脸儿完完全全暴露在他面前,是那么单纯无暇,让他有些不忍心去破坏这样的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