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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八章 杀机

    南宫朱雀任由她匍匐在脚边,歪了歪头,眼神逐渐变的冰冷,危险。他绕着元惊鸿走了几步,突然一回头!

    那冰冷锋利的眸光扫在寒霜面上吓的她浑身一颤,她恨不得能讲自己缩进地缝里去。

    “寒霜,皇后娘娘这么迟了还未休息,你怎么照顾的?”

    南宫朱雀语气森然,言语中尽是不满。

    “皇上恕罪!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寒霜咚的一声叩了个头,心中胆怯却更盛。

    一直以来,做为南宫朱雀与元惊鸿的近身人,她方才的几个举动都清楚的让自己明白了一个道理。

    这南照京都的天,要变了。

    本元惊鸿给她下了命,探南宫朱雀的动静,探摄政王府的动静。

    她派了人去摄政王府,自己悄然来了御书房这边。

    结果就听到了摄政王军师被赐死,王府内现在正在准备丧仪,御书房呢内却隐约听到诛灭斩草除根之类的字眼。

    寒霜惶恐的回去报给了元惊鸿听,元惊鸿闻言亦是大震,接连便往御书房赶了过来。

    “请皇上不要责怪寒霜,是臣妾要过来的,皇上要罚,臣妾认罚。”

    元惊鸿依旧匍匐在地,宛如一株盛开欲滴的娇花。

    屋内烛火灭了一盏,寒霜又是一抖,恐惧

    的无以复加。

    南宫朱雀自是没理会元惊鸿的认罚,而是站到了寒霜跟前,寒霜只觉浑身如坠冰窖,她近身伺候南宫朱雀已久,元惊鸿没回来的时候,南宫朱雀待寒霜很是宽厚,她自己知道那是因为元惊鸿的缘故。

    一时竟忘却了这男人本该是个心狠手辣的帝王。

    “咚”

    寒霜被一脚踢到在地,后背撞上了盘柱菱角,南宫朱雀双手负后,半眯着眼,居高临下的扫视她如草芥,冷声道:“伺候主子不力,着实该罚,你是东宫旧人,朕留你个全尸。”

    一言既出,屋内气氛更是骤降,元惊鸿跪直了身子,回头去望着南宫朱雀的背影。

    正服明黄,头衬金冠,一朝天子的气势不论何时都是耀眼光芒的,何况是在这小小的御书房内,元惊鸿红了眼,喉头一动,张口便是不成调的颤音。

    因她极力隐忍,那声调被压的极低,“皇上为何要杀寒霜?她伺主不力,还是因为我派她来听了一些不该听的话?”

    南宫朱雀攥了攥拳,一甩袖袍,回头侧目看她,也不答话。

    而是朝外又喊了一声,“来人!”

    “皇上!”元惊鸿跪挪过去,拉住明黄色的衣角,求他道:“是臣妾让她过来的,她也

    不懂你在说什么,谈什么,何必杀她,留她一命,求你了皇上……”

    手腕一痛,元惊鸿被南宫朱雀拉了起来,他拍了拍她的手,道:“既然没事,这么晚了就别乱走了,回去歇着吧”

    “寒霜,带娘娘回去,再让娘娘受凉,朕绝不饶你。”

    言罢,南宫朱雀阴测测的看了眼寒霜,那目光的意味深长寒霜一下便动了。

    他要软禁元惊鸿。

    “是奴婢遵命。”

    寒霜红着眼圈过来搀扶元惊鸿。

    不料,刚碰上她的手肘,便被不轻不重的掀开了。

    “寒霜你先退下,本宫有事要禀皇上。待会儿自会回宫来。”

    “是。”寒霜见南宫朱雀没阻拦,便答了是,退了出去。

    元惊鸿的目光一直落在南宫朱雀面上,南宫朱雀也静默的看着她,二人四目相对,却一顾无言。

    南宫庸叹了口气,自己起了身,转而去拿住那圣旨,背对二人,缓缓开口道:“皇嫂,你应当也派人去了摄政王府了,若那军师的死能让三皇兄醒悟,这圣旨便是废纸一张,臣弟不会宣。可是,操办那军师的丧仪中竟出了许多原本该在塞外之人的身影……”

    元惊鸿顺声望过去,见南宫庸的目光落在了桌案上的一壶酒上。

    那酒壶的样式好熟悉。

    可不就是当初送宋贵妃上路那个吧。

    “那酒毒性很烈,一杯酒下去,不肖一刻钟便没了气。可比他当初发的万箭穿心之誓要好上许多。”

    手被狠狠握住,南宫朱雀并非没有感受到元惊鸿的挣扎,只是却不愿松手。

    元惊鸿吸了口气,鼻翼通红,眼角酸胀,她目视着前方的御案龙椅,那上面雕龙刻凤,珠光宝气,偏生案上两烛火光映照之下,显得有几分阴森。

    她闭上眼,声音似疲惫不堪,道:“你让祥亲王快些走,就是想等他走了便动手是不是?”

    南宫朱雀不答,脸色微变。

    她又问,“你杀林睿是要让他醒悟还是要逼他动手?”

    南宫朱雀闭上眼,气息沉重了两分。

    最终,元惊鸿再忍不住,失声利言道:“你究竟还要杀多少人你才满意!”

    “啪!”

    红衣翻飞如花蝶,元惊鸿重重的摔倒在地。

    南宫朱雀收回手,很是不解的看着地下的人,喃喃道:“玉儿,我真不懂你,你不知道老三是什么人吗?你不知道他一直想篡位吗?为什么还要帮着他说话?”

    元惊鸿捂住脸,睫毛被泪浸湿,她却忽然一笑,唇边却泄出凄厉的冷笑。

    “南宫朱

    雀,你杀南宫璟,是因为怕他告诉我什么吧。”

    南宫朱雀与南宫庸俱是一愣。

    “云礼寺一事是他做的过了,拿一国皇后的身份散布谣言,后又在皇帝礼佛日屠寺。现下朝臣百姓都在议论纷纷,说你这个帝位来路不正,惹了老天爷,又说你的皇后身份诡异,是要灭国的妖后。这些……是你要杀他的原因吗?”

    “是。”南宫朱雀答的干脆。

    “不是。”

    她从地下起来,眼神里透着轻蔑,她缓缓说道:“你是怕他告诉我,连冀其实是你杀的!”

    话音一落,南宫朱雀反应相当激烈,他上前双手桎梏住元惊鸿,声音里是前所未有的慌乱,“你胡说什么!连冀怎么可能是我杀的!”

    “哈哈哈哈……”

    元惊鸿任由他抓住自己,仰头大笑,直到生生笑出泪来,她望着眼前这个爱了许久的男人,心痛到麻痹,说道:“阿兰敏克那从天而降的十万兵力,是哪里来的?”

    “臣妾猜,是西阙吧。”

    她弯唇一笑,眸光渐渐涣散,她打开南宫朱雀的手。指着他,狠声道:“南宫璟手上有西阙的兵符,忠勇侯徐闯是他老丈人,却不敢任由南宫璟一人调兵,没你的圣令,徐闯怎敢借兵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