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面前的少年翻起了旧账，王啸云冷汗连连。
愤怒、恐惧、慌乱等诸多负面情绪，一一在他心中纷乱闪过。
最终，他镇定下来，缓缓说道，
“林澈大人，我是一名纯粹的武者，我一直走在追寻更强力量的路上。”
“我渴望力量，我崇拜强者，尤其是像大人您这样的强者。”
“恳请您给我一次机会，让我成为您的奴仆，永远效忠大人您。”
“哦？纯粹的武者？永远效忠于我？”
林澈笑了，“我有一个问题，王啸云前辈，请你回答。”
“如果有一天我失去了力量，你还会做我的奴仆，永远效忠于我吗？”
“大人说笑了，像你这样的天纵奇才，又怎么会失去力量？”
“直接回答吧，没必要逃避，我想听真实的答案。”
林澈淡淡说道，指尖一朵紫莲绽放，闪烁着恐怖的气息。
苍梦黑龙王愕然瞪大双眼，这种力量它曾在那位恐怖存在身上见过。
这个人类怎么会...
望着林澈似笑非笑的表情，王啸云则是浑身战栗。
他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一抹笑容，
“会，当然会，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效忠大人您，做大人您最忠实的奴仆。”
“呵呵。”
林澈冷笑一声，“你可不会效忠于我，像你这样的人效忠的只有力量。”
“谁给你力量，你就会像狗一样舔上去。”
“哦，不对，狗可比你忠诚多了，至少它不会为了点吃食，反咬主人一口。”
“你...你！”
听到这露骨的言论，王啸云气得浑身发抖。
多少年了，自从他成为武神后，就再也没有人敢和他说这样的话。
“王镇守使，你知道你镇守的岱山基地死了多少人吗？三千万！整整三千万！”
“更别提句曲、南金，乃至整个炎煌你那数万万的同胞，同袍！”
林澈眼眸冷冽，“我饶你一命，你又何曾饶过民众、饶过我们一命。”
“而不是把他们、把我们像是你的筹码一样用来交易，换取你那肮脏的力量。”
“呵呵，炎煌神子是吧，你特么少站在道德制高点来绑架老子！”
王啸云此时也是豁出去了。
“老子就是自私，就是要为自己而活！就是要把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拖下深渊！”
“像你这样拥有绝世天赋的天之骄子，众星捧月的神子，又怎么会理解我们这些天赋普通的武者！”
“为了不受人白眼，为了不受人欺负，老子就是要一步步往上爬，一步步把你们都踩在脚下，做那至高的王！”
他面容扭曲，状若疯魔，宛如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怨魂。
“道德？自私？良心？这些都是什么？在力量面前，它们是个屁！哈哈，是个屁！”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懂吗？你懂吗？”
“我何错之有？何错之有？”
看着状若恶鬼的王啸云，林澈微微摇头，失去了继续谈下去的欲望。
“如果人不修养自己的道德，天地就会诛灭他。”
“你最大的错误就是损害了绝大多数人的共同利益，这时候用不着天地来诛灭你，人都会来剿灭你。”
“我想，该说永别了，王啸云前辈。”
“不！！”
一道幽冥黑洞出现，迅速将王啸云的神魂吞噬。
很快，大量记忆碎片浮现在林澈面前。
王啸云，上个时代之人，二十三岁时遭遇恐怖的百年大灾。
那个年代动乱无比，一尊尊武神陨落天空，遭到异星巨兽猎杀。
许多地方秩序崩塌，凶兽、黑帮、邪教横行。
弱者无法生存。
为了获得更强大的力量，王啸云踏上了不择手段之路。
通过巧取豪夺，得到诸多修炼资源，一路成为了宗师级强者。
后来，一次剿灭兽神教的行动中，他失败被困，于是毫不意外地加入了兽神教。
一边在国家获取资源，一边在兽神教获取资源。
最终一路成长为武神级强者。
并担任岱山镇守使一职，镇守岱山五六十余年。
任职期间，岱山各基地市完全成为了兽神教的大本营。
无数教徒隐藏身份，暗中发展壮大。
这期间，对于王啸云的真实身份，元老院内也有人质疑。
但奈何没有王啸云私通邪教的确实证据，再加上对方封疆之主的身份，一旦调查牵扯甚大。
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直到这次东海之战，为了成为梦寐以求的高阶武神。
王啸云答应了兽神教和东海巨兽的交易，以无数人的性命为筹码，换取海中的一株高阶神级宝药。
随后，他便在东海上域，背刺了澹台镇守使和上官镇守使。
澹台信当场陨落，被数尊兽神分食。
而上官月则是动用了类似空间能力的战技，重伤逃遁。
至于逃遁到了哪里？就连整个东海也在寻找。
“只能说死的不冤。”
粗略的看完后，林澈撇了撇嘴。
随后，他转身看向了一旁的黑龙神魂。
“现在轮到你了，苍梦黑龙，臣服还是死亡。”
林澈声音淡漠。
机会他已经给得够多了，如果还不珍惜，那就说拜拜吧。
苍梦黑龙王神色复杂。
不甘、愤恨、畏惧、震惊等等兼而有之。
最终不甘占据上风。
“我愿意做你的器灵。”
声音不情不愿，咬牙切齿。
“很好。”
林澈满意地点了点头，“相信你会满意这份工作的。”
“嘁。”
苍梦黑龙王翻了翻白眼，“你就不怕我也会和那个人类一样背叛你？”
“放心，有神魂契约在，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苍梦黑龙王呼吸一窒，感觉前途昏暗。
“我要自由，我要大海！”
它咬牙切齿道。
“行吧，你好好给我干活，等有一天我会放你回大海。”
“什么时候？”
苍梦黑龙王眼中顿时燃起一丝希望。
“当然是等我不需要你的那一天。”
林澈挑眉笑道。
苍梦黑龙王眼前一黑，怒骂道。
“混蛋镇守使，你为什么不契约刚刚那个人，他才愿意当你一辈子的奴仆！”
“很简单。”
林澈伸了伸懒腰，“一次不忠，终身不用。”
“好了，不扯那么多，签订神魂契约吧，安安心心当我器灵，以后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苍梦黑龙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