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续的,南笙月和张鹤成身边的这几个人就都被带到营帐中来了,本来想要在休息一会之后再继续前行,谁知道就阴差阳错的找到了南笙月和张鹤成。
沐亭谦在南笙月的嘴里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以为他还真的是个汉子,其实南笙月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因为什么都问不出来,他也没少受苦,身后的阴斯看着南笙月的样子心疼不已。
阴斯挣脱了守卫的控制,冲到了南笙月的身边,帮他挡住了沐亭谦的下一掌,这一掌沐亭谦是用了五分力气的,已经是很重的了,打在阴斯的手上,几乎嘴角都要渗出血来。
南笙月的眼睛紧闭着,这一掌没有落到自己的身上才敢微张开了眼睛,身上的阴斯紧紧地趴在自己的身上,帮自己挡住了刚才的这一掌,头上的发丝在她的耳边散落了下来,原本英气的脸庞在这几缕发丝的衬托之下,那渗血的双唇变得娇媚又凄凉。
“阴斯……你……”南笙月颤抖身体,眼角嘴角都是水渍,分不出倒是汗水还是口水或眼泪。
地上一躺一趴,这一幕像是两个惺惺相惜的本能动物一样,心上的伤口在渐渐绽开,心上流出的血液化成了眼泪从阴斯的眼睛里流了出来,最终还是抵不过爱情的,
无论是什么,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什么东西都变得渺小了,甚至都看不见了。
“来人,把他们两个给我抓起来,看好了,别让他们跑了。”
接到命令之后,两个亡命鸳鸯就被送到了稍远些的帐篷中,周围围了一圈沐亭谦的人。
在这之后,张鹤成被人蒙上了脸,带到了营帐里。
沐亭谦一把就将他脸上的面罩给扯了下来,然后把着他的肩膀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张某不需要所有人都认识。”张鹤成不卑不亢地迎着沐亭谦凌厉的眼光却毫不退缩。
这世上永远是成王败寇,但是败寇不一定永远是寇,就算最后死掉了,也可以呈现不一样的风骨,张鹤成这一生也是什么风浪都见过了,其实就算是今天死掉的话他也不会有任何的意外,因为人这一辈子不可能一直都胜利下去。
在知道南笙月去青楼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这场仗想要赢实在是太难了。
张鹤成还有最后一手,他已经是有预算这种结果的,但是没有想到这样的结果来的这样快,又是以这种面目出现。
他对沐亭谦说,夜玄凌就在自己的手上,只不过在其他的部下手里,若是他们在三天之内没有见到自己还有南笙月的话,那么夜玄凌
的性命也就没有办法保证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沐归影已经快赶到了南关的附近。
整个南关陷入了黑云笼罩的境地里,鸡飞狗跳。
这时候的夜玄凌还被困在沙漠腹地之中,眼看着剩下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了,再没有水源和食物的话,马上这些人就要全部都折在这里了。
时空中有一股神秘的力量仿佛在布控着这所发生的一切事情。
困顿之中的夜玄凌躺在沙地上越过满眼的黄沙看见了天上越来越灼眼的烈阳,夜玄凌的身体已经被这个地方折磨到不行了,加上以前在宫中的时候曾中过娅列的毒,若是他的身体一直健康的话肯定是没任何问题的,可是现在不是这样,他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住任何风吹雨打了,但想要活下去还需要更多的毅力。
他仿佛看见了远处的山峰上正有一个个的弓弩在对着他们这些人,狞笑着,就算不是被饿死的话,最后他们也是不能或者走出去的了。
第一次有绝望的感觉。
这黑夜也恍如白昼,青天像是风雨的前夜。
一切在他的眼中都变了颜色,天边绚丽红色的晚霞的颜色却像是血,带着浓浓的腥味在他的鼻腔中蔓延。
“若是我们再也不能活着走出去了,你这一生最大的遗憾
是什么?”冥啸和夜玄凌并排躺在一起。
两个人和其他的人没有任何的差别都是一片蜡黄。
干瘪的嘴唇微微动了动。
“最大的遗憾,就是不能和我的影儿过着剩下的半生了,没有了我谁来着照顾她……”说到这里,夜玄凌的声音有些哽咽,好半晌后,转头看着冥啸:“那你呢?”夜玄凌反问道。
冥啸笑了。
“你笑什么?夜玄凌轻问问完以后他也笑了,其实冥啸心中的这些心思他是略知一二的,所以,有什么好说的呢?
两个人正静静地等待着死神的降临,做着最后最优雅的姿态,忽然他们头顶上方传来了一阵弓弩的声音,这个时候,还会有人来救他们吗?
夜玄凌挣扎着坐了起来,身边的冥啸也是。
在张鹤成和南笙月走后,这里只留下了一点人手来看着夜玄凌他们,这样轻敌的缘故是因为他们知道夜玄凌这些人已经是没有底牌的了,手上也没有什么武器,想要打出来,就只能是靠人的性命还有毅力,可是他们连饭都快没得吃水都没得喝,上哪里有力气打仗呢?就算是身体素质一向很好的夜玄凌也是扛不住这种折磨的,其他的人就更不用说了。
再加上看守的手里都有弓弩,这不过是人类和动
物的较量罢了,谁敢往外跑,那就一箭射死他好了,守着他们的这些人的都是有这兴致的。
可是这样情势之下,是谁有这样的能力能够将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弓箭手搞定的呢?
正纳闷呢,就有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人从山上冲了下来,手里还拿着敌人的弓弩。
定睛一看,夜玄凌和冥啸都惊呆了,这人竟然是许世友!
两人头重脚轻地站了起来,许世友也颠簸着跑了过来。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冥啸激动地握着许世友的手问道。
“说来话长了,给这是我给你们带的东西。”许世友从怀中掏出了已经压碎了的点心放到了冥啸的手上。
可是现在这东西是不能吃的,本来就已经处在了极度缺水的状态,若是再吃上些干的东西真是要一命呜呼了。
“这是水。”许世友又在自己的身上翻找了一会,找出了一个绑在身上的皮带子,他倒是聪明,将这水袋绑在了自己的腰上。
虽然水不是很多,但是足够救命了。
两个人在许世友的注视之下将水喝了几口,又吃了几口东西,然后就又坐在了地上。
这茫茫的大漠之上,夜玄凌的这支军队已经不能称之为军队了,什么都没有了,就连人也剩不了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