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管看着表演完的南宫璃也不禁有些惊讶,赶紧在花名册上写上了南宫璃的名字,当然,是化名。继南宫璃之后许世友就很顺利了,主管随便看了看,就同意了他进宫。
两人在当晚就和其他人一同被安排进了皇宫中侍卫们住的厢房,外面有一排原先的侍卫们在看守着他们,毕竟他们的来头都不太清楚,以防万一,他们看的还是比较紧的,南宫璃和许世友终于在第三次安全地进了皇宫。
一夜无话。
回到沐府的沐亭谦找到了沐松,不过他却发现几日不见的沐松已经老的不成样子,好像一夜之间就变了一个人一样,沐亭谦赶紧将身边伺候的人叫来问原委,来人说,老爷就是这几日才病倒的,一是听见他抛下军队去找沐归影的的事,而是听见了沐归影被处死,双重打击之下本来就已经虚弱地只剩空壳的老人,一下子就卧床不起了。
“爹。”沐亭谦走到沐松的床前。
沐松看见沐亭谦回来,显然很高兴,从睡梦中醒了过来,挣扎着从床上艰难地坐了起来。
“儿啊……”沐松一把搂住沐亭谦的肩膀叫了出来。
“爹,我回来了,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沐亭谦心疼地问道。
沐松放开沐亭谦的肩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沐家,只剩你还有你的两个姐姐了,你妹妹年轻不懂事,也算是咎由自取,如今就只剩你们三个了,一下子听到你姐姐被处死,你又去找她了,叫我怎么能不担心啊,我们本来好好的一大家子,如今呐全散啦!”沐松说的伤心,沐亭谦听得也难过,别过了头不敢再看他褶皱的脸和满头的白发。
“自从你娘死了以后啊,我就想,什么江山社稷,什么家仇国恨,都怕比不得一家人
在一起和和美美地过日子啊,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亭谦啊,你可不要步爹的后尘,看到你能回来,我这心里还算好受了一点,我听说你为了去见你姐姐,连将军都不做了,不做也罢,以后你就当一个普通人,好好的过爹没有过过的日子。”沐松接着说道。
沐亭谦只有连连称是的份儿,言语之中,他听出沐松也认为沐归影已经死了,于是也就决意不再问他这个令人伤心的问题,好好地陪陪他。
沐松拉着沐亭谦说了很久的话,好像将这一辈子的话都要说完了似的,沐亭谦就在一旁听着。
忽然沐松提到了一件事,他说:“亭谦啊,你早就知道归影并不是你的亲姐姐吧。”
“啊……”这忽如其来的一句话问的沐亭谦有些不知如何回答,而沐松又是怎么知道的呢?“爹,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个问题?”
“回答我。”沐松说话说得累了,说这三个字也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气,说完之后咳嗽了起来。
沐亭谦想着也没什么可瞒的,就回答道:“是,在很早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谁知,沐松听到这个回答之后又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沐亭谦有些不明白了,正在纳闷,沐松又继续开口说道:“姐姐就终究是姐姐,你是我的儿子,我自然明白,归影长得像他娘,只要略微打扮就绝不逊色于你二姐,也是倾国倾城的容貌,但是,她注定和我们不是一类人,你可以对任何人动心思,但是对她不行……咳咳,现在说这些也晚了,毕竟她已经不在人世了,唉。”
沐亭谦被沐松的这一席话说的面红耳赤,没想到,自己的爹早就洞察了自己心里的想法,只是到现在才说出来,这番话说的沐亭谦哑口无言,还好他在沐松的旁
边,才不会因为脸色而显得太过尴尬。
说完了沐归影沐松又开始说起了自己意气风发的年轻时期,他说着自己站在万军之前战斗的英姿,说起当时北辰国被攻陷之后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又说到当时的素心是多么的美若天仙。
说的累了,沐松在沐亭谦的搀扶下走进了院子,指着旁边的一棵大树说道:“你还记得你从边疆回来的时候吗?那次家宴,你不知道我望着满屋子的人有多高兴,后来我就一直想,等以后你两个姐姐生了孩子,我就将他们带过来,在那大树下修一个椅子,带两个小孩子在那……”
沐亭谦听着沐松絮絮叨叨地说着话,感慨万千,人到老了这种失去的感觉才会更加强烈吧,随之而来的就是想要人在身边陪伴。可是他现在还不能就这样陪在他身边,因为沐归影现在还生死未卜,又跟沐松聊了一下午的话之后,他便回了客栈,发现许世友和南宫璃已经进宫了。
沐亭谦心里大呼不妙,夜玄凌是认识他们的,在皇宫里要是发现了他们,以夜玄凌这种捉摸不定的性格,他们还不是死路一条,到时候没找到沐归影,先把自己搭进去了,尽管相处了才不长额时间,但是这两个人重情重义都是在他的眼里的,他想,自己一定要阻止他们。
沐亭谦在客栈里想了一晚上,他决定第二天一早就进宫面圣请罪。
第二日,因为沐亭谦的到来,夜玄凌连早朝都没有上。
“怎么,你为了自己家人,连将军都不做了,如今要回来你觉得朕会答应你吗?你叫朕如何再相信一个出逃的将军呢?”夜玄凌故意为难着沐亭谦。
“皇上,罪臣知错了,求皇上能给我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日后我一定对皇上肝脑涂地,
鞠躬尽瘁。”沐亭谦跪在地上,低着头,看不到夜玄凌的脸上有一丝调笑的意味。
“好啊,那你想要怎么将功折罪呢?现在国家已经比较稳定了,边疆也没什么战乱,你走以后,训练军队的事情也有冥啸将军接管了,你来说说看,朕应该给你一个什么样的机会呢?”夜玄凌起身在沐亭谦的身边转了一圈,他知道,沐亭谦绝对不可能单单想将功折罪这么简单,八成是他是为了沐归影的事情来的。
沐亭谦被夜玄凌问住了,他忽然想到,之前在客栈上的字条上写着,南宫璃和许世友二人要通过侍卫的身份进宫,于是赶紧开口道:“如今百废待兴,皇宫也正是缺乏人手的时候,罪臣愿意保卫皇宫和皇上的安全,做个侍卫。”
夜玄凌一听就笑了,这哪里是请罪啊,分明就是来求职位的啊,不过沐亭谦这么着急的来找自己,一定是有什么事,之前在钟州城的时候,探子就告诉了他那里都有谁,如此看来,不光是沐亭谦,许世友和南宫璃应该也都在这了。
正在地上等着夜玄凌一阵挖苦的沐亭谦却听到了一声:“好,不过却委屈了你将军的身份。”这夜玄凌当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果然是捉摸不定啊,要不然怎么说成功的人必定有他的道理,夜玄凌成功的秘诀大概就是让敌人摸不着头脑吧。这样想着,沐亭谦赶紧谢了恩,准备走马上任去了。
夜玄凌将白公公叫到耳边笑着嘱咐道:“将那个新上任的侍卫总管暂时先撤了吧,你随沐将军去,就告诉他这职位本就是空着的,去吧。”
跟着夜玄凌久了,白安就知道,有些事情自己是无需过问的,只要照做就是了,于是答应了一声赶紧赶到沐亭谦前面打点去了。
上
任第一天,沐亭谦做的事就是去新进的侍卫里面找许世友和南宫璃,身份在这摆着,他很容易就找到了。
“沐兄,你怎么也在这?”许世友见到沐亭谦赶紧上前好奇地问道。
旁边的副总管颇有些趾高气扬的教训许世友:“哪里有你说话的份,一边去。”
沐亭谦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副总管,然后喝道:“你们都出去,你们两个留下。”说话间,他指向了许世友和南宫璃,那架势好像自己不认识他们一样。
众人一听这语气,赶紧都麻溜地离开了屋子,沐亭谦拉着二人到隐秘的角落里说起了话。
“你们不要命了吗?皇宫岂是你们乱来的地方,一不小心命都要搭进去,到时候归影找不到,你们先丢了小命,得不偿失。”沐亭谦低声说道。
南宫璃双手抱胸站在一旁,“那你说能有什么办法,我们进不了皇宫,怎么能确定她还活着。”
许世友也搭腔道:“是啊,我们这不也是下下策,实在没有什么办法了,不然谁愿意当着大家的面表演拳法杂技啊?”许世友就是这样,说点什么就要开个玩笑,好在这几日南宫璃和他已经熟了,就只是白了他一眼。
见到许世友还有心情开玩笑,沐亭谦有点生气,自己为了救他们低三下四地进宫来当个破总管,他们还有心情这在打哈哈凑笑话,于是脸色一沉说道:“行,那你们就看着办吧,我不管你们,出了什么岔子你们自己负责。”说完话,沐亭谦转身就要离开。
许世友赶紧将他拦下,问道:“你还没说你怎么进的宫呢,说了以后这段日子也好有个照应。”
沐亭谦就将自己进宫的事情说给了南宫璃和许世友,当然,将自己请罪的没面子的地方全部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