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沐归影回到了自己的凤宫。她看着依旧挂在那里的凤袍忍不住走上前去伸手抚摸。“凤袍啊凤袍,我真是愧对于你。”沐归影虽然在电视剧里看过很多类型的皇后。从武则天那种霸气的到小鸟依人的。可是,她从来没有看过要给皇上当贴身丫鬟的皇后。
看来,她沐归影能够为皇后界立起新的标杆。一想到这里,她更加惆怅了。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当初她义正言辞地跟夜玄凌说:“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了。”而如今,自己不但见到了他,还要给他当丫鬟。
虽然沐归影从以前开始就没把自己当大小姐看过,可是给夜玄凌当丫鬟是她非常不想的。因为她很清楚,夜玄凌的鬼点子多到像天上的星星,这次自己捅了这么大的篓子他一定不会轻饶自己。
沐归影坚信自己对夜玄凌的理解,同时也为自己的明天堪忧。到底自己答应夜玄凌做丫鬟这件事情,是吉还是凶?怀着忐忑的心情躺在了床上,可是沐归影迟迟无法入眠。
正当她思前想后之时,她听到了微弱的开门声。沐归影警惕地坐起身来,对着门口大叫:“谁在哪里?”夜玄凌黑着一张脸,被抓包的感觉非常尴尬。
“朕只是睡不着罢了,想让你陪朕赏月喝茶。”沐归影不禁扶额,已经快要大半夜了这个人居然要赏月喝茶?有没有搞错,都已经过了睡觉的时间了好吗?
“不去,我已经很累很困了。”沐归影无情地拒绝,然后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了粽子。夜玄凌倒是不含糊,走过去一把撤掉了沐归影的被子吼道:“你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了吗?朕的命令,你居然敢违抗?”
“拜托,你说的不是从明天开始吗?这还没到明天呢,我可以不听你的命令啊。”夜有微凉,沐归影蜷缩在床的角落怒视面前这个不讲道理的
男人。
“现在子夜已过。子夜一过就是第二天了,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已经是朕的贴身丫鬟了。朕的命令,你岂能违抗?”夜玄凌倒是咬着沐归影不松口,“如果你敢违抗,可别忘了这个。”夜玄凌又比了个“五”来要挟沐归影,她没办法只好起身穿衣服。
说实话,半夜的要塞当真冷。妖风阵阵,感觉随时随地都又可能出现孤魂。毕竟这里死过不少人,昨天李将军又是在这里被斩首示众的。沐归影一想到这里,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朕。”夜玄凌刚一开口,就吓了沐归影一跳。夜玄凌自己倒是淡定,看着沐归影的模样开始嘲笑她:“其实,前几日晚上朕出门散步。就在那里,朕看见一个人影。他穿着白色的衣服,头发凌乱。朕想要走上去看个真切,他又忽然消失了踪影。”
夜玄凌的表情不像在说谎,吓得沐归影警惕地四下张望。
“你看,就在那儿。”夜玄凌冷不丁地一喊,吓得沐归影不顾形象“啊。”地叫出了声儿。一边叫着还一边蹲在地上喃喃自语到:“耶稣基督观音菩萨以及天上所有的神仙快来救我,耶稣基督观音菩萨。”
虽然夜玄凌听不清她在嘟囔什么,可沐归影的反应着实让他高兴。他饶有兴趣地双手抱胸看沐归影蹲在地上,沐归影觉察到了之后立刻站起来喊道:“你有病啊,大晚上的吓人。”
夜玄凌耸了耸肩,也没再说什么继续往前走。走到了御书房的门口,他示意让沐归影坐下。冰凉的地板让沐归影犹豫了很久,可是看夜玄凌如此坚决的模样她又不得不从。
两人肩并肩坐在御书房门口,沐归影抬起头是一轮皎洁的圆月。古代很少有高层建筑,所以这月亮能看得格外清楚。沐归影看着这一轮银盘,美得让她感受不到这夜的寒。
“朕以前觉得
心烦,便会来到这里看月亮。尤其是,你离开的那几天。”夜玄凌说着,便握起了沐归影的手,“朕知道,你现在不相信朕对你的感情。不过朕会向你证明,朕虽然利用过很多人。但对你,朕绝对是真心的。”
沐归影不清楚,是不是这月光让夜玄凌一时激动才说出了这些话。可是现在,她愿意选择相信。即便对夜玄凌仍然心存疑问,可这一秒她愿意不顾一切地相信夜玄凌给予她的所有。
这天晚上,两人一直在这里看着月亮。直到天空蒙蒙亮的时候,两人才离去。
沐归影本以为,经过昨天晚上的那一折腾夜玄凌今天早上会良心发现。结果,还没等她睡上一会便听见外面有人敲门。沐归影实在不想起来,她决定选择性地忽略这个声音。没想到,来的人相当执着。就算沐归影不理睬,他还是在门外“咚咚咚”地敲个不停。
没有办法,沐归影只能披上一件衣服下床开门。之间夜玄凌一脸黑线地站在门外,目光矍铄地看着蓬头垢面的沐归影道:“今日,为何没有陪朕上早朝?”沐归影还没睡醒,她用疑惑的眼睛看着夜玄凌。
“不是,好像没有谁规定皇后必须跟着皇上一起上朝吧?”夜玄凌一听,脸色更加不好看了。他伸出手将沐归影本来就有些凌乱的头发揉得更乱,开口道:“的确,皇后不需要每日都陪皇上上朝。可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你不是朕的贴身丫鬟吗?作为丫鬟,难道不应该随时随地跟在主子身边伺候吗?”
哦,对对对。沐归影突然想起来了,自己好像为了给夜玄凌道歉答应当他一天的贴身丫鬟。哎呀,她睡个觉给忘记了。可是,昨晚她已经陪夜玄凌看月亮看到早上了,难道还要她起床配夜玄凌上朝吗?
“皇上,咱们也讲讲道理成不成?昨晚子时过后我一直陪
着你陪到早上,我可是一夜未眠。”夜玄凌听了摇了摇头说:“下人,是没有资格睡回笼觉的。穿衣服,我们走。”
走?可是,可是她才睡了两个小时啊。沐归影想要耍赖,可是一想到夜玄凌的五十大板她只能乖乖地听话。
“对了,朕已经跟秋兰说过了。今天,她是不会来伺候你的。”沐归影怨念地将衣服都套在身上,洗漱完毕后笨拙地对着镜子梳头。夜玄凌见沐归影忙碌的模样,看了看窗外到:“朕的将士们都等着朕商量国事,我岂能因为等你一个下人迟到?”
“那你就一个人麻溜地滚过去不就好了吗?”这句话沐归影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吞回肚子中。
一番折腾,沐归影跟着夜玄凌顺利地出了门。今日,沐归影特意穿着一身暗淡的衣服将自己打扮得很朴素。看上去,就跟其他丫鬟没有区别。只是,当夜玄凌的将士们看到跟在他身后的沐归影时,还是纷纷起身作揖道:“恭迎皇后娘娘,皇后千岁千岁。”
还没等他们说完,夜玄凌就打断了他们的话:“由于皇后漠视军中章法私自外出,朕今日惩罚她当朕的丫鬟。所以今日,你们不必对她行礼。”
丢人,沐归影感觉到自己头顶盘旋着一个大写的丢人。可是没有办法,做错了事情就得承担责任。乖巧地站在夜玄凌的身后,沐归影开始履行一个丫鬟的职责。
将士们商量国事商量得很是投入,沐归影在他们休息的时候负责给他们端茶递水,还要给他们递送茶点。
“哎呀,坐了这么久朕的肩背有些乏了。”会议开到一半,夜玄凌突然说到,“近几日总是这样劳碌,朕担心朕着身子还没开始打仗就得劳损了。”将士们听到皇帝说这种话,赶紧接话道:“既然皇帝累了,那咱们的讨论就到这里吧?”
“哪里的话,爱卿们
请坐。”夜玄凌阻止了正要起身的将士们,“来,给朕捏捏肩膀。”沐归影正站在那里昏昏欲睡,压根就没有听到夜玄凌的命令。夜玄凌觉得有些挂不住面子,又大声重复了一遍:“来,给朕捏捏肩膀。”
什么肩膀?沐归影迷糊中就听到了这两个字,睁开眼睛发现所有的将士们都在看着她。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能用疑惑地眼光望着各位将士们。秦陌染努力努嘴,示意沐归影看夜玄凌。可是沐归影还在犯迷糊呢,根本不懂秦陌染的意思。
“什么?”沐归影向秦陌染求救,秦陌染做了个“抓”的手势。沐归影重复了一遍,但依旧不知道秦陌染到底是什么意思。夜玄凌见沐归影还不动,一字一顿地说:“朕的肩背乏了,给朕捏捏。”
哦哦。沐归影终于领会了夜玄凌的意思赶紧上前给他捏肩。夜玄凌多少觉得有些尴尬,只能找个台阶给自己下。“朕这个丫鬟是个新手,还不是太懂规矩请各位包含。”
“是是是。”大家都迎合着。其实,谁敢说皇后的不是呢?这不是找死吗?沐归影一脸怨气地为夜玄凌捏着肩膀,看着夜玄凌继续和将士们研究着皇城的图纸。冥啸倒是个思维活跃的家伙,能够提出许多对作战有利的点子。
沐归影看了一圈,却没看见自己的父亲。她觉得很疑惑,按理说大将军都必须参加作战会议啊,为何父亲没来呢?沐归影想着,等到会议结束之后一定要好好问问夜玄凌。
“好了,没见到将军们的茶碗又空了吗?”夜玄凌提醒道,沐归影又赶紧起身去倒茶。她一边倒茶,一边听夜玄凌在背后抱怨:“这丫鬟真是,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
沐归影不禁咂舌,自己怎么就一时头脑发热答应了夜玄凌呢?早知道这样,自己还不如挨那五十大板来得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