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不可胡言。”
叶庭煊连忙打断了叶庭羡的话,“咱们叶家身正不怕影斜,自然不怕查。”
他说着,目光却在茶楼四周流转了一圈,生怕隔墙有耳。
若让人听去,以为叶家对此不满,才真是容易让人怀疑呢。
其实进来的时候,他们已然小心探查过。
尤其叶惊澜,为防万一,甚至将萧行煜给她的两个丫头都带上。
连这瓦房的头顶,也亲自上去验看过。
只是这个推测,所带来的冲击实在太大,让人不得不手足无措,失了分寸。
叶惊澜尚且好些,她在瑞
王府这些日子,早已看清楚皇家的凉薄。
说起来叶家是朝廷重臣,身份贵重,大权在握。
哪怕她是高嫁入了王府,梁氏等人于公于私,都是她的尊长,却也处处得小心讨好着她这个晚辈。
看似荣宠已极?
可说到底,君为君,臣为臣。
叶家再显赫,也不过是天子信赖罢了。
她看得穿,两个兄长却都是血气方刚,一心为国的贤士。
或许从前都没有想过,如此鞠躬尽瘁,也能换来满身的猜忌吧?
“两位哥哥莫要惊慌,如今父亲只是宣召入宫议事。”
叶惊澜
将身前的茶饮下,柔声道,“即便陛下有怀疑,到底抓不到把柄。倒是我们不好自乱阵脚,免得被人抓着错处。不论遇着什么难事,只要我们叶家人一条心,总能渡过去的。”
她一番话,倒让两个兄长都默默无言了。
妄自读了许多年的圣贤书,有事临头时,却还不如一个小女子坦然自若。
他们又哪里知道,此刻所经历的猜忌与刻薄,叶惊澜前世早已经历过一回,所以才能波澜不惊。
与从前相比,现下的情况已经算是很好了。
至少父母兄长皆在。
叶庭煊作为
家中长子,一向责任心重。
入仕以后,他便将心思放在朝堂上,短短几年,已然可以独当一面。
但他却不知,原来在朝堂以外,叶家已经如此危险。
若非叶惊澜提点,或许他还要很长的时间,才能意识到这些。
叶庭煊郑重地说道,“你放心。有我在,不会让叶家有事的。”
叶惊澜觉着他整个人的气质,都与从前不同起来。
原来的叶庭煊直来直往,意气风发。
只消与他对视一眼,便可明明白白地瞧见他的赤诚。
可他竟然仿佛在一息之间,便沉静了下来。
变得内敛了,也变得深沉了。
叶惊澜知道这是大哥哥自己的觉悟,她不好出言干涉,也只能在心中叹息。
虽然没有生在皇家,可叶家既然利于朝堂,便从来没机会远离纷争。
她将面前的茶一口饮下,“不知父亲何时才能回来。只可惜没能赶在他入宫前将事情说与他知道,希望他能应对吧……”
叶庭煊道,“父亲纵横官场数十年,想必这点事足以应付。只是叶家究竟为何被疑心,却必须得弄明白。不知三妹可有想法?”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然非常信赖叶惊澜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