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媛和云鹤进了药房内,她记得李胤此前说起过,云鹤在药铺出现过,当时没有钱买药材,用的是自己做的药膏换出来的东西。
他们那间药铺,到现在还没有暴露身份,云鹤想必不知道不知道那幕后之人是她。
“这些个药材,应当都是你此前见过的。”云鹤随意指了几样东西给徐媛看。
“我都见过。”徐媛在那些药材上来回看了看,“先生可知道边疆之处盛传过的蛊虫?”
“怎么忽然问这个?”云鹤敛了眉眼,背对着徐媛,没敢转过脸去看她。
徐媛轻笑一声,看着他的背影:“我前些日子差一点被人用这东西害了,有些好奇。”
“知道。”云鹤点头,“不过那些东西早些时候就被皇上禁了,现在要找到也不容易。”
“先生说的是。”徐媛跟着他继续往前走,“我听说这养蛊,是要将百千条蛊虫放在一起,用毒药喂养,能活下来的那只就是最终需要的蛊虫,有时候那几千条里,可能都出不了一个。”
“对,养蛊之事相当繁琐,耗费心力,还不一定能有些什么成就。”
“先生可养过这东西?”
“年少时候曾经尝
试过,不过没养成。”云鹤回头看徐媛,真真假假的笑。
徐媛垂头笑了下,她懂了。
“先生当真比本宫博学多才。”她抬眼,眼里的情绪俨然变了,不再是之前的那番感觉。
云鹤收回自己的目光,徐媛已经在和他拉开距离了,这结果是他早该预料到的。
“王妃过奖了。”他领着徐媛继续往前走,只是两人却是没在讲些什么话,一直到从这御医院里出去,徐媛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李胤等了许久不见动静,便来这御医院看,没想到一过来就见她出来了。
看她面色不太好,李胤收住了即将问出口的话,上前将她牵住。
“那人可能在宫里。”徐媛说不清是什么情绪,只低声说了一句。
李胤抓住她这话的重点:“那个女人?”
“嗯。”她刚才看到云鹤手边的药材,都是给人补气血的东西,甚至还有的就是用来续命的。
这么大量的药材,和自己之前见到那个女人时候判断的身体状况相差无几。
最危险的地方果然是最安全的,大概没有人会猜到他们会将人在宫中养着。
云鹤的住处,或许大有猫腻呢。徐媛抬眼看着李胤
:“等有个合适的时机,去云鹤的住处看看。”
“嗯,回府?”他摸了摸她的额头,抚慰性的目光看着她。
徐媛拉住他的手:“我没事,早猜到了。”不过还是心里有希望他会不会能变回来,现在不过是期待落空。
或许云鹤掺和进这事情的时候,比她都要早,只是他们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去酒楼。”徐媛拉着他往前走。
李胤顺着她,出了宫就直接去了酒楼。
徐媛抱着要喝酒的心思,点了不少好酒上来。李胤看着她点,却是没想着阻止她,他知道徐媛心里有数。
她给自己和李胤各斟了一杯酒,在眼前放好,对着他喝了,李胤跟着他一同喝下去。
她其实并不怎么好酒,但这种时候,总觉得要喝上一杯才畅快。
“这不是皇兄吗?”陈长宁摇着折扇从外面进来,一脸的讶异。
李胤一眼瞥过去,此人真是做作,这可是在包间里,若不是刻意进来,难道不成还有偶遇?
徐媛看他进来坐下,一言不发的递了一杯酒过去。
陈长宁接过来一饮而尽,才转眼看着李胤:“真是巧呢。”
李胤扯了扯嘴角,当作是回应。
“
你怎么过来了?”徐媛问道。
“这几日在府中闲得慌,掌柜的说你们二人在这,我就赶过来了。”他笑眯眯的,“小媛媛心情不好?”
“是你皇嫂。”李胤捏住他的折扇,一把按在桌上,这扇子看的他心烦。
徐媛抿唇:“这几日你和皇帝有没有联系?”
陈长宁摇头,他好些日子没进宫了,李鸿没啥动静,他也懒得去找皇帝。
“我们今日发现了些线索。”徐媛蹙眉看他,“一直帮着李鸿的那个人,或许就在宫中藏着,你若是有时间,可以多去走动。”
陈长宁沉下眸子想了想:“在云鹤那里?”
“你怎么知道?”
“有件有趣的事情。”他笑了下,“云鹤此人向来行踪不定,但是现在却忽然长居在宫中了,我便派人去查了查。你猜,他上次常出现在皇城的时候,是多久?”
徐媛眨眨眼:“七年前?”
“对,就是李胤入狱的时候。”陈长宁有些兴奋,“再往前一些,便是十三年前。”他转眼看向李胤,“那是什么时候?”
“我母妃消失。”李胤顺其自然的接下去。
徐媛顿悟,所以云鹤参与这事情的时候,远比他
们都要早,甚至在李胤还少不知事的时候,他就已经参与进来了。
“他和你母妃之间的关系,我还在派人去查。不久之后应该会有结果。”
“可若是他们并不是在母妃出事之前认识的呢?”
“那这就只能等到他们自己说出口了。”陈长宁耸耸肩,若是在那之后认识,这之后李胤的母妃对外根本没有一点消息,他们自然没有办法去查到什么东西。
李胤自然是知道,若是能查到,那皇帝那边肯定早就知道了。
“云鹤此前一直帮着他们陷害李胤,到了之后永华城遇到,却又倾心倾力帮我救治李胤,这还真是讽刺。”徐媛嘲讽的勾起嘴角,多可笑的故事。
陈长宁点头:“不过所幸他没见过李胤,才能帮着你救他,若是不然,李胤那时候就该死了。”
这话一出来,徐媛横了他一眼:“会不会说话?”
李胤面色沉着,故事开展的这么早,他早就是局中人了。
陈长宁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同是她生的儿子,怎么差别那么大?帮着另一个去害你。”
李胤冷眼扫过去,陈长宁噤了声,他有些得意忘形了,忘了什么玩笑不能开。